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到了这个时候,两兄弟吵架的重心是要不要与宴家合作,而不是将重点放在陈年谷的身上,也不谈什么感情什么夫子情之类的。 两兄弟看似在激烈的吵架,但回头仔细一想,兄弟两个吵架的重心从来不是什么感情纠葛,而是全部聚焦在要不要与宴家合作之上。 而在这里面最关键的陈年谷,却从来无足轻重! 张载哭笑不得。 陈定说陈宓做事没有道德观念以及为人冷漠,但在这个事情上面,陈定又何尝讲过道德与情义? 再看看陈年谷,这货其实也是一样的,为了前程,抛妻弃子,全然不顾什么世俗道德情义。 这陈家人……啧。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张载不由得对陈定刮目相看起来。 原本以为陈定这人木讷,没想到只是隐藏得好罢了。 看清楚了陈定的面目,张载却没有不开心,反而对其看重了几分。 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于张载这样的儒家大宗师来说,很重要,但重要的地方在于,他们将之当成牧民之手段,而不是将其当成约束自己之原则。 很典型的一个案例是,英宗时候有一个濮仪之议,所谓濮仪之议,便是英宗亲生父亲濮王赵允让的册封问题。 英宗赵曙在小的时候被过继给仁宗做儿子,按照法理来说,赵曙便该是仁宗的儿子,当了皇帝之后也不该去过分册封赵允让的事情,但英宗却偏要如此。 欧阳修便是坚定站在英宗这边的人,按理来说,欧阳修作为文坛宗主,不该不明白这个道理。 但欧阳修为了让英宗巩固权威,硬是依照自己的学识生造出濮王该当被称为皇考的理论,以支撑英宗的权威。 在这里面,如果按照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框架,欧阳修作为仁宗提拔倚重的重臣,不该背叛仁宗,但欧阳修不仅干了,还干得十分的利索,哦,里面还有韩琦等宰执之臣。 对于张载这些将书本读透的人来说,自然知道这些理论不过是为了牧民、稳定纲常罢了,而不是将其视为无上圭臬。 张载对陈宓颇为欣赏,当然是因为陈宓提出来静安四句,且其才华也着实惊人,但真正欣赏的却是陈宓身上的这种特质。 会读书与会做事是两件事情,这个张载非常清楚。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