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金銮殿上,七步成诗(五千字求订阅月票)-《我在镇抚司探案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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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流云拱拱手,飘然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心中想的是:此人竟与首座结缘,果然是天命之子没错了!

    此番又结了一个善缘。

    不枉我争取来这个作证的机会,呵呵,可笑院内一众弟子,懵懂无知,错失机缘。

    可笑可笑。

    ……

    殿内。

    尘埃落定,皇帝扫了眼都察院众人,冷声道:

    “你们,还有何话说?”

    都察院众御史,呼啦一声,齐齐跪倒,瑟瑟发抖:

    “我等听信小人谗言,险些错杀忠良,请陛下降罪!”

    皇帝冷哼一声,讥讽道:“都察院先出叛徒,又攻讦忠良,是该降罪。”

    御史们大恐:“陛下恕罪!”

    “……”群臣暗骂,心说这也太不要脸了些。

    不过说归说,言官身份特殊,倒不会因为弹劾错了人,便如何。

    否则,谁还敢上奏。

    但这一遭,小惩大诫,是免不了的。

    皇帝收敛怒意,忽而起身,一步步走下台阶,竟是朝着下方的齐平行去。

    群臣讶异,不知皇帝意欲如何。

    按照流程,既然案子已水落石出,便该宣判无罪,揭过这茬才是。

    大殿上。

    齐平盯着地板,听到结果,也是松了口气,如此一来,自己这场劫难算是度过了。

    有惊无险。

    只是……为啥觉得,皇帝的声音有些耳熟?恩,仿佛在哪里听过,但他一时,又想不起。

    毕竟,齐平很笃定,自己从未有机会见过这个帝国的统治者。

    而这时候,听到脚步声接近,他忙收敛心神,有些茫然。

    下一秒,却只觉得,一双温暖修长的手,扶在了他的肩膀上:

    “齐爱卿,受苦了,快些起来!”

    大殿中,各衙门大臣一怔,表情愕然。

    皇帝亲自搀扶?

    这是什么待遇?

    爱卿……

    一个六品小官,连上朝的门槛都摸不到的武将,竟被称呼为“爱卿”?

    要知道,在这等场合,一个称呼,可以代表很多事。

    一时间,内阁大臣,六部尚书等人,眼神都不对了,更有官员吸气,意识到,陛下恐是颇为看重此人,故而,施恩拉拢。

    典型礼贤下士的手段。

    可以理解,毕竟凭白糟了磨难,若不施恩,以后难免嫉恨……

    只是,在他们看来,赏赐褒奖便可,这般亲自搀扶,便太过隆重了。

    张谏之抓着胡须,眼神微动,心想女儿参与的那书屋,倒是一步妙棋。

    老首辅黄镛板着脸,没太多表情,只是眼皮垂下,掩饰着瞳孔里的光芒。

    杜元春惊讶极了,心想剧本里也没这一出啊。

    他知道,齐平并未遭受什么磨难,在诏狱里过的舒服极了,故而,也没太大收买人心的必要。

    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而作为当事人的齐平,脑海中突地闪现出一个人,心底生出荒谬感,他确认般起身,抬头。

    看清了皇帝那张噙着笑意的脸。

    与脑海中,南城小院里那个人完美重合。

    “金……”齐平大脑一片空白,怔住了,下意识开口。

    却给皇帝拦住:“爱卿何故失神?”

    递来一个眼神:别乱说,场合不对。

    齐平忙闭嘴,心乱如麻,脑海中一条条信息勾连,以往的线索链条闭合,他终于明白了,皇帝为何信任他。

    以工代赈以及南北分榜的方案,又为何都能上达天听。

    “金先生是皇帝……”

    “所以……云老头是帝师?堂堂帝师,住在外城小破宅子里?要不要这样戏剧性?”

    “哦对了,我还把妹妹塞给了他当学生,还有,我还在皇帝面前装逼……”

    齐平感觉很淦。

    脸上却不露分毫,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谢陛下隆恩!”

    杜元春走过来,为他卸下镣铐。

    在金銮殿上,一位位跺一跺脚,整个帝国震颤的权臣注视下,齐平扬眉吐气,望向了那些跪倒在地,不敢起身的御史们。

    这群,本该与镇抚司站在一起的官员。

    眼神冷淡。

    皇帝轻笑一声:“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

    眼神里的意思是:不爽就骂,平常朕见惯了这帮言官骂人,倒没怎么看到他们挨骂。

    这也可以?齐平诧异,心中一动,忽然迈出一步,高声吟诵: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

    皇帝一怔,这是……要作诗?

    金銮殿上,现场赋诗?

    他眼睛一亮,周围,其余大臣也是竖起耳朵,想起了此人“诗魁”之称,“诗仙”之名。

    当日,桃川诗会力压京都文坛,这帮文臣,也是赞叹不绝的。

    只是,自那以后,齐平便几乎再也没了诗作。

    有人说,齐平是将毕生诗才,都耗在了那一夜,却不想,时隔数月,这位帝国第一诗人竟在此情此景,再度赋诗。

    齐平缓缓行走,迈出三步: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张谏之揪着胡子的手一顿,礼部何尚书眼眸微眯。

    众人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副画面:

    烈火熊熊,豆杆在釜下燃烧,豆子在釜中哭泣。

    这在喻指什么?

    是了,都察院与镇抚司皆乃监察衙门,本该同气连枝,此刻,却自相残杀,他是将自身,喻作那锅中黄豆?

    在场文臣,皆是绝顶聪明之辈,瞬间便领悟诗中含义。

    地上跪伏的一众御史,亦是脸色变幻,有人动容,有人羞愧。

    齐平最后迈出三步,走到一众御史面前,顿了顿,念出最后一句: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静!

    金銮殿上,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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