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太安坊位于外城东侧,出了南门胡同,再过一条十字街,往右走。 靠着东五城兵马司衙门的那座官邸,便是讲武堂了。 这一路行来,纪渊大快朵颐。 从尚德酒楼的板鸭、糟鹅掌、虎皮肉,再到街边铺子的龙须面、鸭血粉丝汤。 足足吃了几人份的饭食,这才填饱肚子,平息内炼行功之后的强烈饥饿感。 “外炼强身,内炼壮气,这两者是相辅相成的关系,体魄越坚固,呼吸法的效用就越好。” 纪渊啃完最后一口胡麻饼,顺便要了一碗清水漱口。 他抹干净嘴巴,站在小贩支起的吃食摊子旁边。 这里正对着讲武堂的大门,外面车驾络绎不绝,插着不同将门世家的旗子。 半年一次的武举大考,又要开始了。 各个山头的将种勋贵,自然不会忽视。 武举人的功名,是一道足够合适的起点。 以后不管从军九边,或者下放州府。 天然就比别人高上一头。 “许久不见啊,九哥,今儿个怎的有闲心吃喝?” 纪渊靠着遮风挡雨的大棚木梁,心思浮动之际,忽然有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 他身子没动,只用眼睛余光瞥了一下。 是个二十几岁,长得乖巧机灵的圆脸少年。 上身着粗布短打,下身是长裤草鞋。 “平小六,你不在永定河码头做事,跑到东城兵马司干甚?” 纪渊粗略搜寻了一下,方才想起这人是谁。 外城三教九流众多,南门胡同里的几座宅院住着各色人物。 这个平小六,他爹是私盐贩子,在盐帮手底下讨生活。 小小年纪,早早辍学,跟着一起做买卖。 他人很伶俐,说话讨喜,若无意外应该能接手他爹的家业,做大做强。 “九哥你是不知道,这阵子外城几座坊邪门得很,无端端的,每天都在死人。” 平小六也不隐瞒,坦言相告。 “一个多月,死了三个更夫,两个暗娼。 前日,我爹请盐帮的一位管事吃酒,没成想喝到一半,快二更天的时候,居然找不见人了。 等到天亮才在马厩里发现尸体,半张脸都被啃了,丢了一条腿和两只胳膊,那个惨啊,我一天都没吃下饭。 九哥你也知道,出了人命,这就是大事,这不赶紧陪我爹过来报案。” 纪渊虽是缇骑,官面上的人物。 因他从不勒索商贩,盘剥百姓。 在街坊邻里那儿,很有口碑。 故而,平小六这样的私盐贩子,也没有避讳什么。 “死在马厩,尸身分离,面庞损毁……这是遇到猛兽了?” 纪渊挑了挑眉,觉得古怪。 上辈子的职业习惯,让他下意识就开始分析死因,寻找动机。 “九哥,最离奇的是,你知道那位管事没了的腿和胳膊,最后在哪儿找到的? 腿在安民坊,胳膊跑长寿坊去了,这两座坊隔着七八条街呢!真他娘见鬼了!” 平小六似是心有余悸,脸色有几分难看,摇头说道。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