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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凡高级兵器的铸造，所用的木炭都是蒋老亲自制作的，在枫城，蒋老素有“炭王”之名。

    蒋学农露出缅怀之色，低沉道：“当年老夫流落至此，用公子给老夫的安家费开了这家炭厂。此后的十年里，这里烧制出无数的精品炭，皇室，炼器师公会，炼丹师公会，乃至整个神鹰公国的顶级势力，都是炭厂的顾客。”

    “然而当神鹰公国并入荣耀联邦，老夫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蒋学农不堪回首道，“联邦的那些门阀和财团，很快垄断了整个市场，他们为了让老夫就范，还断绝了木料的来源。没有好的木料，怎么可能烧制出好的木炭？”

    蒋学农继续道：“老夫无奈之下，只好烧制一些低级的木炭，但很快，他们连这道缝隙都给堵上了，逼得老夫只能关闭了炭厂。”

    蒋学农转过身，深邃的目光看着叶向西：“向西，老夫不和你回去，是不想再经历一次同样的痛苦，是不想看着公子和小公子的产业，被那些门阀和财团给无情的碾压！”

    说到最后，蒋学农的情绪激动了起来，不禁剧烈咳嗽了几声。

    叶向西急忙道：“蒋老，这些年来，问剑堂和当地的权贵打成一片，结成了利益体，小公子和佛门和道门的关系非常密切，还曾救过太子殿下的公子的性命。我们的剑，已经占据了半个行省，根基很牢靠，不会出现您说的这种情形的。”

    蒋学农惊讶了一下，但还是摇了摇头，叹息道：“向西，你不明白，云龙公国，很快就要并入荣耀联邦了！”

    什么？

    云龙公国并入荣耀联邦？！

    叶向西目瞪口呆，被这个突然的消息给惊到了。

    实际上早在年初的时候，他也听到过传闻，云龙公国要并入荣耀联邦，可并没有当回事。

    蒋老不可能骗他的，这么说，这件事是真的了。

    蒋学农一脸悲观之色：“云龙公国不过一个三流公国，国力尚且不如我所在的神鹰公国，等到荣耀联邦的那些个巨头们碾压过来，连皇族产业尚且无法自保，你真以为你们的那份产业，能够得以保全？”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那些顶级的门阀和财团，就像是张开大口的鲨鱼，它们所到之处，不会放弃任何嘴边的食物，问剑堂最好的结果，也无非是依附于他们罢了。”

    蒋学农眼中闪动着泪花，嘴唇微颤，“老夫一把年纪了，仰望别人的鼻息也就罢了，受点委屈也算不得什么。可你让老夫看着我南枫一脉的最后传人，看着公子唯一的血肉也仰人鼻息，遭人欺凌，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说到最后，蒋学农拐杖顿地，泣不成声。

    作为南枫一脉的老人，十几年前的那场风波，公子的惨状，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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