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母亲哭着说,是她对不起自己,都怪她的隐瞒让自己受了这么多的苦。 但说实在的,那一刻,她的心情是平淡的。 虽然外人都管她叫做废物,说她白瞎了这么两个有天赋的父母;虽然总是生病,每天都要吃药,但这也让她有了无比坚定的意志和毅力。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自觉生活已经很愉快、很温馨、很圆满了。 哪怕寿命有限、哪怕没有办法问鼎大道、哪怕药不离身、哪怕总是受人嘲讽,但她本来就爱宅、父母亲更是对她呵护的无微不至,她觉得一家人就这样其乐融融的、平平淡淡的、一直走到生命的终点也未尝不是一种极乐。 变故是在某一天父亲匆忙回家后,赶忙让母亲把自己送回魔宗开始的。 他说,既然知道了母亲是来自无相宗的,那于情于理都应该让她去见见自己的这位外公。 带上了伴手礼和父母亲书写的信件,她来到了无相宗。 到达目的地后,听说的第一件事就是,苏家灭了。 外公知道这件事之后大发雷霆,动用了全部的势力去探查后,只得到了一条消息:苏修明夫妇知道了一些他们不应该知道的辛秘。 外公把这一切都归结在了‘名门正派不如狗’这上。 他要复仇,而自己正是最好的培育对象。 用外公的话说,虽然白白浪费了小三百年,但胜在天资绝顶,而且他们的秘法不差时间,只差契合度与悟性。 所谓‘悟性’与‘契合度’是什么,没过多久后她就知道了。 果断杀人不留后患的觉悟以及对于疼痛的忍耐力。 母亲曾经为之愧疚的,却是她能从外公手下活下来的最大依仗。 因为曾经修行天赋差,看书学来的偏门杂学、常被同门师兄弟说成‘无用功’的知识,也成了她被丢去各种秘境后存活下来的资本。 随后便是她人生的转折点了。 一次意外,她被一只即将突破元婴期的巨蛇追杀跌落至悬崖,为了躲避追击她躲进了洞窟内。 在意识模糊之时,她进入了无相宗遗失的秘境,得到了秘境的传承。 她也因此了解到了此界的辛秘。 现在的灵霄界已经失去了飞升之后的法门和方向,对于飞升期的修士来说,到达飞升期的唯一意义可能就是等死。 因为灵霄界已经被封印住了。 打破封印有着很多种方法,而在她所获得的传承中就有一种方法可以突破灵霄界的桎梏。 由此推断,能让上三宗都如此缄默,对两位元婴巅峰修士的死亡视而不见,甚至完全不给予任何解释的‘辛秘’多半就是飞升之法了。 …… 无相宗的秘法本身就是夺他人修为、天赋为自己所用。 但这个功法有着限制,它只能夺取有血脉关联或者是天赋、灵根相匹配之人的修为,否则其反噬效果会让人痛不欲生,就算是能忍耐下来如果一个不注意很有可能会因为相性不合而爆体而亡。 但此时她手中得到的传承是可以吸收任何人的功法。 所以,在那时她毫不犹豫的吸收了一旁天魔残骸上的灵力。 …… 虽然这传承功法很是便利,但对于她来说也有着副作用。 这次她是真的时日无多了。 本就衰弱的身体正式开始崩溃,如果不尽快突破并分神修炼体术,她的身体早晚被这狂暴灵力撑破。 按照现在的情况,哪怕她的实力稳步增长、体术日渐精进,只要不突破飞升期她最多也就能再撑个十年。 要吞没上三宗以及一直没露头的真凶,她目前的实力和自己麾下的势力是不够的。 此番正好要去双极界,那里虽然地处偏僻、灵气稀薄,但胜在掩人耳目,而且据说曾经双极界辉煌过一时,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忽然灵气隐去……说不定还能有所收获。 她有这种预感。 这些回忆对于苏子卿而言不过是片刻。 她回想起先前的王婆的问题,缓缓开口继续道, “至于说第二点原因,嗯……” 那天刚接受天魔传承,从谷里爬出来后便已经是拼尽全力。 因为洞窟失去了残骸上灵力的支撑逐渐开始坍塌,周围的妖兽开始暴乱。 本就有伤在身的她更是因为体内繁杂的灵力暴动而雪上加霜,总算是来到了一座人类的城市,却因为饥寒交迫而昏倒在地。 所幸天无绝人之路,有个人救了她。 在从医馆出来之后那人还拜托了一户人家收留、照顾她直至痊愈。 当时意识模糊,只记得他腰间那一枚独特的玉佩。 待痊愈回宗后仔细的端详了一番自己的玉佩,她才恍然想起来了些什么。 赶忙去混元宗亲自确认了一番后,发现那救命恩人正是她印象中那个还不会说话的二傻子……额,孩童。 这,也算得上是一种缘分。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 更何况两人本就有着媒妁之言在先,联姻什么的完全合情合理。 在后续的几年里,她一有时间也会悄悄地去混元宗看他。 他过的并不算好…… 不过就是因为不能修炼、没有天赋所以才让他人欺凌。 每次旁观都让她气愤万分,甚至有几次忍不住去动手清理了一些碍眼的家伙。 因为看着江少陵,她很难不去想起曾经的自己。 …… 本来在一旁久久等不到这第二点的解释的王婆按捺不住好奇心想要继续询问,但她一抬眼却被这骤然变换的脸色的苏子卿给吓到噤声。 莫问莫问,谨言慎行,人命关天,活着就好。 不知身后王婆作何想法的苏子卿依旧在思索着有关江少陵的事情。 她的身份……暂且还是瞒着吧。 虽然很有愧疚感,但是大道之争,非死即伤。 如果她成功飞升、大仇已报了倒还好说。 但万一失败了呢? 想到这里,苏子卿就不由得叹息,如果能帮他正常修炼就好了。 不提跟自己一起血洗仇人、为自己复仇,单是能修行的话会不会也弥补了他心中的某些遗憾?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与至亲的差距越来越大、越来越远。 这种好似被抛弃的渐行渐远,实在是太痛苦了。 等自己寻到了方法能助他修行,再跟他坦白吧。 现在就暂且瞒着他好了。 这样他也不会因为自己有个什么事情出门晚归而慌张;也不会为她忽然身体不适卧床吃药而过度惊慌。 如是想着,苏子卿也坚定了‘隐瞒身份’的这一重想法。 沉默间,思绪总是活跃的。 很快,苏子卿就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情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