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春天的气息在长安城中很浓郁。 枝头并无新芽,角落并无绿意,但那些年轻男女身上的单薄衣裳让人感到了春意盎然。 “真是……丰满啊!” 随从的目光在一个妇人的上半身打转,王豆罗看到了也不怪责。 “春天来了。”王豆罗想到了先前朝中的争执。 开春后,那些言官仿佛是约好了似的,纷纷开口喷人。 刚开始他们盯住了皇后和杨氏,仿佛是要把皇后拉下马来,让贵妃上位。 一时间许多人都迷惑了,以为这是皇帝的手笔……贵妃目前势力单薄,不足以掀起这等舆论大浪。 现在这些人把枪口一转,竟然盯住了两个皇子:卫王和越王。 卫王早已就藩,但越王因为柔弱,皇后怜惜他,就和皇帝说了,多养几年再放出去。 今日言官们针对这一点狂喷,说越王在长安便是觊觎太子之位,惹的皇后令人出来传话,说太子和越王是亲兄弟,一家两兄弟的事儿,关你们屁事? 但言官们仿佛是铁了心,依旧围攻不止。甚至连卫王都被带了进去,说他在潜州密谋造反。 卫王残暴啊! 王豆香摇摇头,想到卫王还在长安,就觉得这事儿不会太轻省。 “谁是张忠苗?” 前方,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宛如雷鸣。 “我便是!” 张忠苗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此刻昂首挺胸下马过去,豪迈的气势引得众人一阵叫好。 “好!” 站在前面的是卫王。 这些人叫好不是夸赞张忠苗,而是为了逼着他出来。 卫王残暴,张忠苗一旦出来会引发什么后果? “今日张忠苗弹劾卫王最为凶狠,此刻卫王拦路,怕是不能善了了。”幕僚眯眼,竟然也是看戏的模样。 卫王狞笑道:“本王何时谋反?” 张忠苗梗着脖颈,“老夫听闻大王在潜州操练军队……” 卫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唾沫喷的他满脸都是,“潜州官吏就没有本王的人,本王知晓每日都有人给长安传递消息,本王晚上穿什么亵裤长安都知晓,就这,你也敢说本王谋反?” 皇子就藩,王府中的官员多是长安指派,每个人都担负着监督皇子‘走正道’的责任。而且没有兵部和朝中的命令,潜州府兵也不可能听从卫王的指挥。 所以这个所谓的造反风闻,纯属是吃饱撑的。 张忠苗依旧梗着脖子,“御史风闻奏事乃是本职。” “贱狗奴,那本王动手可是本职?” 呯! 只是一拳,张忠苗的脸就没法看了。 围观的人脸颊抽搐了一下,肾上腺素在狂飙,脸色绯红,仿佛是正在敦伦般的快意。 “啊!”张忠苗惨嚎一声。 可还没完。 卫王接着一脚。 咔嚓! 众人看着张忠苗那变形的小腿,不禁惊呼。 “哦!” 卫王愤愤而去,金吾卫的人一边去宫中报信,一边抬着张忠苗去寻医。 众人这才意犹未尽的散去,想来此事会成为他们最近佐酒的好话题。 王豆罗回到家中,叫了王豆香来把今日朝中之事说了。 “皇帝是什么意思?”王豆香问道。 王豆罗说道:“皇帝没吭气。” “这不对。”王豆香蹙眉,“这是他的儿子,不管是好是坏都该由他来处置,岂容旁人置喙?那些言官……我看多半是他的指使。” “可他为何如此?” 王豆香自问自答,“难道是想巩固太子之位?” “不会,皇帝对一家四姓,不,他对一家五姓忌惮之极,皇后与太子的身后便是一家四姓,他怎肯为一家四姓搭桥铺路?”王豆罗讥诮一笑。 “那他这是想作甚?” 两兄弟也算是手段了得,可却看不清皇帝这一套手段的用意。 “郎君!” 一个仆役进来,“北疆丁忖快马而来。” “让他进来。” 丁忖是被人抬进来的,他躺在门板上艰难拱手,“见过郎君,二郎君。” 管事说道:“他们疯狂赶路,寒气入骨,浑身僵硬。” 王豆香走过去,伸手按住丁忖的手臂,一股温暖的内息缓缓输入。 丁忖的脸上多了一抹血色,“小人的胸中……” 管事伸手进去,摸出了一个大油纸包。 “打开。”丁忖这一路调用了王氏的力量,换马不换人,疯狂疾驰,短时间之内赶到了长安。此刻他浑身僵硬,手臂不听使唤。 管事打开油纸包,里面还有一层。 再打开这一层油纸,里面是个厚厚的信封。 这般珍而重之,必然是重要的东西。管事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把一叠信纸递过去。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