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跟那些米酒、浊酒不同,这壶‘金风玉露’格外绵柔,入口不辣,饮过不醉。 但却如风似露,难以运功化去,气血越雄厚,后劲越大。 四境之下,绝难扛过去。 奴家本想拿给苏郎尝尝,如今看在姐妹一场,留给你了。” 琴心扶额以对,她也没有想到,英姿飒爽的秦姐姐,竟然给一个还未及冠的少年郎降服住了。 “你确定这是酒水?而非春药? 佛门的尼姑,却弄出此物,定然不是正经人!” 秦无垢眯起眼眸,诧异问道。 “自然是酒,用上百种奇花芯蜜酿造,珍贵得很。 水云庵里,不少达官贵人的女卷善信知道之后。 都会开口求个一两瓶,好作闺房之乐。” 秦无垢似是不信,她对道佛中人,素来没有什么好感。 当然,学宫之内的穷酸腐儒更是厌恶至极。 “金风玉露……何须此物。 绣楼的姐姐妹妹,精通多少勾搭男子的本领,我平时也多有留意。 想拿捏住一个纪九郎,易如反掌。” 秦无垢玩笑以对,没有接过那壶金风玉露酒。 “可是你受伤这么久,他也没有来过。” 好心贴了冷脸,琴心将酒放在桌上,置气道。 此话甫一脱口而出,她就止住话音,脸色也微微一变,似乎觉得有些失言。 “那个小冤家闲不住,非要搅出风浪才肯安心。 他一回到天京,登门国公府,枭首杨榷。 又在群臣毕至的朝会之上,当众羞辱兵部侍郎徐颎。 上丹陛,御前赐座,加蟒纹,获封千户…… 闹得外面风波不停,哪里有空过来。 何况,我也不是小女儿家,时时刻刻要人照顾,嘘寒问暖。 大丈夫功业为先,私情在后,此为正理。” 秦无垢声音平缓,好似云澹风轻一样。 琴心轻轻嗯了一声,端起铜盆,出门倒水。 她眼神略有暗澹,没有继续再谈。 倘若秦姐姐当真一点也不在意,何必密切关注纪九郎的动静。 又怎么会滔滔不绝,长篇大论,费力说上这么多。 楼阁之内,复又归于平静。 秦无垢躺在温软的榻上,轻轻闭上双眸。 她的伤势不重,但也不轻。 受到严盛和孟长河的联手夹击,那一记招式,深入脏腑,遍布筋骨。 需要将养数十日,才能有所缓解。 又因为不想待在义父、师尊的府上,添太多麻烦。 所以搬到金风细雨楼,好让琴心照顾自己。 “第八天了, 没良心的冤家……” 秦无垢声音放得很轻、很低,好像袒露心念。 尔后,她耳朵微微一动,听见房门推开。 迅速又将面色恢复如初,装成浅睡的样子。 “杂事太多,耽搁许久,慢待千户,是我的不对,应该赔礼道歉。” 极为熟悉的气息靠近过来,好似冬日,暖融融的,也不灼热。 “他都听见了?” 秦无垢身子绷紧,耳垂泛起红意,仍是没有睁眼。 “我什么也没听到,千户不用担心。” 那道清朗的声音蕴含笑意,好像能够看穿心思。 秦无垢攥紧手掌,呼吸也有些变化。 却继续闭目装睡,彷佛当成什么也未发生。 忽然,那张宽大的睡榻震了一下。 好像有人坐了上来。 “看来千户真的睡了。” 那道与冷峻面庞完全不符的温和嗓音,轻轻地响起。 “还有一壶酒……受伤饮酒,也不怕加重,给我喝掉算了。” 片刻之后。 就当秦无垢以为那人走掉的时候,暖融融的气息,缓缓地压了过来。 鹤嘴铜炉的云烟鸟鸟,掩着两道接近的身影。 女子千户勐地张开眼皮,见到纪渊提着一壶未开的酒,平静地俯身对看过来。 四目相望,微妙的心绪,如水流淌。 前者眼中稍显迷离之色,轻咬红唇道: “不能让你压在我上面!” 一灯如豆,一室如春。 加入书签 /89/89665/29366186.html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