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老管家略有诧异,心想道: “渊少爷连六部相邀的武会、丹会都全部推掉,摆明是不愿与朝堂群臣过多来往。 如今却要送礼?” …… …… 金风细雨楼,天香阁中。 屋内温暖如春,鹤嘴铜炉之内,燃着檀香。 烟气鸟鸟,飘动不散,衬出几分仙气。 宽大的床榻上,秦无垢有气无力依靠软枕。 裹在金翅大鹏袍的玲珑曲线,掩盖在薄被下。 那张冷艳的脸庞,好似欠缺血色。 显得格外苍白,犹如大病未愈。 “怎么受了一回伤,连性子都变了? 这要换成往常,你早就动手动脚,出言调戏了。” 一身素白的琴心跪坐于地,位于下首,正给秦无垢疗伤敷药。 她用手拧干浸透热水的帕子,铜盆之内,殷红刺目。 “你现在已为人妇,嫁给苏孟那个病秧子。 江湖规矩,朋友妻不可欺。 总不好再像以前那样,对你多加轻薄。 况且,当时一起说好,这辈子都不亲近臭男人。 你头一个破戒,咱们做不成姐妹了。” 秦无垢神色认真,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是北镇抚司的千户,只用守朝廷的法度,何时在意过江湖道上的规矩。 依奴家看,秦千户怕是有了新欢,早就忘了往日的旧爱。 谁先亲近的男人,你心里清楚,少在这里倒打一耙! 奴家和苏郎,一向发乎情、止乎礼。 却不像你,每次与那纪九郎单独相处时。 都是春心荡漾,恨不得把人吃干抹净。” 琴心皱了皱鼻子,故意取笑道。 她与秦无垢亲若姐妹,经常说些女子的体己话,所以比较随意。 “你个雏儿懂什么,九郎这小冤家的气血纯粹,气味好闻, 轻易就能勾起龙子血脉作祟,这也能怪得了我?” 秦无垢眯起眼眸,侧起身子,嘴角含笑道: “天京城中,那么多的将种勋贵,那么多的英杰奇才, 我何曾对人假以辞色,也就只有他了。 况且,你没试过这小冤家的风月手段, 他那套叫什么洞玄子三十六散手,真真是……余韵悠长。 任凭龙子血脉再怎么躁动,只要体会上一两次,很快就平息下去了。” 琴心明眸睁大,红唇微张。 作为屡受秦无垢轻薄的受害之人,她再清楚不过龙子血脉的烈性。 于是,凑过脑袋,小声问道: “这么厉害?秦姐姐,你可不要蒙骗奴家。” 秦无垢轻咳两声,似是想起什么。 脸色微微有些红润,轻声道: “唬你作甚?天京城中叫得上名字的青楼勾栏,我都去过。 金风细雨楼的那些姐姐妹妹,说那些风月场、红粉帐的荤话趣事,我也没少听。 九郎的手段,绝非那些银样镴枪头可比。 他的发力发劲,每次都切中要点……” 琴心忽然掩嘴,扑哧一笑,宛如刀削的肩膀不住抖动,拆穿道: “亏你还取笑奴家,称什么男女之间情情爱爱,乃是世上第一等没趣的事。 可我的千户大人,你如今十句话里,九句话都离不开小冤家。” 秦无垢倒也没有羞恼之色,身子斜斜倚着,如瀑青丝披散,平静否认道: “我与九郎,无情无爱,只是欲海扬波,彼此亲近,跟你和苏孟并不相同。 像我师尊那样,待在家宅之中,相夫教子,空耗一身惊人艺业。 那样的日子,绝非此生所求。” 琴心神色柔软,背靠睡榻劝说道: “秦姐姐你总是这般要强,反而容易委屈自己。 天下巾帼如此之多,你为何要做那个武道争先,不让须眉的那个人? 宗师何其难成?先天更加不易! 跻身世间的绝顶,可以看到波澜壮阔的天下盛景,却也孤零零的,清冷寂寞。” 秦无垢眸光闪动,眼神不变,微微笑道: “咱们不一样。我拜入师尊门下,学了暴雨梨花枪,自然就不能弱于他人。 凉国公的横栏十势,谭大都督的朔寒天罡,岳将军的五钩神飞,日后都是我想挑战的一座座高峰! 再说了,你怎么就笃定九郎成不了宗师? 别小瞧人了,他的武道天分,可比我高多了。 十道气脉,周天异象,一年之内破三关……哪个比得上?” “照秦姐姐你这么讲,就得赶紧拿下才是,免得以后心思野了。 奴家正好收了一壶金风玉露酒,是水云庵的一位师太亲手相赠。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