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但那时,陈温斩早已远离皇宫。 李玉宸其实没见过这个传说中的兵刀一横行的男人,只是李东楼对那些人极为敬佩,早先在大名乡的时候没机会见,来了帝都怀城,李东楼就带着她偷偷地看过陈温斩。 那时的陈温斩已经很潦倒了,李玉宸觉得,也不杂嘀嘛。 可李东楼心潮澎湃,冲到陈温斩面前,要找他拜师学艺,可陈温斩看都没看他,那个时候陈温斩可能在想,哪里来的白痴。 曾经随太后血浴九州的人物有六个,殷玄已登基为帝,李东楼自不敢找殷玄去学艺切磋,聂不为和聂西峰是聂家人,李东楼倒是上门拜访过几次,却连个人影都没见着,也没办法拜师学艺,封昌四国游历去了,更见不着人,另一个人是殷天野,李东楼更不敢找,殷氏皇族中辈分最高的人是殷德,可身份最尊贵者却是殷天野,当然,殷玄称帝后,殷玄就是身份最高贵者了,但这样的人物,李东楼自知他连那人的门槛都迈不进去,所以,能找的只有陈温斩了。 但是陈温斩这人太冷血了,也太可恶了,每次看到李东楼,都拿他当空气,完全的视而不见。 李东楼愁啊,没办法,为了接近偶像,也为了能够跟偶像切磋学习,他也进了禁军,但悲催的是,他没有被分到宫外,而是被分到了宫内,还被殷玄提拔到了身边,成了宫内禁军统领。 因着李东楼的关系,李玉宸对陈温斩并不陌生,只是,在外面看到他,李玉宸不会觉得奇怪,可在龙阳宫的寝殿门口看到他,这就十分的诡异了。 李玉宸眨了眨眼,上上下下地将陈温斩打量了一遍,见他胸前官袍上有血渍,她显然一愣,盯了那血渍半晌,然后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收回视线,抬腿进了门。 杨仪澜、宁思贞和袭宝珍也多看了陈温斩几眼,但她三人什么反应都没有,跟着李玉宸往门内走。 就在经过陈温斩身边的时候,杨仪澜忽地一顿,眼眸陡然一缩,内心里惊惶地想,他手上有百蚁国的邪心吞虫,且是使用过的。 杨仪澜既是百蚁国皇室之人,就一定见过陈温斩,当年大败百蚁国,是陈温斩和聂西峰领兵的,而斩下百蚁国国王头颅的人,也是面前这个男人。 事隔多年,如今的百蚁国早已归属大殷,成为大殷版土的一部分,百蚁遗臣们在封地上安居乐业,谁都不再提当年之事,杨仪澜自也不会提。 后代的人不知道国破家亡的滋味,他们活的无忧无虑,即便听先辈们谈论了那一场城破,那一场国亡,他们可能心里会感慨一下唏嘘一下幻想一下若没有国破家亡,他们现在过的是哪一种日子,但却不会影响他们现在的生活脚步,他们依然会在大殷帝国的庇护下,健康的成长,追求自己所追求的,努力争取自己想争取的。 而历经过的人虽然知道那些故事,尝遍那样的滋味,心里可能装了千疮百孔,却也早被现如今安稳的日子给抚平。 不说百蚁遗臣们心中早就没恨了,就是其他遗臣们,心中也早就没恨了。 天命所归之下,所有弱者,皆心甘情愿的臣服。 杨仪澜愿意进宫,心中自然也没了恨,面对陈温斩,也是很平静的。 但是,百蚁国国破之后,那些邪物就被毁了,这个男人身上怎么会有呢?他当年……偷藏了?偷藏就偷藏吧,他怎么还用了呢。 用来做什么了?杀人? 再定睛一看,发现陈温斩的官袍上有血,杨仪澜惊的脸一白,慌忙抬脚往门内迈,可因为太慌太着急也太害怕了,一个没跨好,脚被门槛绊了一下,整个人就像冲锋枪一样地往前面栽倒了去。 李玉宸在前,宁思贞在后,袭宝珍又在宁思贞的后面,眼看着杨仪澜要往李玉宸的身上扑去了,宁思贞吓一跳,几乎是想都没想的伸手往杨仪澜的腰间一抓,将她抓回来,却因为动作太猛,下手太重,一个没控制好,杨仪澜尖叫着往后跌来,一下子撞在了宁思贞身上,宁思贞又撞在了袭宝珍身上,然后噗通噗通噗通好几个重响过后,李玉宸安然无恙,杨仪澜、宁思贞和袭宝珍都摔了个狗吃屎。 三个小主被摔的眼冒金星,宁思贞砸在了陈温斩身上,袭宝珍砸在了谢右寒身上,杨仪澜砸在了宁思贞脚上。 宁思贞疼的呲牙咧嘴,感觉脚都断了。 袭宝珍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觉得尼股都开了花,但偏偏,开了花的尼股压在了一个男人的脚上,她当下就红了脸,吸气都是疼的。 门口传来持续不断的哎哟喂的申吟声,聂青婉听见了,掀了衾被就下床,去看杂回事。 李玉宸反应过来,立马奔出来。 在前头带路的王云瑶也赶紧跑到门口,去看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看,脸都变了。 她急急地冲上去,要扶宁思贞,被宁思贞止住了,宁思贞的婢女香泽是远远跟在后面的,小主摔过来的时候她压根都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了,小主也已经摔了个人仰马翻,她连忙搁下牌盒去扶她,也被宁思贞止住了。 宁思贞倒吸着冷气,对王云瑶道:“先扶杨仪澜起来,她压死我啦!”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场景应该要忧心一下的,可瞅着这三个姑娘呲牙咧嘴的样,王云瑶愣是一个没忍住,噗嗤笑了。 宁思贞瞪她:“王管事,你太不够意思了,你还在幸灾乐祸!” 王云瑶一面弯腰去扶杨仪澜,一面笑着说:“我可没幸灾乐祸,我就是觉得三个小主这样的姿势,极美。” 宁思贞无语。 杨仪澜虽说砸在了宁思贞身上,可也摔的浑身酸疼,王云瑶拉着她的手臂,扶起她的时候,她一个劲的叫嚷着疼,婢女闲玉哭着道:“小主,都怪奴婢,奴婢扶着你过门槛就好了。” 杨仪澜心想,怪得着你吗,要怪就怪那个男人呀! 不是他吓我,我能摔着吗! 还连累了众姐妹。 李玉宸和康心也帮着去扶杨仪澜。 等把杨仪澜扶起来了,聂青婉也出来了,聂青婉看着门口的场景,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问:“出什么事了?” 几个姑娘一看到她,哀声更大。 谢右寒低头,看着那个砸在自己脚上,整个人都靠在他的腿上和脚上的女人,无语的很,不过转念一想,觉得还好她砸到了他的身上,不然,她在最后头,依刚刚她们三人跌出来的那个冲劲,她不摔个七残八残才怪了。 她的婢女在扶她,可她好像摔的不轻,腰一抬就说疼疼疼,然后又一尼股坐在了他的脚上。 谢右寒感受着脚尖处的那个肉垫,一会儿起一会儿落,他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可她老是这样起起落落,他就算是块铁也被她坐别扭了,更何况他不是铁。 谢右寒内心里很是尴尬。 袭宝珍也尴尬,她觉得她以后可以不用见人了,尤其不用见这个男人了,丢脸丢大发了。 她红着脸,差点要哭。 聂青婉见了,让谢右寒抱她起来,先放到屋里榻上,一会儿让冼弼和祝一楠进屋来给看看。 谢右寒听了聂青婉的吩咐,虽然不愿意,却还是将陈温斩的刀放在了一边,弯腰将老是起不来喊疼的袭宝珍抱了起来,进屋,找了一个榻放上去,又退出来。 自家小主都进去了,半玫自然也跟着进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