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起来吧。” “师父!” 师妃暄却不肯起,反倒是低下头去,道:“弟子机缘巧合,学会了魔道功法天魔大法,甚至还有一些天魔策中的武学。” “之前一直有诸多担忧,不敢告诉师父。” “如今想来,此事不能隐瞒,特来找师父坦白。” 这便是师妃暄的计划,或者说,想法! 同时,也是她给‘慈航静斋’,给自己师父梵清惠的一次‘考核’,若是考核通过,便代表慈航静斋值得她努力去改变,否则··· 判出宗去又何妨? 梵清惠顿时起身,大吃一惊:“什么?!” “你?!” “竟然修行魔功?!” 她脸色大变,看向师妃暄的目中满是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你为何会有机会?!” 师妃暄不语,却直接催动天魔大法。 独属于魔功的气势与感觉扑面而来,梵清惠猛的一个踉跄,不由退后数步,随即难以置信道:“竟···竟然真的是天魔大法?” “你!!!” 梵清惠的脸色骤变。 从刚才的震惊与不可置信,瞬间变成愤怒与绝望:“你糊涂啊!” “你身为我慈航静斋圣女,当为正道年青一代魁首,竟然如此糊涂、自甘堕落修行魔功?!”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 师妃暄心中悲凉,却还抱有一丝希望,道:“回师父,当时情况紧急,若是我不修行魔功,自己便会身死。” “而且···” “那你为何不死?!” 梵清惠怒火中烧:“我被正道中人,更是佛门弟子,哪怕是割肉喂鹰、自送虎口,也不可自甘堕落,更不能向魔道中人低头!” “可你,你却!!!” “气死为师了!” 师妃暄沉默。 她本想说,而且,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自己学了魔功,了解了魔功,未必不能当做对付魔门、对付阴葵派的奇兵。 甚至还能将魔功传给其他门人,到那时,大家的实力都能增长。 可梵清惠的一番话,却是让师妃暄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这些话来了。 “罢了罢了!” 梵清惠怒气冲冲,来回踱步,并道:“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是无用!” “我慈航静斋圣女,你是当不得了!” “退位吧。” 师妃暄沉默,随即恭敬磕头:“是。” “还有!” “我慈航静斋千百年来的声誉,绝对不能因此而终结!自废武功吧!无论是魔功还是慈航剑典,皆是如此。” “而后,自己隐姓埋名,不得再在其他人面前展露容颜,从此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师妃暄的脸色终于变了。 只是,她低下的头未曾抬起,带着痛苦之声道:“可是师父,修行过魔功,便是罪大恶极、便只能落得如此结局么?” “弟子一直认为,坏的并非功法,而是人。” “好人学了魔功,同样可以行侠仗义、为国为民。” “坏人学了正道武学,难道便不会为祸一方吗?难道我们正道之中,便没有修行正道功法,却坏事做尽之人吗?” “弟子,弟子···” “够了!” 梵清惠直接打断师妃暄的话语,冷冽哼道:“若非为师知道你本性不坏,此刻的你,已然是一具尸体!” “修行魔功,本就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若非为师冒着大不为袒护你,你认为自己此刻还能活着??!” “还有谁知道你修行魔功之事?” “一并到来,为师之后只会前去将其击杀,以免毁了我慈航静斋千余年来的声誉,更不可毁了我正道名声。” “···” 师妃暄彻底沉默。 她的心,也逐渐冷了下去,越来越冷。 果然。 呵呵。 她自嘲,无声的笑着。 果然啊。 名门正派,所谓的正道! 实则,却是如此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甚至都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只要接触过魔功的,都该死? 这是什么样的忠门? 如此病态的‘黑与白’思想之下,何来自由,怎么可能会有公道? 如此宗门··· 我为何要敬重? 它,值得么? 我若是继续在宗门待下去,又会如何?帮助慈航静斋一错再错吗? 历史如何?师妃暄不知道,可是从‘剧情’来看,双龙明明更有机会、可以做到更好的。 可慈航静斋的选择呢? 根本没给过他们机会。 自己,在慈航静斋也不过如同一颗棋子,贯彻高层的意志罢了。 “师父。” 师妃暄闭上双目,又缓缓睁开,只是目中,已然被冷意所充斥。 “弟子,谢过师父多年来的养育、教导之恩。” 咚。 一声响头,磕的地板炸裂。 梵清惠面色也是冷冽一片:“我知道你心中不满,但你要知道,自己犯的错,是何等罪孽?” “无法弥补!” “所以···” “纵然为师有千般不舍,也只能如此。” “自废武功吧,莫要让为师出手,否则,只怕你性命难保。” 好一个有千般不舍。 师妃暄突然笑了。 若是你有千般不舍,又岂会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甚至连话都不让我说完? 若是你真有千般不舍,又岂会一开口便是让我自废武功、废了我的圣女之位,还要从此不再显露于人前,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甚至,此刻都还在出言威胁,我若是不自废武功,你便会要我的命? 呵呵··· 当真是好一个千般不舍啊。 若是我未曾入群,面对这种情况,必然不会有任何‘大逆不道’的想法吧,但是现在。 “师父。” 咚、咚··· 三个响头。 地面炸裂,烟尘滚滚,甚至整座房屋都宛若地震一般,剧烈摇晃了片刻。 梵清惠双目微眯,目中逐渐有冷意流露而出。 “你···” “当真如此不满?” 她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师妃暄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是什么意思,这摆明了是不满啊! 可梵清惠又不爽了。 我是你师父,你难道不听我的话不成??? 还敢在你师父我面前表现出如此不爽的模样,什么意思?! 简直大胆! 震惊与愤怒之下,竟是让梵清惠都忽视了一件事,那便是,以师妃暄原本的实力,不,甚至是以她梵清惠的实力,想要磕头磕出这么大动静,都绝不轻松。 脑瓜子开瓢、鲜血直流是必然的。 甚至指不定头骨都得磕出问题来。 但师妃暄抬起头来时,却是全然没有受伤,最多也就是眉心有些许发红,仅此而已。 这等‘防御力’或者说‘头槌’的攻击力,已然是比她梵清惠还要强出一大截了。 “回···师父···” “莫要叫我师父,从今以后,我不是你师父!” 梵清惠越想越生气,竟是直接不认这师徒关系了。 在这个时代,师徒关系是真的‘重如泰山’,几乎等同于父母,否则为何要叫师‘父’呢? 可我这个师父愿意承担风险,保下你的性命,只是让你自废武功从此不再显露于人前,你就表示的这么不满,房子都差点给我磕塌了! 还叫我师父?! 我没你这样的逆徒! “···” 师妃暄跪在梵清惠身前,再一次沉默良久。 “前辈。” 她再度开口。 梵清惠却又不爽了。 前辈??? 我让你不叫师父你就真不叫师父了?我教你这么多年,养你这么多年,你你你??? 她想骂人。 但话是自己说出来的,现在改口也不对啊。 但郁闷也是真的郁闷。 “说!” 师妃暄轻声低语:“多谢前辈这些年来的教导与养育之恩,此恩无以为报。唯有待日后···” “日后,若是我与慈航静斋之间起了冲突,我会留手三次,饶慈航静斋与前辈你三次。” “唯有以此,报昔日之恩。” “希望前辈不要怪罪。” 梵清惠当即脸色大变:“嗯?!” “你这逆徒,难道还要入魔不成?” “非晚辈要入魔。”师妃暄抬头,面色清冷、目光清醒异常:“事实上,晚辈没有比此刻更清醒的时候。” “慈航静斋心怀天下、匡扶天下,但不知从何时开始,都变了味道。” “以正道魁首沾沾自喜,这是名声,也是拖累。” “若是慈航静斋不改掉这些陋习或是沾沾自喜的态度,早晚有一天,会彻底葬送在江湖、岁月之中。” “住口!” “逆徒!” 梵清惠大怒:“我慈航静斋如何,还轮不到你这修行魔功的逆徒来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果然,我就知道,修行魔功之人,尽皆是心志不坚、不尊礼数、无恶不作之辈!” “听你所言,是要判出我慈航静斋了?!” 心志不坚、不尊礼数,甚至是···无恶不作之辈? 这些话,就像是一把又一把钢刀,接连刺入师妃暄的心口,让她痛到难以呼吸。 凭什么? 凭什么这样说我? 我不过是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穿了一切,不过是有了一些特别的机缘,学会了魔功而已。 我何曾被魔功所影响?! 甚至哪怕看穿了一切,我都还想着给慈航静斋一个机会,但你呢?!身为我师父,何曾给过我机会?! 一开口,便要我自废武功,从此不再显露于人前··· 这与杀了我何异?! 此刻,却还这般接连出口伤人,我究竟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罪大恶极之事?! 师妃暄看着梵清惠,目中逐渐有泪水浮现,但很快,便被她以高深内力蒸发,变作满腔怒火。 “是!” 回应梵清惠的,只有一个字。 我有过幻想。 但,是你!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