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老酒与老茶饼(亲们,求月票哈)-《我在1982有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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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安结竟然还挺有市场,而且是个头越大、越贵的越有市场!

    现在城里人开始注意装潢家室了。

    于是从礼拜二开始,春红、秀红等几个心灵手巧的女社员又开始编织平安结了。

    同时服装队也在抓紧时间的生产假领子和各种衬衣。

    麻六和王东义是推着一辆小推车离开的,车上封装了满满当当的商品。

    其中有王忆这边交给他的一些小百货:各种样式的打火机啦、带造型的文具啦,还有一些手表、墨镜、剃须刀之类。

    总之王忆手头上能卖出的商品都给了麻六,让他尝试着去沪都卖好了。

    这就是麻六能给他创造的巨大价值,这样不用他出马,有人给他出售来自22年的商品。

    另外大胆带着两个民兵护送他们两人出发。

    不是为了保护他们这些商品,而是王忆给麻六带上了三万六千块的现金,让他和陈谷去买下十六号码头仓库前的那座石库门。

    那就是他们在沪都的大本营了。

    其他民兵也没有出海,他们往屋顶继续铺设太阳能电池板。

    下午开始学生们正式集体打拳。

    王忆让孙征南领着打拳,他则自己慢慢悠悠的围着小岛转悠。

    再过几天的九月八号是农历的七月二十一,白露。

    露从今夜白的白露。

    到了白露时节,这秋日的氛围就开始浓郁了。

    现在王忆已经感觉到了秋天到来的气息。

    他走在山路上抬头看看天,天上云很多,很散,很白,也很薄。

    一片片白云随海风飘动,轻的像是无有重量。

    秋风抒怀,吹动海边芦苇摇曳,现在芦苇已经大片漂白,如同海滩堆雪,也如同白云落在岛屿上。

    海岸线蜿蜒在王忆脚下,芦苇沿着海岸线飘荡,遥望过去像是白霜提早落下,将木码头、小渔村与山巅四野给包裹起来。

    现在是下午三四点钟,往前一个月天气还很闷热,这会海风一吹已经清爽。

    秋风之下,天显得格外幽寂,大海则分外辽阔。

    这种天气下宜登高望远,王忆站在一处山石上往下看,白花花的海浪哗啦啦的翻涌,拍打着岛屿,亘古不变。

    远处海上金光灿灿,打渔船零星的散落着。

    秋是收获的季节,农民收获、渔民也收获。

    路上王忆遇到了王向红,王向红跟他说:“今天第一波晒出来的墨鱼鲞就回来了,晚上给你做墨鱼鲞吃?”

    王忆吃惊的问:“这么快吗?这才几天?”

    王向红笑道:“晒鱼鲞这种事,时间长有时间长的晒法、时间短有时间短的晒法。”

    “同样,长晒鲞有长晒鲞的做法,短晒鲞也有短晒鲞的做法,要不然再晒上一天,明天让漏勺给你蒸一爿尝尝,挺好的滋味。”

    “到时候你要是觉得好吃,那就给你同学朋友的邮寄过去,这是咱外岛特产的透骨鲜,别的不敢说,我敢保证他们只要吃墨鱼鲞就没吃过咱这样的好滋味!”

    王忆期待了起来,说:“好,那我等着吃。”

    他指向山林说:“对了支书,现在山林里的栗子已经熟了,我组织学生来打栗子怎么样?”

    王向红说:“礼拜天吧,再让它们挂几天,等到了礼拜天组织学生娃来打栗子,都算半劳力。”

    两人随意的聊了几句,然后王向红背着手哼着歌离开,王忆则继续闲逛。

    他逛到祠堂门口,祠堂外的寿星爷等老人还在乘凉,现在这天长时间暴晒多少还是有些烤人。

    老人们围着一台收音机听戏,一个个眯着眼睛倚靠着树倚靠着墙壁,一手端着茶碗一手在膝盖上打拍子。

    两条老狗趴在他们脚下无聊的打哈欠。

    看见王忆走来它们纷纷摇摆着尾巴站起来,眯着眼睛跑来见王忆求搓狗头。

    王忆刚来那会这些狗瘦骨嶙峋、毛色粗糙,现在长肉了毛色也有油光了:

    学生们吃肉它们跟着啃骨头,天天有骨头啃,加上刷锅水也带着油都给它们喝了,所以队里的狗长肉了。

    街头巷尾的树荫下有老人在看孩子,她们也是几个人围在一起然后一边编平安结一边听收音机。

    王忆一看笑道:“支书把你们都发动起来编平安结啦?”

    一个老太太笑道:“对,编平安结给我们算劳力,都算是轻劳力呢。”

    她把屁股下的马扎递给王忆,王忆摆摆手说自己要溜达,可是老太太们非得让他坐下聊聊天。

    但他们确实聊不到一起去,老太太们感谢王忆给生产队带来的变化,可王忆这人面皮薄,不太好意思听人家夸赞自己,聊了几句便走开了。

    他随便转了转,没事干便悄悄进听涛居回到22年。

    钟世平这边给他留了口信,说有一家渔饲料加工厂正在转让,让他过去聊聊。

    这样王忆便穿去82年市里的仓储所,去买上了一堆大螃蟹、海捕大虾、野生大金鲳鱼、银鲳鱼给他送过去。

    钟世平最近给他帮忙帮不少,王忆这人知恩图报,他这次给钟世平带了一个好东西。

    三轮车过去,钟世平正好在外面卸酒,看见他开车到来直接把酒箱子推一边去冲他招手。

    王忆问道:“这是进酒呢?”

    钟世平笑道:“嗯,都是啤酒,我给你弄两桶纯正的德棍黑啤?很香。”

    王忆摆摆手说:“算了,我现在天天吃海鲜,吃的我大拇指关节痛,我估计是尿酸高了,所以就不喝啤酒了。”

    钟世平问道:“你真尿酸高了?那你得注意啊。”

    王忆又摆摆手说:“也可能是心理作用,不过我吃海鲜确实吃的多,这次给你带了一些过来。”

    “你看看,都是野生货,我朋友给我还渔船送给我的,我直接给你钟老哥捎带过来了。”

    钟世平哈哈笑道:“不用看、不用看,你给我拿过来肯定都是好货色……”

    “必须得看看。”王忆指向一个陶罐子,“我还给你带了一桶酒呢。”

    钟世平眼睛一亮:“老酒?”

    王忆信誓旦旦的说:“三十年!”

    这酒龄肯定是瞎扯的,但是这次的酒是虎骨药酒,他就不信还有人能通过酒花和品味分辨出这酒的年限。

    钟世平听到‘三十年’三个字当场就蹦了一蹦跶,大肚腩跳了跳,跟个蛤蟆一样。

    他过来一看陶罐子顿时拍手:“我丢,王总我说实话,你别生气,你刚才说这是三十年老酒我还不太信呢,但现在我信了,你这酒坛子起码是个三四十年的老物件。”

    陶罐子是普通的黑陶罐,上面坑坑洼洼有横着的竖着的纹路,看起来确实有股子古朴感。

    但王忆看82年的酒坛子都是这个样子,渔家人买了腌咸菜、腌螺酱这些东西。

    结果没想到这酒坛子也有文化。

    钟世平凑上去摸着横竖条纹数了数,说道:“我刚才说的保守了,这是76年的老坛子啊,这里面的酒不能是76年的吧?”

    王忆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他:“这些纹路能说明酒坛子的制造年代吗?”

    钟世平点头说:“对呀,你不知道?”

    “这是咱翁洲自产的粗陶坛,横着的纹路是月份、竖着的纹路是建国后第几年,从古代就是这样了,比如大明多少年、大清多少年都从这纹路上能数出来。”

    “那这坛子上是27条纹?”王忆还真没关注这坛子,因为这种老陶罐子不值钱。

    钟世平说:“对,竖着27条纹,合计一下是76年的老物件了。”

    他打开坛盖看了看,然后愣住了。

    他抬起头看王忆,王忆说道:“都是真东西,也是老东西,你看里面虎骨的年份就知道是老酒了。”

    “不过我刚才说三十年酒确实有糊弄你的嫌疑,他这酒是怎么回事?我听我那客户说这是他父亲泡的虎骨酒,然后每年不管喝掉多少,到了大年初一他再填满。”

    这话是瞎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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