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北镇抚司缉捕抓人,再寻常不过。 但朝廷亦有法度,黑龙台并非肆意妄为的专横之所。 与扫荡江湖帮派不同,光天化日登门拜访兵部四品武官,倘若无功而返。 兵部、御史台的折子,恐怕会像雪花般飘入内阁。 到时候南北衙门下不来台,宋、敖两位指挥使更会难堪。 “若无十分的把握,怎么会劳烦千户出面。” 纪渊淡淡一笑,似是胸有成竹,正色道: “我既然敢下论断,罗龙便不可能清白无暇。 他那身四品武官袍所沾染的污点,一时之间难以擦掉。 只要入得府中,定是人赃俱获。” 秦无垢略作思忖,嘴角含着笑意道: “纪百户做事十拿九稳,这一点我自是清楚。 但你可知道,我若点头答应,等于拿千户之位陪你冒险? 存有一线失手的可能,咱们都要挨罚受罪。” 纪渊仍是脸色平静,他藉由夜游神的谛听微声,掌握罗龙犯下的阴私罪证。 弑父杀奴,只要彻查下去。 凭借仵作验尸、钦天监观气,不怕没有确凿实证。 关键只在于,能否踏入罗府那扇大门。 “纪某认为,千户并非言而无信之人。” 纪渊笑容和煦,一改往常的冷厉。 气血炙热,使得掌心吐出热力。 越过男女之防,轻轻揉过秦无垢的小腹。 此处于女子而言,极为敏感。 稍稍一碰,好不容易缓过劲的女千户。 当即咬紧朱唇,维持不住清冷之态。 “你这冤家,真个惯会缠人!” 她情不自禁扭了扭身子,打情骂俏似的喝骂一句。 “千户此前曾说,我便是提一百个要求也会允了。 亲口所言,怎能反悔。 况且龙子血脉汹涌如潮,同清倌人耳鬓厮磨,如何消解得了? 我也是为千户着想,体贴千户,这才施展手段。” 纪渊难得做了一回男公关,出卖自个儿色相。 他心中已有定计,与其给罗龙机会。 签生死状,绝争擂上一决胜负。 还不如直接动用举报大法,登门问罪。 背靠朝廷这颗大树,当然就要懂得利用规矩办事。 所以,才会故意拉上秦无垢。 借她的千户之名,方便自己行事。 若只是纪渊上门,一介百户,堪堪正六品。 官位压不住罗龙,很难控制住场面,平白打草惊蛇。 让对方找到销毁痕迹的机会。 “姐姐应你便是,且饶了我,别再来了。” 平日里或是轻佻,或是冷艳的秦无垢,罕见地低声求饶。 只看她那霞飞双颊,彷如涂抹丹朱的尖俏姿容。 便就知道纪渊的洞玄子三十六散手,究竟有多厉害。 倘若再不答应,只怕要彻底失态,放声轻吟。 “纪某承下千户这份人情,日后必有厚报。” 纪渊笑眯眯道,不再催发气血,刺激羊脂白玉似的肌肤。 尽管隔着一层布料,仍能感受其中的妙处。 白如玉,凉似雪,是极为上品的“冷美人”之相。 坐于怀抱,自有无穷的销魂滋味。 “这次是龙子血脉发作,以后不可如此……了。” 秦无垢轻拢发丝,呼吸撑得坐起说道。 她运转气血,镇压心神,终于摆脱那种“侍儿扶起娇无力”的慵弱状态。 “没有千户的吩咐,我岂敢放肆。” 纪渊嘴上这么说,心头却不以为然。 秦千户的真正意思分明是,下次继续,还要加大力度。 待到两人离开竹屋,步出竹林。 夜色已深,万籁俱寂。 黄金台上,两道人影浮现。 无论坐在轮椅上,裹着厚厚裘袍的苏孟, 亦或是久居金风细雨楼,见过各种阵仗的琴心, 彼此都不是雏儿。 两双眼睛甫一扫过秦无垢, 立刻通过褶皱的衣袍,微红的脸色,不够自然的行走步态,推测出几分结论。 “真是我辈楷模!” “原来秦姐姐喜欢年轻鲜嫩的少年郎!” 苏孟与琴心对视一眼,恍然大悟,难怪耽搁这么久。 只是那座竹屋更深露重,四面来风。 幕天席地,也能大战,委实是情到浓处。 …… …… 翌日,罗府之内。 罗龙没有去兵部点卯当差,而是披麻戴孝,跪在灵堂。 三具棺材摆在中央,火盆里头烧着纸钱,飞灰飘荡得到处都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