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杀生僧万万没想过,他出门一趟再回来,认定的徒弟就给别人拐走了。 那种复杂的心情,好比眼睁睁看着自家田里的水灵白菜被一头猪拱来拱去。 那颗八风不动,拿起又放下的无明禅心,险些崩出几条裂纹。 “我的徒弟……那么好的一个衣钵传人……没了。” 杀生僧神色颓然,似是苍老了几分,眼中的幽怨更深。 他默默收起那股摇天撼地的刚猛气势,狠狠瞪了一眼晋兰舟。 后者莫名感到脊背发凉,汗毛倒竖。 好似凡夫俗子遇到山中大虫,吓得胆战心惊。 明明是纪九郎拜的师,你拿我撒什么气? 晋兰舟心里犯着嘀咕,缩着脖子闪到花厅的角落。 这个枯瘦的老和尚,虽然其貌不扬,但不知道实力深浅的情况下,还是谨慎为上。 万事从心才能活得长久。 晋兰舟风紧扯呼,只留下纪渊面对杀生僧。 迎上那道幽怨旳目光,他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笑道: “大师,你听我好生……解释。 事情是这样,我昨日兴起去了一趟钦天监,正好撞见监正大人。 他不知为何非要收我为徒,死活不肯放我离开。 为了脱身回府,我忍辱负重! 勉为其难答应做这个记名弟子……只是记名罢了,根本就没行过三跪九拜的师徒大礼。 压根不作数的!” 纪渊故意在“记名”二字上加重语气。 通常来说。 这与佛门的俗家弟子没什么区别。 没有资格传承衣钵,接任大位。 地位也远比不上真传、内门来得重要。 旁边的晋兰舟听得嘴角抽动,暗自感慨纪九郎的厚颜无耻,恨不得当场戳穿他的可恶嘴脸。 “记名弟子?此话当真?” 杀生僧浑浊的眼眸,兀自升起一抹微光。 纪渊要是成了监正的关门弟子,未来就要承继练气之道,甚至于接掌那座社稷楼。 绝不可能再入佛门,修持禅武,作为自己这一脉的传人。 但若只是区区记名弟子,一切便有转圜的余地。 “我与大师一见如故,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起居, 彼此的情分岂是旁人能比,绝不可能欺瞒!” 纪渊昂首挺胸,掷地有声道。 “呸!老和尚他在骗你啊!你清醒一点!” 晋兰舟面皮抖动,内心狂吼。 亏他以前还觉得纪九郎是个莽撞武夫,如今一看是自己太过天真被表象蒙蔽。 此子城府如此深沉,难怪有本事连跳三级,从缇骑做到百户。 以后要努力争取与之交好,千万不能得罪。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