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就这样的情况下,张治清还敢主动跟王言找麻烦,脑子肯定是缺根弦的。也或许,他是仍旧沉溺在张尧佐过去风光之中的旧人,总不愿清醒。 结果就是,王言甚至都没动用什么力量去为难,张治清打问了一圈以后,便就老老实实的补了钱,又火速离任。一时的有没有岗位不重要,先跑离王言身边才重要,避免王言哪天看他不顺眼再把他往死里整,拿他当鸡杀。 张治清自己卑服跑路,剩下的人自然就老实了。尽管王言说了,小数目不追究,但是没有一个人敢真的那么做。 所以账房之中成了坦白局,从巡院里的各级别文官,吏员,到巡捕的都统之类的,也包括巡院下属的监狱那边的人员,级别从高到低,一个个的在账房门口排队,挨个的进去坦白。 连续半个月的时间,王言一边看账本,一边听人主动坦白,顺势的谈谈话,了解了解情况,再给开一张条子,让人去隔壁等着的巡院内的账房会计处还钱入账。 当然这是贪的多,那些经年累月积累只刮了几十贯的数目的众多底层人员,王言基本都没有追究。 他们没让王言失望,不光坦白自己,还要检举他人。什么吴老二瞧上了谁家的寡妇,哪个都头干了什么恶事儿,谁跟汴京城里的流氓牵扯颇深,哪个团伙跟哪家大户有联系,哪一家显贵犯了什么事儿,又是怎么平的,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这些都是十分有用的信息。从这些信息中,王言理清了内部的关系,顺便收拾了该收拾的人,清理的队伍,也更加清楚了整个汴京城中的流氓势力,明确了打击目标。 毕竟没有道上人,他要是自己去打听,那可是费劲了,绝对不会有现在这样全面。若记录在案,足可以出一本汴京城黑恶势力名录来。 他基本了解了这个隐藏在汴京繁华之下的罪恶世界,现在,他要成为一个清洁工,先来一次严打再说。 他并没有直接去针对汴京的豪门大户、达官显贵,因为这是不需要主动去做的事情。这时候,任何一个掌握实际权力的管理岗位,只要专心做好本职工作,那么最终的目标,一定就是打击豪门大户,他们是绝大多数的问题根源。剩下的那一小数,则可以归结到帝制集权的弊端。 百万人口的城市,还是信息交通不畅的时候,还是当之无愧的政治经济中心,对于治安的管控自然是格外上心的。 汴京城的治安维护,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三衙管理,侍卫亲军司的将帅统领巡检部门,在皇城、外城,以及城市发展扩建出去的新城,设立军巡铺,常驻禁军士兵。另一部分,便是开封府衙下属的单位,即左右军巡院。 左右军巡院是两院,王言为左院军巡使,还有一个右院的。以左为尊,他是老大,但是对于右院,他没有直接管辖权。 至于巡检司,他更没有管辖权了。 再者,便是用脚想也能知道,不论是右院,还是巡检司,都是乌烟瘴气,根本就不可信。毕竟他自己管理的左院,不算监狱,在编人员五百多,没一个干净人,都跟他坦白过。外围的帮闲,那就不用说了。甚至很多人,刮的就是那些帮闲。 说是帮闲,其实也是半官半匪了。两边都能说上话,在某一个地带,单拎出去还能有那么一些知名度。或者说算是流氓和官方的,中间联络人,也算贴切些。 属于港片中的,自己做点儿犯罪沾边的业务,有几分人脉,皇家警察遇到了麻烦,就把人拎过来打听打听情况、找找人之类的。放到旧社会,那就是包打听,差不多那么个意思。 所以有关行动,王言可以直接动用的力量,也就只有他的左巡院之中的五百多人,别人都靠不住。 这天一早,王言请见了吕公绰。 “子言啊,正要找你过来呢,坐下说话。”老小子还是笑呵呵的,“先前你与老夫开的方子,老夫喝了几副药,近来身体爽利了不少,果真是医道精深啊。” “吕公过奖了,身体好转就行,总算没辜负吕公的信任。” 吕公绰点了点头,几句闲话过后,说道“子言就任已过月半,想是清楚了情况,今日来寻老夫,可是有了成算?” 左军巡院之事,所有人都知道,吕公绰自然也是清楚的,甚至处理那些人的公文最终也要到他这里批示的。但他什么都没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不敢谈成算,不过是在其位,谋其政。”王言拱了拱手,直接说他的来意,“近日清理了巡院蛀虫,合该尽到本分。下官调阅了一些案卷,很有些偷盗、抢劫之事,更甚者有偷人子女之事,屡见不鲜。城狐社鼠坏我京都首善,罪大恶极。是以下官欲清理一番城中贼盗强梁,不知吕公有何指示?” “如何清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