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Flower?渴望-《星星上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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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知道原来圈圈的外公是本市政要,圈圈妈妈自己也身居要职,所以她性格强势气焰嚣张,琴姐也只能强忍。

    据说圈圈刚开始闹时,原本琴姐不想叫我,想叫几个年轻老师去安抚圈圈,可几个姑娘还没靠近,圈圈妈妈就直接拎包劈头盖脸的砸向她们,有一个还被她掌掴了一下,当场哭了。

    我听得连连惊讶,不禁更替小圈圈担忧。

    后来琴姐消气后又恢复了商人的精明,表示明天想去上门道个歉,我就一冲动自告奋勇陪同前往了。

    话出口才发现琴姐冲我诡异的笑,敢情她就等着我这冲动呢。

    下班后琴姐过来接我,我不甘心的又掏出手机来看,封信的短信还定格在早上那个笑脸上,这一天我只要一偷闲就在琢磨着该发点什么给他,却直到现在还在患得患失。

    路上琴姐跟我说,圈圈的妈妈叫姚姚,圈圈跟妈妈姓,就叫姚圈圈。

    我问:“那圈圈爸爸呢?”

    琴姐说:“不知道,我们一直觉得圈圈的性格和她的家庭情况有关,也试图沟通过几次,但姚姚完全不说,估计是离婚了。”

    半小时后到了姚姚家的小区,琴姐打电话,原本已经约好了的姚姚却带着圈圈在外面就餐,说是圈圈突然想吃麦当劳。

    我们只好又赶去餐厅。

    进了麦当劳,很快看到姚姚独自坐在窗边,正好是个四人位,我们过去打招呼,发现圈圈正在儿童游乐区和小朋友玩。

    气氛比昨天缓和了很多,我打量坐在对面的姚姚,她今天表情平静,妆容精致,整个人时尚而优雅,完全看不出昨天掌掴老师的无理了。

    我笑着迎上脸去,说:“圈圈昨天回去还好吗?”

    姚姚淡淡看我一眼:“回去又吵着要找你,也不知你给她施了什么魔法。”

    我梗了一下,琴姐已经接上:“安老师是香港过来的教育专家,对儿童心理有非常深的研究,没有小朋友不服她的。”

    姚姚说:“听口音不象香港人。”

    我答:“我就是c城人,只是在那边读了几年书,然后工作了两年。”

    姚姚哦了一声,正准备说什么,身边飘来一阵浓郁的香水味,伴着一个夸张的娇声:“哇!这不是姚姚吗?大小姐居然也吃这种垃圾食品了……”

    我们同时扭头,看到一个戴着大流苏耳坠穿着牛仔裤细高跟鞋的女人大大咧咧的走了过来,狭长的眼睛上夸张的眼线透着明白的娇媚。

    她笑得如金铃齐晃,脸对着姚姚,完全无视我和琴姐的存在:“最近过得好吗?给圈圈找着新爸爸了吗?”

    我和琴姐齐齐暗抽了一口冷气,琴姐这个老滑头,居然二话不说直接起身做天真状扑到儿童游乐区看圈圈去了。

    我尴尬的坐在那,幸好开始买了杯饮料,于是低头喝饮料。

    却听姚姚声音冷硬:“李青蓝,嫁出去了吗?有男人要了吗?”

    被叫做李青蓝的女人哈哈一笑:“我大概是嫁不掉了,能看上的男人被抢走了,心早死了。不过幸好我不用给孩子找爸爸,一个人倒也自在。”

    她突然俯低了身子凑到我和姚姚的中间来,我一惊赶快把头后仰,她却毫不在意只盯着姚姚。

    “你不是成绩好学历高吗?你爸不是只手遮天吗?你不是样样比我强吗?姚姚,怎么你找的男人,一个接一个都不要你了?这么高贵的大小姐,怎么和我这样的贱民一样凄凉啊?”

    她用我们都听得到的声音不急不徐的说完,然后恶作剧般的大笑起来。

    直起身,肩包一甩,扬长而去。

    喧闹的麦当劳里,大概没有他人会注意到这一小段插曲,只留下满心尴尬的我,和面色铁青的姚姚。

    “好奇吗?”姚姚突然出声,我意识到她在问我。

    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每个人大概都有自己的苦处,表面活得风光的人更是如此,姚小姐不必太在意他人眼光。”

    似乎是有些意外我会这么说,姚姚原本因为李青蓝的挑衅有些竖起来的刺,竟然软了一软。

    顿了顿,她把杯子里的饮料一饮而尽,我注意到她的杯子里还有半杯冰块。

    “女人吃太冰的东西不好。”我提醒她,何况现在是冬天。

    她又看我一眼,但目光不再那么尖锐。

    我们一时间都沉默了。

    我开始隐隐猜到小圈圈性格的成因,虽然不会精确,但世间故事大抵是那么几出。

    似乎是勾起了倾诉欲,姚姚沉默半晌后,竟然对我开口道:“那个女人,是我高中最好的朋友。”

    我并不意外的点点头。

    她笑了笑,我发现她笑起来的时候,还挺有女人味。

    “我连出国那几年,都一直和她保持着密切联系,我们曾经无话不谈。可是回来后一个月,我就爱上了她追了两年的一个男人,她追了两年都没成功,我却成功了。”

    “后来,那男人抛弃了我,我们谁都没有得到那个人,却彼此成了仇人。”倾诉简洁的结束,保持着她一向的风格。

    “姚小姐,你要相信,你们都值得更好的。”我不知不觉原谅了她之前给我的坏印象。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也告诉自己,我必须值得更好的,才能加倍弥补之前命运对我的亏欠。”她的高傲又回来了。

    圈圈蹦跳着跑了过来,看到我眼睛一亮,欢呼着搂住我的脖子,在我的脸上亲个不停。

    我起身带圈圈去洗手,暗暗瞪了不讲义气的琴姐一眼。

    在圈圈洗手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了。

    我拿出来一看,是若素。

    电话里,她压低声音说:“姐,你快来我家,封信现在在我这!”

    20、我们大概是在谈恋爱

    若素和何欢结婚后,一直和何老师老两口同住。

    一方面因为若素怀孕了,何欢直接不允许她再上班,在家由自己的妈妈照顾,二方面何老师房子大,若素和婆婆公公又都相处甚欢,她性格活泼可爱老两口疼她胜过我们的亲妈,所以同住毫无障碍。

    我之前也来过几次,却不知今晚为何封信也会过来。

    打车到若素住的小区外面时,天空下起了小雨,我今天恰好穿了件带帽的棉衣,把帽子拉上来遮住头脸,飞快的跑进去。

    等电梯的时候抬头看到墙上的电子广告屏,正在播放某商场的圣诞促销广告,这才惊觉,只有几天就是圣诞节了。

    心里有一点异样的小小悸动。

    来开门的是何老师的老伴儿秦阿姨,秦阿姨热情的拿拖鞋给我,我刚换上,就听到何老师热情的大嗓门招呼了上来。

    我被他大呼小叫着推进了若素和何欢的房间。

    一进去,第一眼看到的是封信。

    我一接到若素的电话,听到封信的名字,就中了魔法一样往这边赶,却只到此时,才觉得自己的突兀和尴尬。

    若素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朝我偷偷做鬼脸。

    封信和何欢坐在离床稍远的沙发上,看到我,何欢站起身招呼,封信却只是看着我微微含笑。

    我不敢多看他,胡乱点一点头,赶快跑到若素床边坐下,假装对她嘘寒问暖,却暗里用力捏了捏她的手。

    若素这个丫头一个劲的嘻嘻直笑。

    何老师在身后声若洪钟:“小素丫头吃完晚饭后有点肚疼,我赶快电话封老头,老头把他的宝贝孙子派来了。”

    我大吃一惊,急问若素:“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刚才已经摸过脉了,小封说没事,就肯定没事。”何老师又抢答。

    我这才放下心来,也明白了封信在这里的原因。

    转过头去,又一次对上他的目光,心里跳得厉害。忽然想起何老师介绍了我和封信相亲,这件事我暂时瞒了若素,却不知道现在怎么交待。

    何老师转身出去帮秦阿姨端茶进来,一会儿进来看到我和若素在一起低语,何欢和封信在一块儿闲聊,忍不住奇怪的问:“小封,你和安之,昨天没见成?”

    我心里暗暗叫苦。

    封信看了看我,清楚答道:“见了的。”

    “那你们怎么和不认识似的……”老头儿挠挠头皮,一脸不解。

    何欢摇摇手指:“爸,此壶不开。”

    若素却伸长脖子叫了起来:“喂!封信!你现在和我姐是什么关系?”

    我一下子汗毛都竖起来了,不知他们这是演的哪一出。

    何老师急了:“什么开不开的!小封,你昨天跟你爷爷怎么说的?”

    我心里一颤,忍不住看过去,却看到封信似乎并无窘迫,面上很暖的笑了笑,站起身来,缓步走到我身边,却是向着若素,伸手搭了搭她的脉。

    “别激动。”我注意到他今天的声音有些微哑,质地良好的黑色的风衣袖子蹭到我的手腕,距离近得让我失神。

    他微微转头看我,他比我高大半个头,从我的角度看,他额前的碎发恰好在他的眼睛前投下柔和的阴影,而灯光分明比月光更暖,却不知为何,仍然照得他脸色有些苍白。

    他这样一个男人,好看得令我心碎。

    他轻声说:“我还没有问过她的意见。”

    他看着我,语声柔软:“如果她不反对,我们的关系,大概是在恋爱。”

    “封信!”我脱口而出,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里,是满满的无法抑制的哭音。

    他说我们在恋爱。

    像一件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对身边任何一个陌生或者不陌生的人坦言。

    我一直认为,这是爱情关系里,一个男人对于一个女人最深刻的尊重与认可。

    而前一秒,我还在怀疑他是否愿意在外人面前承认与我相识。

    而前一天,我辗转反侧,忧心他是否还愿意与我再一次约会。

    而现在,我们在恋爱。

    周围的一切都不在我的眼里了,我的眼里,只有封信,只剩封信。

    他就是我毫无抵挡可能的宿命。

    依稀间听到何老师哈哈大笑:“我昨天才知道,安之丫头从中学开始就喜欢你,难怪那天问她,答应得那么爽快!”

    我大窘瞪向若素,若素连忙澄清:“我昨天听说你去跟封信相亲了!作为你隐瞒我的报复,我才把这件事告诉了何欢一个人!”

    何欢摊手:“我也没和我爸说。”

    何老师嘿嘿乐:“我昨天晚上路过你们门口自己听到的。”

    若素急叫:“我们说话声音那么小!爸你是贴在门上听的吧!”

    何老师急了:“你爸我为人师表怎么可能那么不正经!”

    两个人一齐眼巴巴的看着何欢。

    何欢一本正经的沉思片刻,伸手摸摸爱妻的头,用我们恰能听到的音调说:“据我了解,有可能的。”

    若素笑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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