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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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恪松了一口气,回过头来,看见雁云嘴角噙着一丝笑。

    “是不是兄弟呀,我都要疼死了,你倒看热闹还这么开心!”

    雁云没说话,笑着递了一块点心给他。

    过了一会儿,小五拿了一张便签纸进来给宇文恪看:“孙院判写的,他说换药了,葫芦里的药不能吃了,再吃,家里真就多了一只兔子,让按照这个方子抓药。等雁云好了,让爷把葫芦还给他,他说他的葫芦是瘸拐李送他的。还有,他走的时候,把咱们客厅里摆的那盆鸽子兰端走了,说是他的兔子喜欢吃。”

    宇文恪哭笑不得,这个孙院判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这鸽子兰是地方进贡的贡品,一共十盆,开花如一只振翅高飞的白鸽,十分罕见。太后赐给各门阀亲贵,宇文恪有幸得了一盆,孙老怪却要拿去喂兔子。

    宇文恪在家养伤,陪在太子身边的是大内侍卫副统领陈洪泽,他算起来也是陈太后的远房子侄,娶的是宇文老夫人娘家哥哥的嫡孙女,他年纪比宇文恪大不了几岁,两人私下里感情也不错,宇文恪这次挨打出宫养伤,陈洪泽就觉得肩膀上的担子一下子重了起来。

    早朝时,多日称病的长顺王也上朝了,百官奏请,所言并无大事,陈太后躲在珠帘后,一言未发,太子第一次独自应对,倒也未出纰漏。

    下朝后,太子却觉得后心微微有些发凉,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顾忌,怕长顺王会为了刘保山突然发难,没想到长顺王竟如此安静,难道是为了避嫌?太子有些猜不透。

    京兆尹刘保山昨天被一撸到底,旬无咎走马上任,搜捕刺客余党,审讯赌命案的一众要犯,旬无咎的脑袋都大了。

    突闻太子召见,把他吓了一大跳。京兆尹虽然是正四品官职,可眼下被太子单独召见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本宫知道爱卿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论爱卿才华,入内阁也不是没有可能。本宫也知道,爱卿当年被刘保山排挤,在刘保山手下做了十年副职;本宫也知道,食锦楼奴隶赌命你也曾对刘保山禀报过,可惜被刘保山压下了。你有才却无法施展,心中难免不平。”

    “臣不敢!”荀无咎心中一凛,忙低头行礼——太子虽未亲政,却原来什么都知道。

    “龙困浅滩,终非池中之物,爱卿只是缺一道风云罢了。爱卿,京兆尹维护的是京城治安,职责重大,如今本宫把自身性命托付给你了。”绣着盘云金龙的靴子停在荀无咎的面前,太子亲自扶起了旬无咎。

    从御书房出来,旬无咎一直回味太子的这几句话,这些日子,太后娘娘虽然还是垂帘听政,可是眼见得征求太子意见的时候越来越多了。难道,太子会提前登基?

    长顺王府,长顺王脸色阴沉,他不过是风寒袭肺修养了月余,太子便有了诸多不同之处,似乎稳重了些,又似乎长大了些。

    萧彦青敲门进来,“父王,宫里的消息,太后这些日子似乎犯了宿疾。”

    “似乎?”

    “是,父王知道,张实把坤安宫守得是滴水不进,咱们实在安插不进人去。但是咱们的人盯住了孙老怪,父王知道,太后的身子一直是他在照顾。”萧彦青赶紧解释道。

    “怎样?”长顺王有些不太耐烦。

    “孙老怪原本每天都要给太后请一次平安脉,但是已经连续五天了,他每天要去两次坤安宫。结合太后在朝堂上的表现,父王想这其中的关窍,只能是太后旧疾复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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