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谢您-《女主她逃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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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仲道:“顾小姐已经走了。”
姬朝宗未回话,长指倒是终于舍得掀起车帘,不远处正有一辆青布帷盖的马车驶离小道,那上头连块牌子都没有挂,显然不是顾家的马车,威风仪仪的姬大人这回是真的被气笑了。
“走。”
他摔下车帘,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等马车往醉香楼方向驶去的时候,里头才传来姬朝宗的声音,“明日把人带到澄园去。”
听到“澄园”两字,杜仲差点没直接拉住缰绳,半晌才语句怪异地应了一声,仗着里头的人听不见才又嘟囔一声,“这不是还是把人送进了澄园吗?
啧。”
……
顾攸宁回到大街,没有立刻回家。
而是去蜜饯铺子买了好几份蜜饯,又给顾承瑞买了些练字用的纸,甚至给半夏等人都带了些珠钗头花……谭大夫的出现让她绷了三年的心终于放松了一些。
等买了一大袋东西,两只手都快提不了了,她这才脚步轻快地朝顾家的马车走。
醉香楼外面。
杜仲提着烧鹅出来,看到自家主子正握着车帘看着前方,“您在看什么?”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可前面不是人就是车。
姬朝宗听到声音的时候已经收回眼帘,闻言也只是不咸不淡地看他一眼,“回家。”
等到马车缓缓往安国公府的方向驶去,姬朝宗才又说了一句,“明日让扶风去接她,避着些人,别让旁人瞧见。”
杜仲这回是真的惊讶了,扶风和他一样都是姬家调教出来的护卫,对主子有着完全的忠诚,他们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武功一样高强,而最主要的是扶风是个女的,一直替主子做一些不能显露于人前的事,平日很少出现在大众的面前。
……
顾攸宁一直在想,姬朝宗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通知她,还不会被其他人发现,想的多了,她夜里就没怎么睡好,翻来覆去的,又怕姬朝宗不小心露了蛛丝马迹,又怕顾婉等人知道惹了没必要的风波。
这样折腾了一晚上,笼统也就睡了两个时辰,等到翌日起来的时候,免不得眼下犯了些青黑。
半夏只当她昨儿夜里又熬夜画画了,替人洗漱穿衣的时候,不由劝道:“如今家里手头宽裕了,小少爷又有谭大夫诊治了,您也不用像从前那样辛苦了。”
顾攸宁自然不好和她解释,拿着她递过来的帕子轻轻敷着眼下,嘴里说道:“我这几日要出门。”
半夏拧眉:“怎么了?”
“唔。”
顾攸宁想了想,还是没打算把姬朝宗的事同人说,便扯了个慌,“这阵子惟芳斋来了批画需要修复,杜掌柜知道我会修画便请我帮个忙。”
她不大会撒谎,这会随口说了一句就不再开口了。
这几年全靠杜掌柜帮忙,半夏虽然怜她辛苦但也不好阻拦,只好说道:“那您也注意着休息,别忙起来就忘记吃饭。”
等人点了头,又道:“家里我会看着,您不必担心。”
顾攸宁听到这话,眉眼也跟着舒展了一些,笑着握了下半夏的手。
虽说和半夏说了要出门,但实则姬朝宗那边还没什么声响,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等人,便在屋子里磨蹭着,直到半夏第二次来问她准备什么时候出门的时候,她刚要回答,就见窗外砸进来样东西。
她愣了愣,忙朝窗外看去,可那里什么人都没有,只好捡起地上的东西看了眼,才发现竟是张字条。
“姑娘?”
半夏打了帘子进来,见她在地上蹲着,只当她是哪里不舒服,忙快了步子,担忧道:“您怎么了?”
“啊,”
顾攸宁把字条藏到袖子里,“没事,我东西掉了。”
“您吓死我了。”
半夏扶着人起来,上下看了一眼,见她的确无碍,这才松了口气,“您什么时候出门,奴婢先给您去门房让人准备马车?”
“不用了。”
顾攸宁笑道:“杜掌柜会派人来接我。”
半夏倒也没起疑,点了点头,又把一只小包递给她,叮嘱道:“奴婢给您放了些糕点,您若是饿了便先吃些,垫垫肚子……”心里还是担心,又说道:“那边吃得多,回头您再让店里的小二、伙计出门跑一趟。”
顾攸宁看着她好笑道:“您当我是从前在书院上学那会呢?”
心里却是暖的。
“知道了,我先走了。”
她说完就往外头走。
如今家里都没把她当一回事,那些下人瞧见她自然也不会多问一句,只是喊一声“二小姐”就完事了,这倒是也方便顾攸宁,她走出门房又拐到一条小道,果然瞧见那边停着一辆马车。
“顾二小姐。”
有个穿着黑色劲衣的女子就站在马车旁,见她过来,忙拱手一礼。
女子身量高,指腹处还有许多粗粝,一看就是会武功的那种,想到自己屋里的那张字条,顾攸宁心中了然,也没多问,朝人点了点头,又朝马车看去,见那边并未挂什么牌子,轻轻松了口气,上了马车。
不知道过了多久。
马车才停下,外头传来扶风的声音,“小姐,到了。”
顾攸宁掀开车帘,往外头看了一眼。
她以前没来过这个地方,但也能察觉这里大抵都是一些私宅,又见那上头门匾写着“澄园”两字,知道京城有不少世家贵族的老少爷们都会在外头置办一些私宅,养着外室,她皱了皱鼻子,想到那人当日的无赖行径,心里还是有些不齿。
不过不齿归不齿。
她今日是来干活的,且不管这里住着谁,等替姬朝宗修完画,他们之间也能算是两清了。
想到这,顾攸宁也没耽搁。
拿起自己的包包,没让人扶就走下马车。
本以为这里还有其他人住着,可一路进去,除了楼台亭阁就连下人都很少,直到走到一间院子前,一路都不曾说话的顾攸宁刚想问这里有没有什么人住着,她也好避着些,就见不远处的长廊上走来一个男子。
那人今日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宽袍,乌发全披在身后,手里握着卷书,脚下踩着木屐,倒是真有些名士风流的感觉。
许是瞧见她。
姬朝宗掀起狭长的丹凤眼朝她看来,见她发愣,又拧了眉,“杵着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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