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陈德娣点了点头,拓拔明烟便带着红栾和素荷走了。 等一主两仆离开,何品湘冲陈德娣道:“娘娘真打算帮这个拓拔蛮子?” 陈德娣重新端起玉杯,低声说:“不是帮她,她说的对,我这只是在帮自己,皇上这段时间确实太过于宠幸那个晋东郡主了,龙阳宫里发生的事情,我们一律不知,拓拔明烟既想请我出手,就一定不会诓骗于我,她说的话,必然是真实的,我倒不是很在意皇上心里装着谁,可我不允许有女人怀上龙种,威胁到我的地位,这个华北娇,必然要除,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话吗?” 何品湘转了转眼珠子,说道:“娘娘是指你曾经说华美人是智赛诸葛,若不能为你所用,就不能留,不然,必成大患吗?” 陈德娣轻抿了一口茶水,说道:“正是。” 她合上茶盖,搁下杯子,说道:“还有那个药材杀人事件,我这段时间琢磨着,总感觉也是这个华北娇所为,可是,又觉得不可能。” 陈德娣纠结地皱起了眉心,因为怀疑却又自我推翻而难定论。 何品湘眼珠子转了转,说道:“推来推去,奴婢也觉得极可能是这个华美人所为,当时娘娘让我把王管事要打探的消息透过一个太监的嘴说给她听,无非是让她拿来对付明贵妃,可谁知道,吴平竟会死,他死的蹊跷又死的赶巧,偏就在消息透露给了王管事后死了,不让人怀疑华美人都难,只是,吴平手中的药材,如何来的,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陈德娣冷笑了一声,转着茶杯的柄手,看着那杯中的水随着她的转动而形成一个漩涡,慢慢的将所有叶沫杂质全吞噬进了漩涡中,她说道:“那一次事件,药材如何来的成为所有人心中的悬疑,这一次的荷包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也成了所有人心中的悬疑,手法如此一致,必然是一人所为,而这两次事件的发生,都在华北娇入宫之后,且又挑动了我与明贵妃的肝火。” 何品湘转动眼皮道:“所以必然就是这个华美人。” 陈德娣蹙了蹙眉头:“大概是吧。” 她自己也不确定,亦不敢相信。 何品湘纳闷:“那娘娘你怎么只争对明贵妃?” 陈德娣温声道:“华北娇住在春明院,这不是顺理成章,处理掉明贵妃的好时机吗?只不过,现在看来,最对我有威胁的人并不是明贵妃,而是这位看上去好欺负实则暗怀鬼胎的晋东郡主。” 何品湘眯了眯眼,沉声说道:“娘娘打算如何做?需要老奴做什么吗?” 陈德娣道:“不着急。” 她松开手,让采芳去看请安的妃子们都到了没有,采芳出去了,回来说大部分都到了,陈德娣就在何品湘和采芳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等这些请安的妃嫔们散去,陈德娣打算好好想一想如何做,就听门外的通禀,说陈国老以及陈将军还有陈侍郎来了,陈德娣连忙让人去请人进来,高兴地走出门外。 刚出去,就看到陈亥、陈建兴、陈介仲、陈裕进来了。 陈德娣迎上去。 陈亥道:“都当皇后了,还这么不知分寸,回去坐着。” 陈德娣只好坐回凤座里,接受他们的参拜。 参拜完,陈德娣从凤座里起身,让祖父、父亲还有大哥和堂哥一一坐下,又让何品湘和采芳分别奉茶,待一切妥当后,陈德娣问陈亥:“祖父怎么跟父亲还有二哥和七哥一块来了?” 陈介仲笑道:“我们都想妹妹了,过来看看妹妹。” 陈德娣笑道:“我也想你们,可你们一块来,着实让我吃惊,是有什么事情吧?” 陈介仲笑道:“果然是聪明伶俐的四妹呀。” 陈裕说:“是为了你中毒一事来的。” 陈德娣挑了挑眉,看向陈亥和陈建兴。 陈亥道:“确实是为这事儿。” 陈建兴道:“你娘一听说你中毒了,吓的两夜都没睡好觉,非要来宫里头看你,是我拦着她,没让她来,这个时候宫里头乱着,不想让她来再受惊,想着等这案子查利索了,把情况与她说一说,等她弄明白,不再担忧后再来,可今天功勇钦跟你祖父说了一些话,你祖父就觉得,我们都得来看一看你,所以就来了。” 陈德娣问陈亥:“祖父,发生了什么事儿?功勇钦与你说了什么?” 陈亥道:“也不是大事,功勇钦今日与祖父说,他想请聂北出来,帮助他破案。” 陈德娣大惊:“聂北?曾经的刑部尚书,断案千里眼,聂氏子弟中排名十六,人称十六阎判的聂北?” 陈亥道:“正是此人。” 陈德娣心口发冷,她问:“功勇钦怎么会想到请他协助?” 陈亥道:“功勇钦曾是此人的手下,十分崇拜他,而这一悬案,也大概真的只有他能破。” 陈德娣冷笑,她不知道怎么就牵扯出聂家人来了,但她决不允许聂家人再出来。她道:“祖父难道也想让这个聂北出山?聂家人好不容易从朝堂上退离了,再请他们回来,往后我陈氏一族还有存活的余地吗?祖父别忘了,太后是如何死的,我们是如何背叛了太后的。” 陈亥面色微变,说道:“祖父没忘,所以祖父并没有这样做。” 陈德娣道:“此案我已经找到了破解方法,但看七哥做不做的好了。” 陈裕一听她有断案方法,当即眼睛一亮,问道:“什么方法?” 陈德娣就把春明院一事说了,然后道:“明贵妃已经安排好一切,七哥只要带兵去春明院搜查,定能查到证据。现在缺的不就是一个挑货郎吗?那个挑货郎的样貌在你们刑部手中,只要七哥去春明院的时候把那假面带上,在旁人不注意的时候放在王管事屋中,到时候一搜,不就证据确凿了?” 陈裕道:“十妹是想嫁祸给晋东郡主?不是说嫁祸给明贵妃?” 陈德娣轻抚着手指笑道:“晋东郡主就住在烟霞殿,她犯了事,明贵妃也逃不了要被谴责,若是再添油加醋一番,她怕是也要问罪的,送上门来的两全其美,我当然不会拒绝,如此既能惩治到明贵妃,还能拿下华北娇,如此好事,我能错放吗?” 陈裕震惊,以前他只是觉得这个十妹挺聪明,现在倒觉得,她哪里只是聪明,她简直就是为后宫而生,玩弄阴谋,得心应手。 陈裕笑道:“甚好,如此既解决了两个大麻烦,也保住了乌纱帽,还不用请那个姓聂的人出山了,皆大欢喜。” 陈裕在陈氏的小辈中排行七,跟陈德娣并不是一个父母,陈介仲跟陈德娣同父母,陈介仲是二房的长子,陈德娣是二房的四女,陈介仲每次都问陈德娣喊四妹,而陈德娣在陈氏小辈中排行十,故而,陈裕问她喊十妹。 从寿德宫离开后陈裕就去刑部带了人,在这之前,他回了一趟陈家,拿了一幅人皮面具,然后就去搜查春明院了。 这一切事件的发生聂青婉都不知道,她此刻还在沉睡。 殷玄从金銮殿下了朝后又先回了一趟龙阳宫,见聂青婉还在睡,他很是无语,看了一眼时辰,还没到早膳的时候,他就没喊醒她,任她继续睡。 本来要去御书房处理奏折,可想到一会儿她要给自己研墨,得站着,他就让随海带几个公公,去御书房把折子全都搬到龙阳宫来,他打算在龙阳宫批折子,那样的话,她就可以坐着了。 龙案就摆在龙床的正对面,殷玄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睡在床上的人。 随海这个时候是万不敢伺候在跟前的,退的远远的,也不敢直接退到门外去,就怕殷玄唤他的时候他听不见,耽搁了,惹怒圣颜。 聂青婉向来嗜睡,她在当太后的时候也是。 那个时候任吉也总是对她这样贪睡的毛病头疼,好在,太后再怎么贪睡,从不会耽误正事,任吉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睁,由此也把她这贪睡的毛病养的越发的歪。 之前聂青婉是一个美人,带品阶,又隶属后宫,每天早上都得去寿德宫向皇后请安,故而,想睡也睡不成。 现在,她被贬了,成了宫女,不带品阶,亦不隶属后宫,每天的职责只是伺候皇上研墨,而皇上下朝的时辰一般都快近辰时。 不用早起,她这嗜睡的毛病就又回来了。 睡到快辰时的时候,翻了个身,幽幽转醒,然后一睁眼就对上了殷玄投过来的视线,她先是一愣,接着腾地坐起。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