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小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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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气氛安静的可怕,杨乔墨心微颤着开着车,不仅手有点情不自禁的发抖,就连心思也不在前方的路面上。黄灯突然变成了红灯,杨乔墨反应过来后猛地踩了刹车,宫笑黛一惊,身体不受控制的前倾,额头直直朝着驾驶座后背撞过去。
额下意料之外传来温热的感觉,她揉着被撞疼的额角抬眸,视线猝不及防看到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手指修长,中指指腹一侧带着微微凸起的薄茧,像是长久拿手术刀磨到的。
宫笑黛的视线缓缓下移,目光触及他空无一物的中指,微微愣了一下,下一秒,她收回思绪,身子往后撤离了一寸,心跳快的犹如小鹿乱撞,垂着眸子,声若蚊蝇的道谢,“谢……谢谢。”
时迁重新靠回椅背,淡淡的睨了她一眼便目视前方,过了片刻,他轻微的哂笑一声,讥讽,“两年不见,倒是变客气了。”
以前的她可从来跟他没有这么客气过,当真是人变了?
宫笑黛没想到时迁会回应,毕竟刚才那眼神像是看个陌生人般,她意外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入眼的却是一张接近于满分的侧脸,但是,冷漠的要命。
宫笑黛咬了下嘴唇,堪堪坐直身子,默默贴到了一侧的车窗上。
杨乔墨一直秉着呼吸把两人送到许家,苏窈正在客厅哄着小许依,她突然看到进来的这道倩影,顿时有点难以置信。
宫笑黛冲她嫣然一笑,“怎么?不认识了?”
苏窈愣了好大一会才反应过来,她看着宫笑黛更加纤细的身段,怔怔的,“瘦了……”
不过,该瘦的瘦,不该瘦的一两肉也没掉。
宫笑黛无所谓的笑笑,自然而然的逗着苏窈怀里的宝宝,和她调侃,“只看出瘦了?”
她眨了几下眼,笑着低声问,“有没有发现我眼睫毛长了?”
宫笑黛凑近苏窈,小声,“我花了不少钱做的……”
苏窈:“……”
宫笑黛从包里掏出来两个红包塞给了苏窈,特豪气,“拿着,一个是补给你们结婚的份子钱,一个是给我干女儿的。”
她逗着小许依,“来,叫声干妈来听听。”
杨乔墨:“……”
苏窈无奈的扶额。
这辈分好像有点乱啊,小许依应该称呼时迁为舅爷,如果称宫笑黛干妈……
乱了乱了,全乱套了,苏窈根本不敢去想。
苏窈隔着落地窗,不动声色的向院里的许繁年递了一个眼色,许繁年收到讯号,自然而然的看向对面正抽烟的时迁和程诺安,“走,屋里坐。”
深秋的季节在外面站着确实有点凉。
时迁微眯着眸子轻轻吐了一层烟圈,然后把手里的半截香烟掐断在一旁垃圾箱顶盒里,一转身,看见客厅里巧笑嫣然的姑娘,顿时,他的脚步有点沉,甚至忘了怎么去移开。
时迁进了屋,视线不由得朝那姑娘睨了两眼。她正逗着婴儿车里的宝宝,一边逗一边乐不思蜀,“叫干妈,干妈以后给你买漂亮的洋娃娃。”
时迁:“……”
他的脸色霎时间黑了下来。
周围的几人都识相的默不作声,空气像静止了般沉寂,客厅里只剩下宫笑黛在一遍遍重复“干妈”两个字。
宫笑黛后知后觉,她缓缓转身,看到客厅另一端长身玉立的男人正板着一张脸站在那里,于是硬生生的把嗓子里那声“干妈”咽了回去。
杨乔墨看大家都是绷着脸,她只有生生憋着笑,忍着那股冲动,歪头和宫笑黛用仅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还干妈不干妈了?要是没过瘾,你回去可以买瓶老干妈吃吃。”
宫笑黛:“……”
宫笑黛看着杨乔墨忍着一颤一颤的肩膀,气鼓鼓的瞪她一眼。
笑!憋死你得了。
晚上,许家来了很多亲朋好友,都是许家,苏家以及顾家的人,商场上的合作伙伴一个没有邀请,满月宴相当低调。
苏窈要照顾宝宝,还要招呼客人,忙的分身乏术,宴会进行到最后,宫笑黛因连续两趟航班,此时困的不行,索性也不打算在楼下给她添乱。
苏窈替她准备好了客房,让她早点去休息,宫笑黛也没推脱,让管家带着上了二楼,她进了房间倒头就睡。
时迁似有似无的眼神追着那道身影消失在二楼拐角,他沉默着靠在沙发背上不言不语,过了片刻,时迁看向旁边的时萧兰,淡声,“我去一下洗手间。”
时萧兰又不是傻子,早看出了端倪,她假装不知情的笑笑,“去吧,在二楼。”
时迁一离开,许父走过来,看向二楼的方向,小声问时萧兰,“当年时迁是因为那丫头?”
时萧兰若有所思,“那姑娘是苏窈朋友,问问你儿子就知道了。”
时迁站在门外抽了多半根烟的功夫,他烦躁的把烟掐灭,缓缓推开了门。
床头灯暖黄色的光打在她安静的侧脸上,他怔了片刻才轻声走过去,立在床边,细细睨着熟睡的人。她的鼻子小巧挺秀,唇如胭脂,目光划过她蝴蝶般微憩的睫毛,心里顿时微痒。
时迁睨了她片刻,然后默默抬脚走了出去。
宫笑黛本是第二天下午返程的航班,奈何航班取消,她又改签到了上午。又连着飞了不到两个小时,下了飞机就从航站楼直接回了家。她刚踏进屋门,就看见时迁正和宫致远在低头笑着在聊着什么,宫笑黛一怔,有片刻的恍惚。
第一反应就是:他怎么在她家?
看时迁和她爸的互动,像是这两年经常来她家做客。宫笑黛默默把视线移到他修长的腿上,似有似无的打量了一遍。
竟然没被打断?
宫笑黛怔怔的站在门口,忘了要抬脚走进去。
诸葛宣扭头看到了她,微微诧异,“回来了?刚才时迁不是说你晚上才到吗?”
宫笑黛:“???”
时迁循声望过来,一眼就看到玄关处怔愣的姑娘,他微眯了下眼,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她一遍,就连头发丝都没放过。
看起来比以前成熟了,少了当初那份稚嫩,多了一丝妩媚,美的极致。
最多的,是变能耐了,能耐到一回国各大医院都向她抛出橄榄枝,能耐到一走就是两年,并且断了和所有人的联系。
他知道这姑娘倔起来的时候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她有心和他断了联系,即便他追过去也是无济于事,与其这样不如从其他方面着手。
比如,从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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