第79章-《穿成炮灰女配后和反派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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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之,你看看。”
皇帝随意地丢了一道折子给顾泽之。
顾泽之轻松地抬手接住了折子,打开一看,剑眉挑了挑。
这道折子上提到,如果皇帝执意要把方大姑娘养在京城,不如就为她在京中择选一门好亲事,便顺理成章了。
二皇子与她年纪相仿,又是表兄妹,日后皇帝也能放心。
顾泽之合上了折子,对上了皇帝如明镜似的眼眸。
皇帝几乎是一看到这道折子,就立刻就明白了那些御史言官吵了这么几天的用意。
皇帝眼神幽深,忍不住就对着顾泽之念叨起来:“这些人还真是冥顽不灵呢,还惦记着从龙之功呢!”
“云家拒绝了顾璟的亲事,他们就把主意打到朕的外甥女身上,知道朕怜惜那丫头,就想着借此来给顾璟翻身。”
“也不想想……”皇帝越说越气,一掌重重地拍在御案上,震得那茶盅里都溢出了一些茶水。
周新连忙给皇帝收拾案头,生怕茶水弄湿了折子。
皇帝的话没说完,但是周新也知道皇帝在气什么,方大姑娘这才刚刚丧母,就有人敢提她的亲事,这些人的胆子还真是够大的!
顾泽之将那道折子随手放在一边,提醒道:“皇上,只是这些人说几句倒也罢了,若是太后娘娘被说得动了心。”
皇帝:“……”
方大姑娘是柳太后的亲外孙女,二皇子又一向得太后的宠爱,若是柳太后真的动了心……
皇帝的脸色更为凝重了。
当天,皇帝就直接派人去了豫州接人,又下了一道圣旨,令二皇子顾璟出宫开府。
对于皇子来说,出宫开府本是一件好事,只有出了宫,皇子才能够培植自己的人脉,但是,皇帝只下令让二皇子出府,却没有给二皇子分封任何爵位,这就让人不得不深思了。
一时间,各种议论声、揣测声不绝。
承恩公等人出于各种原因,纷纷上折相劝,然而,皇帝不理,劝的人越来越多,皇帝干脆直接下令让二皇子十天后就搬,连修缮宅子的时间都不给了。
四月二十日,时间一到,皇帝就直接把人“送”出宫去了。
这件事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对此,秦准即便身处朝堂的边缘,当然也是知道的。
秦准担心了,焦虑地在书房里走来走去。
自打此前二皇子被皇帝禁足后,秦准已经好几天没睡好了,眼窝处一片青影,心烦意乱,只觉得最近诸事不顺。
他看好的那个差事黄了,苏家因为苏西扬的事故意捣乱,害他与太仆寺少卿那个空缺失之交臂,全然不念姻亲的情分。
只是想想,秦准就觉得牙痒痒的,把苏家和苏氏都给怨上了。
不止这一桩,自从长房兄妹三个分家出去后,他就一直饱受非议,不少人在背后对着他指指点点,说他亏待长房遗孤,也不想想他足足把侯府的家业分了“七成”给长房,现在长房在外面逍遥自在,而他的日子就艰难了,今年铺子庄子的收益还没收上来,侯府的开支艰难,只差要去典当了。
还有,二皇子那里又经常缺银子,他前面那么多银子都如流水般花了,现在也只能硬着着头皮一笔笔地继续往里填,仿佛在填一个无底洞……
秦准不禁联想起皇帝上次在早朝时提出要立六皇子为太子的事,若是二皇子最后成不了事,那么秦家就等于是押错宝了。
秦准觉得心都在滴血,为此愁得白头发都多了不少根,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秦昕只以为秦准是为了二皇子开府的事心烦,劝道:“父亲,就是二皇子殿下一时不得志,您也不必太过担忧……”
说得倒轻巧,秦准目光如箭地朝秦昕看来,说到底,若不是因为秦昕,他又何至于急着站队,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进退两难的地步。
秦昕只当没看到秦准眼里的迁怒,自信从容地说道:“父亲,皇上的龙体不好,您看,永乐长公主一死,皇上就倒下了,足以见他的龙体已经是千疮百孔,强弩之末了。”
“您想想,大祁朝从不立幼主。
若是皇上撑不到六皇子成年,能继位的也只有二皇子。”
秦准被秦昕这么一说,眉头微微舒展开来。
秦昕端起茶盅,垂眸喝了一口,眸光微闪。
上一世,她远在流放地,那里实在艰难,为了每日的吃食就要忙到精疲力尽,哪有时间去管别的。
但是,帝崩陵她还是知道的。
从现在算起来,也没几年了。
秦昕一副笃定的样子,接着分析道:“父亲,就算皇上现在执意要立六皇子为太子,只要朝上反对的意见多,皇上也不能无视群臣的意见,这一两年总能拖延的。”
“有这一两年,二皇子殿下足以挽回劣势。”
“二皇子在这个时候开府有坏处,也有好处。
前些日子,二皇子被皇上禁足在宫中,寸步难行,就是承恩公想见他都见不上一面,二皇子现在开了府,以后想做什么也方便些。”
秦昕意味深长地说道,就差把“顾璟开府方便他拉拢人心”挂在嘴边了。
秦准的面色又缓和了几分,觉得秦昕所言甚是有理。
皇帝的龙体到底怎么样,这些年来,朝臣们也是都看在眼里的,一年有十个月都吃着汤药,这次因为永乐长公主薨了的事,皇帝更是足足罢朝五日,太医院的一众太医几乎是在养心殿住下了。
再过一两年,皇帝的龙体更差,不能立年幼的嫡子就势必会立长子,二皇子有柳太后的支持,相比之下,三皇子性温,四皇子体弱,都不适宜为储君,二皇子在几个成年皇子中的优势是显而易见。
而且,他在二皇子的身上投入得太多了,除了被长房分走的家产,剩余的家业近半都已经投进去了,这个时候退,这些银子就等于是打了水花!
况且,谁都知道他是站在二皇子这边的,他总不能“朝三暮四”地改而支持六皇子了,他要是这样反复,谁又会信任他。
秦准冷静了不少,撩袍坐下了,沉思了片刻后,道:“昕姐儿,你也快及笄了,二皇子殿下既然已经出宫开府,你还是该早早嫁过去。”
秦准自然是有自己的筹谋,二皇子的正妃至今还没定下,秦昕正好能赶在正妃过门前“嫁”过去,早些再生下儿子,一个留有秦家血脉的皇孙,才是能秦家最大的保证。
而且子嗣为重,一旦二皇子有了皇孙,这也会是二皇子在夺嫡中的优势,毕竟六皇子今年也才六岁而已,想要成亲生子至少要再等九年,这九年是无可跨越的,远的不说,近的就看端王府,便可以知道子嗣对于皇室而言有多重要。
“是,父亲。”
秦昕表面乖顺地应着,心里烦燥不已,却不敢表现出一丝一毫:先是那个云娇娘,现在又来一个东平伯府的方大姑娘,全都盯着别人的男人,真真下贱!
秦昕亲自给秦准倒了杯热茶,送到他手边。
她知道现在的她能依靠的也只有秦准了,只要秦家觉得她还有价值,那么,她将来在二皇子府的日子才会好过。
秦准喝了两口茶,放下茶盅道:“昕姐儿,你说是不是应该去一趟二皇子府贺一贺殿下乔迁?”
秦准知道承恩公过两天会给二皇子办乔迁宴,宴会的帖子也送到了忠义侯府,但是他觉得自家与二皇子关系非同一般,二皇子今天刚刚搬到皇子府,自家是不是应该早点去贺贺,也好让二皇子知道侯府对他忠心不二。
“父亲,你是该走一趟。”
秦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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