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莫铖一个人回到白城。 他离开了一阵子,很多人过来问,他什么也没说,包括他的父亲莫永业。 莫永业对儿子一向是无可奈何,恨铁不成钢:“你什么时候能让我放心?” “我不会再找许诺了。”莫铖突然冒出这句。 莫永业大吃一惊,但看到儿子泛红的眼睛,没再追问。他想,或许莫铖大彻大悟,想开了,明白了。 莫铖约了赵亦树,他不想去赵亦树的咨询室,他现在觉得那地方很罪恶,赵亦树无声无息地抹杀了自己的存在,像谋杀了一个人。 他们在一个慢摇吧见面。 赵亦树过去,莫铖早早到了,独酌,身边没有人。 两人没说话,坐在一起喝酒,酒色迷人但无人醉。 莫铖眯着眼看赵亦树,赵亦树永远是清醒冷静的,仿若清风明月,红尘永不染,他年轻俊朗,这几年更添了几分温润。 他看起来很好很完美,然而莫铖一点儿都不羡慕,因为他好像不会爱任何人,包括他本身。 莫铖喝了一口酒:“我不恨你,也不怨你。” 真的,他现在不会再去抱怨任何一个人,他只怪自己。 他说:“可我错了,也不代表你们都对。” “除了时间,谁也无法证明,到底是对还是错。莫铖,不管你信不信,要不是没办法,谁也不想这么做。”赵亦树说。 莫铖点头,两人碰杯,一饮而尽,又倒满。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许诺早忘了他。 那晚,两人喝了很多酒。 不是一笑泯恩仇,而是苦得无话说,只能一杯又一杯地倒酒。 空的不是酒杯,是心;胃里满的不是酒,是孤独和痛苦,是漫无边际的无望。 可奇怪的是,酒越喝越苦,人却越来越清醒。 后来,莫铖问:“亦哥,你能解除阿诺的催眠,让她恢复记忆吗?” 赵亦树沉默了半天,说:“可以。” 莫铖震惊了,瞪大眼睛看他:“你——” 赵亦树却很平静,淡淡地说:“莫铖,你别想了,我不会这么做。” 催眠是一种暗示,据说强大的暗示甚至能改变记忆,忘掉一个人,像许诺这样。 也就是说,许诺不是真的失忆,她是将关于莫铖的记忆封锁起来了。 有锁就有钥匙,只要找到钥匙,就可以解除催眠,找回记忆。这把钥匙可能就是一句话,可能就是个小物件,但只有催眠师清楚,可赵亦树不会告诉莫铖,也不会去唤醒许诺,因为—— “记得你,阿诺很痛苦。” 如一盆冰水瞬间浇在热得发红的烙铁上,还处在激动中的莫铖猛地清醒了。 他差点儿忘了,他们有太多无法挽回的过错,多到许诺选择忘了他。 “我在她脑中放了把锁,只要拿对钥匙,就能打开她的记忆。但如果你真的找到钥匙,唤醒她的记忆,她想起你的那一刻,就是你永远失去她的那一天。” 赵亦树警告莫铖,不要妄图解除催眠,对谁都不好。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