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守岛的人选(9K求月票哈)-《我在1982有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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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点点头:“味道也很好,入口很醇很柔,酒味淡而不散,王老师,你真是什么都能呀。”

    王忆说道:“嗯,你慢慢喝着吧,我去给学生登记一下。”

    这几天天气湿润,山上知了猴出的很频繁,学生们收获上佳,以极大的热情去摸知了猴来卖。

    王忆让王新钊给他们记账。

    现在学生们私人账户都有点钱了,最多的是招弟姐弟,她们几个总共攒了十四块钱。

    在生产队这是一笔巨款了。

    社队企业分红之前,有些漏斗户你让他一下子拿出十四五块钱都吃力。

    学生们排队来卖知了猴和嫩知了,然后有些手里掐着花,一边舔一边笑嘻嘻的聊。

    她们还给王忆吃:“王老师,这是喝酒花,你尝尝?可甜了呢。”

    喝酒花具体是什么花,王忆看不出来,它是一种粉红色的花朵,个头不小,跟喇叭花有点像,花蕊带着蜜水般的汁液,很甜。

    不用担心这东西有毒,岛上人家吃了世世代代。

    此外桐花也是甜的,清明之前绽放,那时候学生们同样会摘着舔花蕊,现在桐花早就谢了,自然没的吃,只有喝酒花是夏天开放。

    学生们排着队卖知了猴,卖完了就去隔壁大灶领早饭。

    他们对自己的财产非常上心,王新钊记完了他们还要扒拉着柜台爬上来看看,具体数额没有错后,他们才会放心的离去。

    王忆对招弟、来弟姐弟说:“你们怎么光送知了猴不花钱?不买个方便面吃吗?”

    招弟笑眯眯的不说话,来弟说:“我们没有学籍,今年没有,然后公社联考的时候我们没事,我娘要领我们走姥姥家,给姥姥过寿。到时候我们再来买零嘴,我们要带去姥姥家里哥姐弟妹他们看看,馋死他们!”

    好娃说:“馋的他们流口水!”

    王忆笑道:“他们以前馋你们来着?”

    好娃生气的说:“嗯,他们馋我们还笑话我们,我二姐跟他们老打架,另外,我二哥三哥还说我们是要饭娃。”

    “过年时候我们去的时候最气人,我姥爷给我哥姐他们喝炒面,又香又甜的炒面,可是我们姐弟啥也没得喝。”

    “我大姐等他们喝完了剩下碗底给我晃一晃攒一起来喝,然后让他们看见了,他们又笑话我们要饭娃。”

    招弟终究是老大,懂事,说道:“他们是故意剩下碗底让我来晃给好娃喝的,然后他们偷偷盯着我们,看见我晃就来笑话我们。”

    “所以这次我们要报仇!”

    王忆说道:“他们用炒面馋你们,那你们用果粉馋他们,到时候你们买果粉去了泡饮料,可惜咱没有制冰机,要不然老师给你们包几块冰块泡进去,馋的他们流口水流眼泪。”

    姐弟们听了哈哈笑。

    满脸畅想。

    王忆挺欣慰的。

    姐弟几个现在变得开朗多了,特别是来弟,能跟王状元撕扯干一架。

    学生们正排着队,有妇女过来了:“王老师,门市部里来了纱网?我昨晚上才知道,来,你给我割十个平方吧,能买这么些吧?我家里给全换一换。”

    王忆说道:“能买,这东西我准备的多,就是给咱社员家里换一遍,我看不少人家里的纱网不行了。”

    “可不是不行了怎么的。”妇女叹气,“我家纱网还是生老二时候换的,老二都在你手下上二年级了,你说这纱网能不坏吗?”

    王忆抽出一卷纱网。

    妇女伸手摸着笑:“这纱网真好,你看这个网眼多细密、多均匀?”

    王忆说道:“就是没那么美观,其实我会编一种好看的门帘,用挂历纸编的,等我有空教你们,你们给家里编一套门帘,以后能用好几年呢。”

    妇女笑了起来:“好啊,王老师你是真能,啥也会。”

    “不会生孩子。”王忆摊开手。

    妇女说道:“小秋老师会嘛,你俩结合,以后生一个又好看又有学问的娃娃。”

    又有妇女急匆匆上来,王忆说道:“爱萍嫂子怎么这么急?”

    孙爱萍说道:“不急不行,王老师你快去看看吧,你家沙雕学会偷鸡吃了!”

    王忆一愣:“沙雕偷鸡?不能吧,它吃鱼吃腐食呀,怎么还吃鸡仔了?”

    孙爱萍说:“千真万确!我们小组养的鸡丢四个了,本来以为是台风天把鸡仔吹飞了摔死了,结果今天早上有人看见了,就是让你那个沙雕偷走了,你去看吧,这东西活气人,光偷我们小组的!”

    她是四组的副组长。

    四组比主岛人家都要穷,所以社员们拿着财产特别积极上心,生产队分的白羽鸡就他们养的最好,这一下子丢了四只鸡,可把社员们心疼坏了。

    这些鸡扛过了烈日、扛过了台风天,已经褪掉黄毛长出白羽毛来了,长得很快,眼看就是一只只大肥鸡。

    结果现在一连丢了四只,等于入冬没了八个大鸡腿、一大盆子的鸡肉,每每想到这点他们就心疼的嘴里流眼泪。

    王忆现在去跟着看不到,他上午还是让学生们刷题,然后自己悄悄地跟着孙爱萍去了四组树下等着。

    上午风势比昨天小一些,小鸡跟着老母鸡在礁石滩上划拉东西吃。

    然后沙雕没有出现……

    孙爱萍让他下午继续来看,王忆哪有这时间?不过他相信孙爱萍的话,来找他告状的不止一个社员。

    中午头他回去,看见沙雕正站在小灶台上遥望海上的惊涛骇浪。

    他走过去站在旁边。

    沙雕没有理会他,只是以凝重的样子遥望海洋。

    鹰眼锋芒毕露。

    高手,这是高手。

    王忆抽冷子给它后脑勺来了一巴掌,把它拍了个趔趄,它吓得借助灶台高度起跳飞起来,然后看傻逼一样看王忆。

    虎头海雕捕猎小鸡仔是天性,这样怎么对付它还真是挺难的。

    王忆愁眉不展,王向红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听了他的话后哈哈大笑,说:“我家里有几个铃铛,你给它戴上,脖子上、双脚上都给戴上铃铛。”

    “这样它只要飞下来要抓小鸡仔就会传出铃声,这样老母鸡会护着小鸡仔的。”

    王忆不太想要接受这个结果。

    他没有养虎头海雕为宠物,虎头海雕将来某一天或许会迁徙离开,如果当时他来不及帮海雕摘下铃铛,那这沙雕就会在大自然里很快成为死沙雕。

    王向红听了他的话后很疑惑:“你关心一只鸟的死活干什么?反正它不能吃,先保住咱能吃的鸡啊。”

    王忆苦笑道:“支书,这海雕很珍贵,很罕见,在咱们国内数量可能跟朱鹮不相上下。”

    “那还叫罕见?猪獾我知道,南方不少,我听我南方的老战友说过。”王向红不置可否的摇摇头。

    他回家去拿了铃铛。

    王忆只好趁着沙雕观海的机会给它脖子上挂了俩、两爪上各绑了一个。

    这样沙雕一动弹就有清脆响亮的铃声出现。

    结果这起初把它给吓到了,吓得它一动不动。

    王向红满意的叼起烟袋杆笑道:“这下子好了,让老母鸡听见铃铛声它们会去保护小鸡仔的,别小看咱的老母鸡,它们可能护崽了。”

    然后中午头孙爱萍又来了:“老母鸡被抓了!”

    王忆偷偷打量王向红。

    老支书脸色和表情都挺不好看的……

    两个人急匆匆去了四组,然后礁石滩上一只老母鸡在一边‘咯咯哒’的叫一边绕着地上打转转。

    王向红一看恼了:“完蛋了,这老母鸡完蛋了,妈个逼的,沙雕把老母鸡脑袋瓜子抓坏了,小脑被破坏了!”

    孙爱萍哭丧着脸说:“是不是因为我们小鸡仔养的好啊?它怎么老是来嚯嚯我们组里的鸡?”

    王忆安慰她说:“婶子你别急,让它嚯嚯吧,反正有铃铛了,沙雕一飞下来就是老母鸡顶在前面,老母鸡被抓坏了不要紧,我正好抓走,抓了等着送去城里卖给我食品厂的朋友。”

    王向红说道:“这样倒是挺好的,不浪费,不过沙雕要是把老母鸡给抓走怎么办?”

    王忆说道:“它抓走也是抓去我那里,放心吧,反正只要没了老母鸡都算我的。”

    孙爱萍说道:“这个我看着不用担心,那个沙雕本事不大,它只会突袭,就拿这次抓老母鸡来说,它带着铃声飞下来,小鸡被铃声吓得乱跑它抓不到,有老母鸡上来护崽它跟老母鸡干了起来。”

    “最终它把老母鸡的脑袋抓坏了,可老母鸡也啄了它脖子两下子,然后这把它吓走了,而不是它把老母鸡摁死一起抓走。”

    这老母鸡是王真刚家里的。

    王忆给塞了十块钱直接拎走了。

    十块钱是远超市场的高价格,实际上现在一只普通的鸡只有三块钱左右,海养鸡贵一些,但也顶多能价格翻倍六块钱,完全用不上十块。

    王忆给订十块的价钱不是为了多给社员们钱,这个价钱才能让社员心甘情愿卖掉好不容易养大的鸡。

    海养鸡在哪个年代都珍贵,这鸡在市场卖六块是因为城里人顶多舍得掏这么个价钱,实际上渔家人不是特别缺钱不会卖鸡。

    一斤鸡蛋能卖六毛钱呢,渔家的鸡不用喂饲料也不吃粮食,天天放养然后隔三差五就会下鸡蛋,这样攒齐十斤鸡蛋不是难事。

    这只鸡到手他便回了一趟22年,搬上两坛大麦烧给墩子打电话,然后赶去生产队大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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