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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的很多年,她都记得这个雨天。

    程牧昀来为她撑伞，用直接又热烈眼神看着她，说：“我想见你。”

    李玥回了病房,重新换了一身干净的病服,又喝了大半杯热腾腾的热饮,整个人终于重新活过来了。

    程牧昀正坐在她的病床上，向她递过来一个干净的毛巾。

    李玥接了过来：“谢谢。”

    她看到他手腕上露出一圈红绳，是她做给他的那条粗糙手链。

    目光仿佛被烫到,她眼睫迅速一垂。

    毛巾擦干了头发上的湿润,她看着程牧昀已经湿了大半的西服，心里有些揪得慌，轻声说：“我让他们给你拿一套衣服吧。”

    “不用。”程牧昀站了起来,脱下半湿的西装外套,“只是外面湿了一点。”

    他里面穿得是纯白色的衬衫，扣子系的很紧,最上面严严实实,然而雨水透过领口，紧贴在肌肤之上,露出一丝难掩的欲。

    李玥突然觉得后背有些热,喉头跟着发痒。

    她干咳一声：“你是看到媒体的消息了？”

    “嗯。”

    程牧昀走近她，他比她高上快半个头多，稍稍低头能看到她微白的脸色,嘴角微微抿着，颜色淡红,透出一股倔强又清冷的味道。

    很勾人。

    他哑着嗓子：“你不想我来吗？”

    李玥抬头看他，他额头微湿，眼睫黑润,目光中含着说不出的情愫。

    他眼睛很漂亮，低眸被注视着，总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李玥微摇头，她以为他会生她的气，不会再来找她了。

    只是她很意外，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心里是喜悦的。

    这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见她摇头，程牧昀眸光明显变化，忽地就笑了。

    面前男人的笑容生动明朗，李玥有点挨不过，微微侧过眸。

    程牧昀说：“我看新闻上说你的腿又受伤，好在没有。”

    李玥知道媒体说的那些话，可此刻她有些提不起劲儿，“就算我真的受伤再也不能比赛，也没人会在乎吧。”

    程牧昀有些意外她会这么说，“怎么会，大家还在等你赢金牌的。”

    真的会有人还对她抱有期待吗？

    李玥抿了抿唇。

    在所有人都觉得她该放弃的时候，她微微的被动摇了。

    程牧昀说：“上次在活动上你见到的安娜苏，她现在正在挪威度假，如果有机会你想不想再见见她？她是个很惜才的人，也许她可以帮你指导。”

    李玥整个人愣了好几秒。

    她知道安娜苏，俄国的冰上女王，她在花滑女单如同神话一样的存在，创造了数个记录，在役时称霸世界花滑女单。

    她退役有很多年了，并没有从事教练，可像她这样天才又经验老练的选手，能够得到她的指点，一定会受益匪浅。

    李玥感到心脏鼓动的飞快，她微微吸了一口气：“你要帮我？为什么？”

    程牧昀对她微微一笑，“我正好要去挪威出差，带你去一趟并不费事，当然我不会白干。”

    李玥心脏微紧了下。

    程牧昀说：“等你拿了今年的冬奥会金牌，你的第一个代言要留给封达。”

    可、为什么他相信她一定能拿金牌……

    “如果我做不到呢？”她问。

    “我运气一向好，”程牧昀扬眉，低头对她对视，“我赌你能赢。”

    窗外雨声淅沥，打在玻璃上发出噼啪声，风声呼啸地狂吹。

    剧烈的天气完全敌不过此刻她内心的动荡。

    李玥听到内心无声的巨响。

    心脏被敲出了裂缝，有光投了进来。

    “我答应你。”她紧紧地回视他，再没有躲避移开。

    然后，她看到了这世上最动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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