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心中的魔障-《冀北怪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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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贩子,在我们那个地方俗称“拍花的”,几乎是每个孩子童年的梦魇。

    当时的农村还处于非常落后的状态,对人贩子模样和手段的说法五花八门。许多人说拍花的都是吸毒者,全身瘦成皮包骨头。他们能从某些渠道买来迷药,只要在你身上轻轻一拍,你就会乖乖地和他们走。甚至还有人说拍花的会催眠术,和你说两句话你就傻了,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因为这些传闻的缘故,我确实对拍花的存在一种非常强烈的恐惧心理。要说刚刚那个“拖把头”是因为我的恐惧幻化出来的东西,倒也很有可能。

    可那个软体女人和那些肉团子究竟是怎么出来的,我可就真的一点儿思路都没有了。

    上弧月带我进入到院里之后,我们发现之前的一切担心似乎都太多余。

    院子里摆着一把躺椅和一张小方桌,一个穿着破旧中山装、满身酒气的老头歪着脑袋躺在躺椅上,呼噜打得震天响;偶尔呼噜停一下,歪歪唧唧地说上两句什么,翻个身再继续打。

    方桌上有一盘没吃完的花生米,旁边一瓶二锅头已经见底。我在桌子旁边找了半天,竟然没看到酒杯,可见这老头是直接对着瓶子吹的。

    “好像醉得不轻。”上弧月皱了皱眉,“喝醉酒的人梦境都是杂乱无章没有连续性的,看来过一会儿我们有得折腾了。”

    我的脑子快速旋转了一会儿,随即突然意识到什么,对上弧月道:“诶,你还记得有一个人说,那些从我们村离开的黑衣人里头,走在最前面的就是一个脸色通红的老头么?该不会就是他吧。”

    上弧月之前显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眼下被我这么一提醒也立刻重视起来,拉起我的手就朝前走。

    眼前再一次变得一片漆黑,等终于看到这老道士梦中的场景时,我还真被吓了一跳。

    大概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老道士的梦显得支离破碎。偌大一片空间被不规则地分成了无数块,老道士就在这些不同的梦境中跳来跳去,执拗地让同一个情节一次又一次地复现,然后又莫名其妙地转入到别的情境中。

    不知道上弧月使用了什么办法,那些支离破碎的场景全都渐渐模糊消失了,眼前又一次出现了那间昏暗的堂屋,老道士站在前方不远处,神情迷茫地看着我们两个人。

    “你们是哪个?”他问。

    “我们?”上弧月的声音听上去阴气森森的,转头看向我,示意我说话。

    我倒是颇有一种进入演艺圈的潜能,见状立刻也学着上弧月的样子,阴气森森地接茬道:“我是让你害死的文宇。”

    “文宇?”老道士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我不认识。”

    “我是丁官屯文家的文宇,被你用五鬼摄魂害死的。”我只能进一步提示他,“你为什么要害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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