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常爱登高望远-《女心理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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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买了一些凉菜。以前不注意咖喱这东西,真要买了,才发现有很多牌子呢,就买了一种最贵的。”钱开逸说。

    贺顿轻轻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说:“不买贵的,只买对的。忘了这句广告?”

    “我根本就不知道在咖喱这个领域里,什么是对的。”钱开逸扮了一个鬼脸。

    “告诉你吧,在这个领域里,恰好贵的就是对的。”贺顿说着,熟练地把咖喱酱包打开,切下了三人份的量。其实,他们只有两个人,贺顿的饭量也很小,两人份已足够了,但贺顿特别多下了分量,这样味道更浓。拿下男人的胃,就拿下了他的心。

    洋葱的特点就是夺人心魄的香辣。贺顿一边将洋葱爆炒,一边说:“你知道洋葱像什么?”

    博学的钱开逸还真不知道有关洋葱的典故,说:“讲讲看。”

    贺顿说:“洋葱是古埃及人的圣经。古埃及人认为洋葱代表着多层的宇宙,因此他们会对着洋葱发誓。就像如今的人面对上天。”

    钱开逸听罢对着洋葱举起右手,说:“我发誓,我爱你。”抱住贺顿。

    贺顿莞尔一笑,可惜这个微笑未及完成,就被钱开逸用嘴封住。两张嘴唇似乎穿上了丝缎,柔滑而充满了古典的纹路,丝丝入扣。唇与唇的对接如同两块煮热的豆腐,温暖而华润。

    加上咖喱的异域风情,这顿普通的午饭不但充填了胃,而且激荡了大脑。钱开逸打开了一瓶奥地利的冰酒,两人各喝了半瓶。

    “知道冰酒是怎么回事吗?”钱开逸的舌头有点大了。

    “不知道。”贺顿回答,贺奶奶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她。

    “猜猜……猜……”钱开逸打趣。

    “就是把酒冻成冰吧。”贺顿也信口开河。

    “不。冰酒是冻了冰……的葡萄酿的……天下第一。”钱开逸说。

    “你常常喝酒吗?”贺顿其实有很好的酒量,只是轻易不喝。这点酒对她来说,毛毛雨啦。

    “没……不……”钱开逸说。他真的不胜酒力。

    “那你还不少喝点?”贺顿假意相劝。其实为了马到成功,她巴不得钱开逸多喝点。

    “古人是借酒浇愁,我喝,是因为心中愉快。”钱开逸这会儿很清醒。

    “为什么高兴了反倒喝酒?”贺顿说着,把自己酒杯里面剩下的半杯酒又倒入了钱开逸杯中。

    “喝了酒,人就恍惚了。如果没有酒的微醺,这快活就太清醒了。清醒的快活让人惆怅,担心它稍纵即逝,只有在似醉非醉中,快活才显得更长。”钱开逸振振有词。

    “那你就把杯里的酒全喝了,快活就翻几番。”贺顿劝酒。钱开逸听话地一饮而尽。

    “今天,你不要走了。”钱开逸像个小孩似的拉住贺顿的手,恋恋不舍。

    贺顿不能一口答应,虽然这正是她此行的初衷。她一定要矜持,一定要婉拒,否则,即使被酒精麻醉着的钱开逸,也会心生疑窦。

    “我先把这残羹剩饭锅碗瓢盆收拾利落了,扶你躺下休息,然后,再走。”贺顿柔声说。

    “你陪我一道躺下。”钱开逸拉住贺顿的手。钱开逸的手心很烫,汗津津的。

    “不。”贺顿拒绝,但口气温和,手也没有抽出来。

    “见死不救啊?”钱开逸半是清醒半是糊涂地开玩笑。

    “你死不了。”贺顿说。

    “想念一个人,也是可以死人的。”钱开逸用另一只手捂住贺顿的手,好像贺顿的手是一只受惊的蝴蝶,只要捂紧了它就飞不走。

    “那我就急救你一下。等你好了,我可就要回家了。”贺顿说着,半推半就地和钱开逸走向卧室。

    钱开逸的卧具非常考究,掀开床盖之后,看到的是闪光的丝绸。“像地主老财用的。”贺顿嘟囔了一声,半蹲下来,为钱开逸脱去袜子。

    “我用的被罩和床单都是丝绸。你刚钻进去的时候,有一点凉,过一会儿就好了。”钱开逸说。现在,他很清醒,他不喜欢用暴力,也不喜欢哭哭啼啼好像伟大奉献的女人,情投意合鱼水之欢才是做爱的至善至美。

    钱开逸拉上了窗帘。带有遮光布的双层帘子尽职尽责地把所有的光线拒之窗外,屋内在黯淡的灯下,如夜晚一般静谧。

    贺顿找到了有床头柜的那一边,静静地躺下了。她有些怕,只好又祭起分身术,将身体和意志分别打理。她的思维腾空而起,贴在钱家的天花板上,在那里俯视着一切。看到自己的衣服被钱开逸一点点剥开,看到自己像一粒干瘪的蚕蛹,铺衬在钱开逸粉红色闪亮的丝缎之上。然后,是钱开逸温和的抚摸。

    钱开逸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没有舒适,只有触觉的移动。她能够清楚地察觉到钱开逸的指甲旁有一粒倒刺,在抚动她的乳头的时候刮到了乳晕旁隆起的小颗粒,她的乳头就敏感而昂扬地挺立起来。钱开逸不知道这个原因,以为是贺顿的兴奋到来了,高兴地重复着这个动作。

    贺顿很想告诉他,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不要搞那些花活。但是,她知道自己这时候是不应该说话的,一个处女在这种情况下,理应沉默。当然了,真正的处女应该是怎样的表现,贺顿也拿捏不准,她能够想到的最好的方式就是什么也不说。

    钱开逸看不到呼应,但自己的兴奋越来越强烈,按捺不住开始了进入。

    没有疼痛,只有扩张。就像一柄大号的牙刷进入了小孩的口腔,横冲直撞。

    飘浮在天花板角落里的贺顿的灵魂,掉下了一滴猩红的眼泪。但是,很快那个灵魂就镇定下来,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你还有诸般事宜要做。

    贺顿静听盖在自己身上的钱开逸呼吸越来越急促,知道那离弦之箭就要射出。这是最好的时辰了,此时不做更待何时?

    贺顿轻轻地从褥垫之下摸到了那颗胶囊。饱满光滑,虽然没有灯光,贺顿仍然能看到那个胶囊的颜色,半截是白的,半截是蓝色的,好像大海和白云。这不是卧床的贺顿看到的景象,属于那个飘浮在空中的贺顿的视觉。

    钱开逸猛烈冲击的时候,贺顿把那个胶囊放在了身下。随着钱开逸的发力,她用手指猛地一搓,那个胶囊就破碎了,贺顿甚至听到了胶囊破裂如蝉蜕撕裂般的声音。当然了,亢奋之中的钱开逸什么也不知道。

    贺顿在黑暗中抚摸着钱开逸的丝绸床单,不由得生出惋惜之情,这么好的床单,就被染脏了。但是,有什么法子呢?不要有妇人之仁,计划是最重要的。

    那个倾倒出了内容物的胶囊还在贺顿的手中,现在,尽兴之后的钱开逸已从贺顿身上滑脱,正趴在一旁假寐。大好时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贺顿用手拂了一下头发,如果钱开逸这会儿睁开了眼睛,会以为贺顿也像自己一样汗流浃背,以手拭汗,没有丝毫异样。其实贺顿利用极短暂的空隙,将那个胶囊吞到嘴里,无声无息地把它咽了下去。

    当胶囊细碎的片屑在舌头下化成一团极小的泥,并被口水冲刷走之后,贺顿长出了一口气。现在,大功告成了。

    贺顿酥胸寒冷如霜。她向天花板眨眨眼睛,让那个飘逸的自己归位。现在,她是统一的,她要进行酝酿已久的谈判。

    钱开逸彻底醒过来,一睁眼,看到贺顿目光迷离地躺在身边。

    “多长时间了?”钱开逸轻声问。墙上就有挂钟,他不愿去看,要享受被人告诉的安逸。

    “不知道。也许是半个小时,也许是三个小时。”贺顿也不去看钟,轻声回答。

    “你为什么不睡觉?”钱开逸问。

    “这里不是我的家。”贺顿回答。

    “你安心睡吧。从此这里就是你的家。”钱开逸说。

    “我有自己的家。”贺顿坚持。

    “你好像不大高兴?”钱开逸说。

    “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贺顿说着,起身上卫生间。她把粉色丝绸的被罩掀开,空出一大片床单。

    钱开逸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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