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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森放下擦拭好的酒杯，拿起另一个，一边擦拭，一边微笑道：

    “戴老板的酿酒手艺可真的没话说，最近我准备和他学习学习，到时候还指望你帮我美言几句。”

    虽然他来的时间不长，他知道宋柯与戴维斯的关系，他相信宋柯在这件事上能够帮助自己。

    宋柯愣了一秒，旋即笑道：

    “嗯，有机会我会帮你问一下。”

    他刚说完，又疑惑地补了一句：

    “干嘛突然想学酿酒手艺？服务员的工作不好吗？”

    潘森擦拭酒杯的动作逐渐慢下，他叹了口气，絮絮叨叨地说道：

    “我这人没什么出息，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呵，在如今世道，能活着就算不错了，哪儿还能发财！嗯，你知道吗，每当我下班，看见那些蜷缩在角落里的流浪汉，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变成那样，会怎么样。”

    “我想，我应该会很惨的死去，然后被收垃圾的当作垃圾装进袋子丢掉，不，这是最好的下场，如果不走运，也许，我说也许，我会被那些人分食。”

    宋柯端起酒杯，泯了一口啤酒：

    “你想多了，而且，老戴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你知道他的为人。”

    潘森吐了口气，挤出一抹苦笑：

    “是啊，我当然知道老板的为人，最近生意如此惨淡，他依旧没有提出裁员的消息，还如此照顾我们，其实，我想学习他的技术，有一方面处于私心，但更多的是想要帮他延续酿酒技术。”

    宋柯又喝了口酒，随口问道：

    “这想法，你有和他说过吗？”

    潘森微微点头，略显失望地说道：

    “说过，不过他那么痴迷于酿酒工作，这种小事，早应该忘了。”

    “毕竟，年龄大了。”

    他说完，又叹了口气。就在这时，一阵粗旷的叫骂声在二人身后响起，并伴随一阵由远及近，嘎吱作响的脚步声：

    “嘿，你们两个臭小子，又在背后说我坏话是吗？”

    宋柯微微侧身，将目光投了出去。

    这么远的距离，他是怎么听见的？顺风耳吗？潘森放下酒杯，转过身略显尴尬的站在原地，挠了挠头，没有说话。

    “老戴。”宋柯起身，对着远处的男子微笑点头。

    来的正是这间酒馆的老板，戴维斯，他身材魁梧，脸庞深刻如刀削，一头金色长发披散在背上，两颗深蓝色瞳孔宛若宝石，穿着一套绣着奇怪图案的酒红色长袍，一条合腿的黑色长裤、长靴，左手带着一块纯金打造的手表。

    他虽然年龄上有六十多岁，但实际依旧精神饱满，岁月仿佛没有对他特别照顾，完全看不出年老的样子，倒像是个四十岁的男人。

    戴维斯走到二人面前，先是上下左右打量了宋柯片刻，又瞪了潘森一眼，最后目光落在桌面上那半杯啤酒，指着它，半开玩笑道：

    “这个，付钱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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