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杏奈的眼角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她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的出生证明,皓齿在嘴唇上咬出一道血痕。 旁听席中一个东南亚商会的高层干事站起来,对杰克·贾怒声道:“混蛋,你是哪国人啊?” “是啊,你站在什么立场说话,搞清楚了吗?”“卖国的可耻家伙!”周围响起一片应和声。 “闭嘴,混蛋们!”杰克·贾回过头毫不怯懦地骂了回去,“侦探应该尊重的是真相,而不是立场!你们这样说才是给自己国家丢脸知道吗?” 那几个东南亚人还要再吵,法警过来把他们架了出去,旁听席这才安静下来。 小林杏奈稳住心神,用平稳的语气问道:“一个出生证明如何断定我就是她?” 杰克·贾的视线停在小林杏奈的右手臂靠近肩头的位置,此时,她的手臂和肩膀都被外套的长袖管遮挡住了。 “你胳膊上的疤痕,那是中国的新生儿接种日本卡介疫苗时使用的九孔针留下的,你那种不规则的接种疤痕是中国独有的。”杰克·贾回答道。 “还有你肩上的胎记,”秦风接过话来。 在龙q馆外,刚刚得救的小林杏奈站在救护车旁,秦风一眼就看到她的脖根与肩膀相连处有一块弯月形状的深色痕迹,最初秦风还以为是伤痕,仔细看了一会儿才确定是胎记。 “看到你的胎记时我就想起你给我们说过,那晚在居水堂,渡边胜在接过你递上的茶水后一把扯掉了你裹肩的方巾,”秦风说,“当时我就在想,渡边胜可能并不是想非礼你,而是想证明些什么吧。” 小林杏奈用眼角看向不远处的嫌疑人,她嘴唇上的血痕更深了。 面对着一直在努力克制情绪的女子,杰克·贾又道:“我沿着这条线索一直查到1983年,你们一家三口被你的祖父,也就是渡边胜的父亲找到并带回日本,你真正踏上这片土地时还不到三岁……” 泰国人的嗓子更了一下,他走到秦风身边,把手里的资料递过去,“剩下的你来读吧,这个故事我实在是……” 秦风接过资料,低沉地念起来,“严胜于1983年返日,不到两年后便与黑龙会时任会长大田和夫的独女大田琴子结婚,并改回了日文名,渡边胜。而他的原配妻子,中国人林耐于1988年死于狱中……” “不要再说下去了。”渡边胜大声打断道,他的声音里没有怒气,只有痛苦。 小林杏奈冷笑着看向那个苍老而苦楚的老人,她说话时,嗓子已经哑不成声。 “为什么不说了?”她慢慢地质问道,“你怕自己做的亏心事被更多人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