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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病了？”顾清菱挑眉。

    “是，已经请了大夫了，不过看张老姨娘的样子，似乎……不想活了。”

    下面一个面生的小厮低着头，恭敬地回答着。

    “怎么会突然不想活了？之前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张老姨娘病了以后，六爷不仅没去看望，还故意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当着她的面讨好陈老姨娘……姚六爷还说，他跟七小姐、八小姐……”

    说得有些含糊，但是顾清菱听懂了——姚六爷居然当着张老姨娘的面承认，他睡了姚七小姐、姚八小姐？！

    等等！

    虽然她送姚六爷过去的时候，确实有暗示那些人把姚六爷犯的错说得严重一些，但是没想搞出“兄妹乱伦”的事情吧？

    怎么到了后面，发展成这个样子了？！

    “那可是他亲姨娘，他不是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吗，他居然还那样做？！”张老姨娘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给姚六爷铺路，结果姚六爷不领情就算了，还故意“伤”张老姨娘的心，这不是逼人去玩吗？

    “六爷，似乎没办法接受那件事情，觉得是张老姨娘把他害成现在的样子的，十分憎恨张老姨娘，要做也不做得好一点，漏出那么大的破绽，还不如什么也不做……”

    顾清菱听懂了，姚六爷这是嫌弃张老姨娘“拖累”了他，铺路也不知道铺得好一点，做事只做了一半。

    她知道姚六爷天性凉薄，自私自利，但他这个样子，是不是太那个了点？

    不管怎么说，在张老姨娘事发以前，他所享受的“好处”都是张老姨娘为他谋划的啊。

    要不是顾清菱“穿越”而来，说不定姚家还真被张老姨娘给算计成功了——姚家三房被下了绝孕药，大房只有姚安馨一个，二房姚安宏是个病秧子，三房姚安逸从小被当成女娃养……

    算来算去，姚六爷可不就成了姚家唯一的男嗣了？

    想当初，为了留京，姚六爷可做出过抱张老姨娘大腿，“抛弃”陈老姨娘、姚三爷的事情。

    现在，即使知道了身世，为了不被张老姨娘拖累，他居然……

    顾清菱的手指在桌子上敲着，十分犹豫，要不要向姚七小姐、姚八小姐透露这些“真相”。

    她自认为自己行得端，坐得正，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若张老姨娘真的“死”在她手里，有一天让姚七小姐、姚八小姐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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