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龙袍行雪中,蟒衣佩悍刀-《神诡世界,我能修改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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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否气运证帝,成为人道之主,铭刻于这部新史,尚未可知。

    因此,即便燕王白行尘的禀赋,

    再怎么超拔绝伦,也不可能超过太子白含章。

    “殿下若无什么要事,臣就告退了。”

    纪渊喝完那杯茶,想着这一趟上朝,自己既封了千户,骂了侍郎。

    还得了大权,拿了阵图,也算是不虚此行,没有白来。

    皇宫重地,不宜久留。

    万一被那位洛皇后知道,兴许又要重提赐婚之事,那就糟糕了。

    驸马,郡马,哪有巡狩一地的千户来得自在。

    “本宫快用膳了,你要不一起……吃点?”

    白含章轻轻放下朱笔,将目光暂时从奏折上移开。

    他与这个不讲规矩的千户相处,往往比较轻松,不需要端着景朝储君的庄重架子。

    “是否有些不合规矩?外臣岂能留在宫中用膳。”

    纪渊轻咳两声,话锋一转道:

    “不过来都来了,殿下也是一番好意,臣就却之不恭了。”

    白含章无奈地摇了摇头,手指轻叩大案道:

    “你这人,好生奇怪。

    说是桀骜,面对手下也没什么架子,

    说是骄狂,又有些言之过重,

    说是淡泊,却也喜欢权势。

    为了五品千户,绣蟒金衣,你都愿意出生入死进坠龙窟。

    但时常又显得不懂规矩,得罪国公、讥讽侍郎,谁的账也不买。

    本宫看不透的人,朝堂之上没几个。

    纪九郎,你是其中之一。”

    他这是真心话,起初是看中阴德之人的命数。

    后来又欣赏辽东军户的微末出身,值得栽培。

    办事得力,能力拔群,年少有为,不惧权贵,也不结党营私。

    如此的英才,哪个朝代的储君会不喜欢?

    “宫中的御膳,外面吃不到,更不好蹭。”

    纪渊闻言,既没有表现得诚惶诚恐,也没有故作从容淡定,只是一笑:

    “机会难得,偶尔厚下脸皮也无妨。”

    “本宫就当你真是如此想的。”

    白含章缓缓起身,将几封边关告急的奏折合拢。

    他双手负后走出暖阁,门外候着的内侍宦官连忙上前,送上捧着的白狐裘。

    另外还有两名眉清目秀的小宦官,提着放着无烟兽金炭的铜盒,用于暖衣。

    “本宫不是说过,少弄这些铺张伤财之举。

    莫非,开辟气海凝练真罡的武者,连这点入冬严寒都扛不住?

    亦或者,本宫必须得穿一身白狐裘,才能体现太子的贵气?”

    那两个眉清目秀的小宦官,吓得连忙跪倒在地,连连叩首。

    身为内侍的陈规晓得殿下的性情,较为冷静,轻声解释道:

    “太子妃专门送来,说是心忧太子,怕您受凉。

    今日还亲自下厨,为殿下准备膳食,省得总是服用辟谷丹药。”

    白含章面上浮现一丝怒容,而后迅速收敛,淡淡道:

    “她是心忧自己的舅舅,怕本宫继续拿凉国公开刀。

    却也不想想,若非杨洪日益骄固,有恃无恐,

    常以长辈自居,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

    难道,本宫所去的书信,

    里面的叮嘱、劝告、敲打少了?

    皆视而不见,当做耳旁风!

    如今死了儿子,又摆出受了委屈的模样。

    他一人丧子,就痛不可当!

    可曾想过京州的千家万户,都因国公府遭受过此苦?”

    白含章语气平静,措辞却极为严厉。

    惊得陈规都双腿发软,险些俯首拜倒。

    “殿下息怒。”

    略有失态的白含章摆了摆手,吩咐道:

    “罢了,都起来吧,本宫有些乏了,懒得多走。

    不去秀宁宫,就在长阳宫用膳。

    陈规,你让御膳房备些大补的酒菜,免得这位纪千户填不饱肚子。”

    纪渊略一拱手,似是打圆场道:

    “多谢殿下体恤。”

    他并非莽撞之人,刚才白含章的那番话,只当充耳不闻,没有听见。

    当今的太子妃,要叫杨洪一声舅舅。

    东宫与凉国公府,乃是姻亲关系。

    抛开君臣这一层,那位跋扈惯了的国公爷,确实是太子的长辈。

    否则,哪能这么不给东宫的面子,谕旨都敢拒接。

    下朝还未多久,已经是风紧雪急的严寒天气。

    地上好似铺着鹅毛,白茫茫一片。

    白含章徒步行在雪中,纪渊落后半个身位。

    远远看过去,像极了一对和睦的君臣。

    “本宫和太子妃交集不多,感情也甚是淡薄。”

    白含章走了一阵儿,忽然开口说道。

    “殿下,这是臣应该听的吗?”

    纪渊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松软的雪地上。

    白蟒飞鱼服的腰间,悬挂着绣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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