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五日-《病毒》


    第(1/3)页

    走在月光下,终于带着从地下挖出来的铁皮箱子回到了家里,我喘了好几口气,再看看手表,已经凌晨1点半了。

    我坐下来,虽然深更半夜,却一点睡意都没有。我看着这个铁皮箱子,泥土弄脏了我的地板,我顾不了这些,从抽屉里翻出来一些榔头、钳子、扳手之类的工具。再看了看箱子上的铁锁,那么多年了,铁锁早就生了锈,我开始用钢丝钳去铰铁锁,然后再用榔头和扳手一块儿上,费了很大的力气,终于被我打开了。

    当铁锁断开的那一刹那,我的手突然有些软了,我镇定了一下自己的心跳,然后缓缓地打开了箱子。

    她。

    我看到了一张脸。

    一张女人的脸,20岁出头的女人,确切地说,是一个女人的头颅。

    我的手在发抖,我把手伸进箱子,小心地捧起她的人头。她有雪白的皮肤,乌黑的长发披散着,她闭着眼睛,神色安详自若。接下去,我无法再用语言来描述她了,我只能说,她很美,就是美,只能用这一个字来形容,因为其他各种各样的形容词,都无法准确地描述她的美了。

    她的美,超过了香香,超过了黄韵,超过了一切已知的女人。

    她是皇后。

    同治皇帝的皇后,一个死于公元1876年的女人。

    我的双手捧着她的头颅,手指在她残存的脖子上,那柔软的脖子,细腻的肌肤,我能用最直接的手指的触觉感受到。我把她靠近了我的眼睛,我仔细地看着她,看着她的脸,看着她闭着的眼睛,看着她的嘴。我必须承认,她有一种冲击力,视觉的冲击力,这力量,使许多人命丧黄泉。我这才相信,那些人对她所产生的幻想和惊讶,甚至恐惧。

    如果由我来编撰清史,我会写下这样的字句——皇后阿鲁特氏,一个神奇的蒙古美人。

    她的脖子底下,是一道平平的伤口,但有锯齿状割痕,显然是用锯子锯的。我能看到裸露的脖颈切面里那些气管和血管,就像刚被砍下来的一样。

    然后,我把她放在桌子上,继续观察着她,如果我仅仅看她的脸,我绝对不会相信她早已经死去了,她像是睡着了那样,一定痛苦都没有,其实她承受了世界上最大的痛苦,是我们活着的人强加给她的痛苦。

    我不再顾忌了,我知道那些碰过她的人大多死了,但我一切都不顾了,我抚摸着她的头发,她的脸,那柔软的肌肤还富有弹性,我再摸摸自己的脸,除了她的皮肤更细腻之外,我无法分辨出我的皮肤和她的皮肤之间有什么区别。我这才完完全全地相信,那些被遗忘了的档案资料,那些人说的话,都是真实的。

    我终于找到她所需要的东西了。

    那是她的一部分,最重要的一部分——头颅。

    我打开了电脑,上了古墓幽魂,再次进入了最后的那个迷宫游戏。我在迷宫中走了几步,然后就在下面的对话框里写:我找到了你需要的东西。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