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宽大的睡榻之上,金翅大鹏袍挂在一角。 那张温软的垫子像是打过滚,布满褶皱痕迹。 几块檀香燃尽,鹤嘴铜炉吐出的云烟,亦是渐渐稀薄,徐徐散开。 两道朦胧的身影,早已转战于轻纱粉帐之内,时起时伏,翻起雪浪。 一夕欢愉,不知时日,直至更深露重。 方才鸣金休战,歇息片刻。 屋内复又归于平静。 当啷一声,金玉所制的杯盏酒器,从纪渊的手中滑落下去,跌在暖烘烘的地板上。 这位眉目冷峻的年轻千户,恋恋不舍地移开目光。 抹干嘴角的醇厚酒水,轻声道: “我还是更喜欢快活酿,比那劳什子的金风玉露好!” 秦无垢双手拢着薄被,掩住如雪肌肤。 仔细擦拭胸口,没好气道: “少与你手下的裴四郎、还有南镇抚司的佟千户来往, 他们都不是正经人,居然教你这些……下流的风月手段!” 她适才已经深入感受,纪渊乃是正儿八经的纯阳之体。 血气如炉,磅礴精纯,绝无半分的虚假。 但是,这个冤家层出不穷的各种花样,简直像个见惯风月阵仗的红粉状元。 两人尚在榻上的时候,纪渊的几次施展拉扯,反复撩拨之下。 没等龙子血脉作祟躁动,无边欲海就似开闸泄洪。 轰隆一声冲开堤坝,漫过自身的心湖。 若非如此,秦无垢岂能任由摆弄,甚至有些过分放开。 因此,依照直觉推断。 必定是出了名流连秦楼楚馆的裴途,以及喜好酒色的佟怀。 他们两个花丛老手,合伙带坏本性纯良的九郎。 “千户说得没错,裴四郎和佟千户不是益友,日后肯定少打交道。” 纪渊倚在温香软玉当中,随口附和道。 经过阴阳交融,他有些微妙的感觉。 识海之内的心魂、心魄,好似得到甘露滋润,竟然有些许壮大。 一颗颗念头,像是受到侵染一样。 化为粉红颜色,冒出靡靡之音。 “这是男女之间的欲求,也是人之常情。 并不需要畏之如虎,视为心魔。 人欲不可能灭尽,一如天理昭昭始终存在。” 纪渊躺在凤榻牙床,并未斩灭杂念。 他的眼神闪动,若有所思,无来由想到域外四尊。 众所周知,奇士最多变,血神喜毁灭,怒尊掌造化,龙君持阴阳。 各自操弄权柄,盘踞虚空,至今无人得知,她们从何而来? 又为何能够于仙佛断绝的末法时代,长久存在,不受任何影响? “众生之力,万民之意,汇成浩浩荡荡的人道洪流,那么……” 纪渊思绪放飞,浮现胡乱的猜想。 还未等他捋出头绪,缓了几口气的秦无垢耳鬓厮磨,交缠过来。 虽然已经鏖战过一回,但深入骨髓的龙子血脉岂会轻易罢休。 没过多久,又开始蠢蠢欲动。 “那壶金风玉露酒,你是从何处得来?” 纪渊并未选择从了,而是按住媚眼如丝的女千户。 “据说是水云庵的一位师太。琴心信佛,经常跟尼姑有些来往。” 秦无垢声音轻柔,好似销魂蚀骨。 “水云庵……那是什么地方?” 纪渊勾起女千户尖俏的下巴,眸光闪烁。 他与域外四尊打过那么多交道,对于混沌虚空的气息再敏锐不过。 那壶酒,明显不对劲。 “拜佛母的一座尼姑庵,天京城中不少达官贵人的女卷都爱去那儿。 毕竟,男女有别,尽是僧人的寺庙上香太勤,难免招惹闲言碎语,不如尼姑庵来得方便。” ranwenaranwena 秦无垢冰凉如玉的肌肤,与纪渊阳刚似火的气息发生碰撞,更加催发龙子血脉。 “原来如此。” 纪渊恍然。 “你这么上心,打听尼姑庵作甚?莫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嗜好?中意光熘熘的小尼姑?” 秦无垢却眯起眼眸,神色怀疑问道。 “怎么可能,我不好这一口。” 纪渊失口否认道。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