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齐平的病好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青瓦镇的人们惊讶发现,那个曾经的“神童”似乎回来了。 在那个风雪后的艳阳天,年仅十二岁的齐平走进了私塾,拿起了那只竹子教鞭,开始了第一堂课。 人们起初报以怀疑,守在外面旁听。 旋即惊讶发现,齐平的课讲的比原本的先生,都要更好些。 他重新排了课程表,发明了小红花,创造性地引入了月考与榜单,用各种新鲜的方法,让原本枯燥的经文变得有趣起来。 至于学生不听话的问题……曾经的老大余威足以解决。 当冬日过去,暖春来临。 一名名孩童骄傲地将考卷上交,父母们喜极而泣。 于是,再招先生的计划被无限期搁置。 镇上少了个会说疯话的少年,多了个威严智慧的小先生。 齐木匠头上的白头发变少了,妻子脸上重新有了笑容。 春去秋来,齐平又涨了一岁,却仿佛忘记了这是个虚假的世界,开始为了学生的蠢笨苦恼,为了成绩的上涨喜悦。 书生与橘猫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他开始渐渐融入这个世界。 像一个“土著”一样生活,不再以冰冷的目光审视他人,而是当他们当做活生生的人。 转眼,十年过去。 期间,离开的五人没有回来过,仿佛消失了。 开米店的陈家老婆婆寿终正寝,死去的时候丢了佛牌,是含着泪走的,最后一句话念着“陈流儿”的名字。 做布匹生意的东方家生了第二胎。 卫铁匠身子不好,收了几个学徒,说老了指望学徒送终。 红豆家的茶馆没什么变化,红豆糕还是那个味道,齐平偶尔会买一份当午饭。 白员外一家搬走了,有人注意到,这家人似乎不会变老。 镇民们不再以出过“修行者”而骄傲。 齐平到了二十三岁,他教出的学生陆续走出镇子,取了秀才身份,再去府城参加科考。 某日,当齐平在私塾中批改“作业”,忽而听到外头锣鼓喧天,整个镇子仿佛被惊动,他疑惑地放下毛笔,站起身,朝外打量。 只见一群人敲锣打鼓在院外停下,后头跟着无数兴高采烈的镇民。 有衙役推开了院门,想要喊什么,却给骑在马上的年轻人呵斥。 继而,那披着大红花的青年下马,一步步走入院中,跪下叩头: “学生见过先生。” 齐平愣了下,露出笑容,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学生,考中了举人。 …… 一夜之间,齐平声名大噪。 周遭的城镇,乃至于府城中,开始流传有关他的传说。 远方的人们开始知道,青瓦镇里有个年轻的私塾先生,教书本领一流。 手底下走出了州府第一的举人老爷,以及一大批秀才。 而最奇怪的是,这位先生却从未参加过科考,也未走出过青瓦镇一步。 可他教出的所有学生却都言之凿凿,称“只要先生去考,状元手到擒来”。 在人们看来,这当然是夸大的话,但当一个新的消息传来,人们动摇了。 据说,府君听闻此事,大为好奇,亲自前往了青瓦镇,拜访那位先生,回来时只说了一句话: “先生大才,我不及也。” 消息传出,四方轰动,无数封拜帖雪片般飞入了原本并不起眼的小镇。 却都被齐平扫进了灶坑,他拒绝了那些邀请,闭门谢客,安心做他的教书匠。 “还有七年。” 某一日,他穿着靛青色的袍子,站在屋檐下望着天空上的太阳。 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 …… 京都。 当黑夜散去,时间来到了道战的第三天,也是决战到来的时候。 清晨,南城小院里,齐姝穿上了衣裳,在食盒中放了几样菜,推开了房门。 “吱呀。” 隔壁的栅栏门打开,穿着绿色袄子,小家碧玉的云青儿走了过来,表情有些担忧: “走?” “恩。” 两个丫头没再说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携手走到大门外,拉开门栓,一辆马车已经停在了外头。 棕色的驽马黑色的尾巴甩着,无聊地跺着蹄子,棕色皮肤,换了身新衣裳的向小园圆润的屁股坐在车板上,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挥了挥: “上车。” 两个丫头跳上车厢。 “云老先生不去吗?”向小园问。 青儿摇头:“爷爷说不去了。” 向小园没吭声,抿了抿嘴唇: “驾。”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