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更恶的恶人-《姜女贵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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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佛桑独自归来,臧氏大失所望,耷拉着眼皮拨动念珠,正眼都不瞧前来回话的她。

    回西园不久,娄奂君那边着人传话,说下月初是浴佛日,皇后遍邀世家命妇于永宁寺听经,届时许家也要去,让她这边早做准备。

    姜佛桑还未休养好,这半日下来脸色更不济,挥退从人后便卧榻歇息,连午膳都未起来用。

    皎杏在外急得抹泪。

    自家女君怎就这般命苦!幼失依怙,出嫁又遇许八郎这等衣冠禽兽!

    现下闭门不出,也不知内里情况,好还是不好……唉,她是傻了不成,遇上这种事怎么会好?

    可不好又能怎么办?姜家巴结许家还来不及,根本无人为女君撑腰。

    女君方才在臧氏面前只字未提,就是清楚提了也无用吧?哪有娘不向着儿子的。

    胳膊拧不过大腿,撞破了也只能闷着头囫囵往下过,还不如蒙在鼓里……

    皎杏越想越难受。女君下半生,怕是要浸在黄连汤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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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队人马驰骋在乡间土路上,所过之处烟尘狼藉,偶有行人也不见避让。

    农人还当是遇了山匪,匆忙躲避之下人仰担翻,东西散落一地。

    日头西斜的时候,这行人来到了某个村口。

    当先那人收缰勒停。马匹奋然扬蹄,落地后四蹄急踏,鼻中打出一个响嚏,发出悠长的嘶鸣,好一会儿才消停。

    萧元度错了下后槽牙,垂目剜了胯下畜牲一眼。

    这马实在不济,让他很有抽刀砍了的冲动。怪只怪他先前坠马时因迁怒射杀了跟随自己多年的坐骑,眼下只能将就。

    抬起头,半眯眼打量眼前破败的村落:“确定这回没错?”

    从京陵快马加鞭,一路未停,按说早该到的,只是问路时口音不通,被指错了地儿,耽搁了功夫。

    亲随之一谄笑着小心应答:“回公子,此处应是樊家村无疑了。”说完下意识捂住右脸。

    其上一道鞭痕瞩目,是五公子坠马前抽的,至今肿还未全消,留疤已是必然。他深怕再挨一鞭,毕竟方才就是他问错了路。

    萧元度这会儿明显心神不属,并未看他,微夹马腹,径自驱马进村。

    这时节已有炊烟飘起,村道上少见人踪,有注意到动静的人家,探头一看来者不善,又把头缩了回去。

    疤脸亲随指着不远处老树根下捉虱子的闲汉:“你,过来!”

    闲汉听见有人叫,再一看对方派头,顿时双目放光。他是在都城讨过饭的,见过的世面广,可不比这些畏畏缩缩的乡邻。

    将新捉到手的虱子咯嘣咬死后,立马拍屁股起身,拱手哈腰小跑过来,龇着一口参差不齐的大黄牙:“贵人、贵人有事吩咐?”

    疤脸亲随眉心纠了个大疙瘩,忍着冲鼻怪味问他:“村里可有叫樊琼枝的?”

    “贵人找她?”闲汉有些意外,想到樊琼枝那小模样是挺招人的,又不觉意外了,连连点头,“有有有,我给贵人领路!”

    闲汉奔着拿赏钱去的,态度格外积极,在前头一路小跑,鞋不跟脚,跑掉了一只都顾不上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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