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还是用这个秘密要挟司阙,让他救她离开? 她道司阙能救她走,他有这个本。她一直都道司阙就是个怪物,一个有能力的怪物。 这是报复与自救之间的犹豫。 房门“吱呀”一声推开,秀灵站在门口,望向司菡躺着弄『乱』的头发,笑着:“今天晚的烟花好好看,姨娘不出去看看吗?” 坐在外间的秀芳撇撇嘴,怪秀灵多管闲。这位姨娘还端着往日公主的身份,不好歹得很,必跑到眼前惹麻烦,得不了好不,还容易骂。 出乎秀芳的意料,司菡语气正常地开口:“帮我梳头。” 司菡一扫先前的烦躁,心情大好地走出屋,站在庭院里,欣赏着夜幕中绽开的烟花。 她抬头望向对面春杏的屋子,有些奇怪春杏的屋子里居然没掌灯。这早就歇下了?外面这样吵,春杏也睡得着? 司菡住在春杏的院子里,可是因为她禁足,平日里也几乎不出屋,春杏又是那样的『性』子,个人几乎没有什接触。 司菡站在檐下吹了一会冷风觉得没意思,刚要转身,看见对面春杏的房门推开,春杏快步从屋里出来,连个丫鬟也没带,脚步匆匆地往外走,不大一会儿就消失在视线里。 司菡觉得奇怪,也懒得多管闲。转身回屋去睡觉。 春杏也不道自己想去,能去哪。 漫天的烟火照得视线无阻,她漫无目地在府里『乱』走。 她走后山,去个人曾经时常一起去看星星的地方,许多个除夕夜,他们个都在这里度过。他们许下未来时,亦是在以星河为衬的山。 她又去了梅林。几年前她犯了错主子罚过来扫枯叶,天『色』黑下去,他下了值过来帮她扫叶子。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梅林,个人握着长长的扫把,从端开始扫。他们望着对方,逐渐走近,相视一笑,交错之后继续往前去扫落叶,直到走到尽头,回身扫另一趟时,立刻遥遥回望捕捉对方的身影。虽然隔着远,总能越走越近。 没有,山凉风拂面,没有他披衣的手。梅林呼啸呜咽,没有他始终在视线里的身影。 春杏又跑去万鲤池。 前年除夕夜,她已经成了世子爷的人,坐在这边躲清净。他还是想法子寻了个借口,偷偷跑过来。她让他快走,他好,他在这团圆的守岁夜不看她一眼,心里不踏。 本不该过来的陈安之不怎正朝这边走来。后路堵死,他跳进冬日里冰寒的万鲤池中躲避。醉酒的陈安之拉着春杏话,春杏抖着手将人劝走,他从湖中出来。冬日的湖水那样寒,他生了一场大病,病了个月好。 他,他不能让任人道他与她之间的情。 春杏坐在万鲤池,泣不成声。 以后岁岁年年的除夕夜,再也不会有人想方设法地赴她而来,哪怕只是看她一眼。 那句没有问出口的话,再也没有机会问。 很多情,在她母亲卖掉的那一日起就成了局。生而为奴,再也不是人。 情难自禁,那些拼命克制的相视而望,终究让方清怡看出端倪。更况,在她还不是陈安之的通房之前,方清怡也曾笑着打趣过他们个“也算青梅竹马”。 “你是要挟了吗?”春杏喃喃自语。她望着映在万鲤池的烟火绚丽影子,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 她与望江,纵使清白之身,存着的私情就是一团烈火,不会宽宥,随时能让她万劫不复。 眼泪一颗一颗掉进万鲤池,『荡』起一层层涟漪,将映在水面的绚灿烟火搅『乱』。 “也不道涟水冷不冷……”春杏缓缓闭眼睛。到了这一刻,她明白,她残喘活着,所谓也不过是能看他一眼。 “砰”的一声巨响,溅起巨大的水花。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