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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之后，范文程得到了消息，他们在吕梁牛头山附近发现了战斗的痕迹，虽然对方打扫过战场，甚至连沾血的泥土都铲走了，可是他们却在很远的树上发现了火铳射击的弹孔，所以这里很可能发生了一场战斗，而且对方很可能持有火器。

    然后他们沿着痕迹寻找，在路上发现了一些痕迹，不过痕迹分成了两股，一股是通向陕北地的，一股是通向秦岭的，他们冒险进了秦岭，然后就迷路了。

    范文程得到消息之后思索半天，敌人这虚虚实实的太难猜了，不过有这样实力的，能打劫得了一千多人护送，尤其是还有一百建州勇士护送的粮队，绝对不是一个小势力。

    而且最让范文程感觉起实力不凡的是那一百个满洲勇士竟然一个没跑出来，要知道，你打败这一百个建州勇士与全歼这一百的建州勇士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能做到这一点的恐怕必须要有几千人合围才能成功，不然建州勇士不可能逃不出去。

    那现在山西陕西能有如此势力的，范文程估算几个人，第一就是陕北的王嘉胤，他现在聚众十万之众在陕北起义，那派出一部分兵马做了这大案也是非常有可能的，而且他也有动机，陕北那里已经开始吃人了，这二十万担的粮食多么诱人啊。

    其次范文程想到的就是洪承畴或者杨鹤带领的陕西边军，这些边军最近也在饿肚子，陕西大灾，虽然出了个蓝田县不缺粮食，可是也供应不起陕西几十万大军的食用啊，所以这二十万担粮食，实在是太诱人了，这些官军做一票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至于其他人，隐藏在秦岭地区的土匪，有，肯定是有的，不过这么大的一个手笔，就不是普通土匪能做的，一千多人，包括满清勇士，不留活口，范文程不相信那个土匪能有这个实力。

    想到这里范文程看向屋中的牛录，也是皇太极钦点的护卫，这时范文程看着牛录道：“行了，让你的人撤了吧，这件事不用查了。”

    “不查了？为什么，范先生咱们可是丢了二十万担粮食，还有一百多个勇士的性命，这件事不查了？”

    牛录听了这话瞪大了眼睛，范文程摇了摇头道：“不查了，我会上书给陛下的。”

    “为什么？”

    牛录一脸的不服气，范文程这时看着牛录道：“因为咱们现在不能报复他们！”

    听了这话牛录更加不服气了。

    “凭啥不能报复他们，咱们的勇士不能白死，咱们的粮食不能白丢。”谷

    牛录看着范文程吼道，范文程很无奈，论地位他比牛录高的多，论职责，这个牛录是来保护自己的，可是就因为自己是汉人，这个牛录就敢指着鼻子跟自己说话，自己要是满人，这个牛录只会无条件的服从自己，我为什么不是个满人呢？

    范文程很无奈，只能耐心的解释：“现在根据咱们掌握的情况，有可能抢我们粮食的一共两伙人，一伙就是陕北的王嘉胤。”

    “王嘉胤，流寇而已，他敢抢咱们的粮食，咱们只要分兵八千人就能打的他们找不到北，灭了他们易如反掌，凭什么不能报仇。”

    牛录瞪着眼睛说道，这时范文程笑道：“我问你个问题吧，王嘉胤在跟谁作战。”

    “大明。”

    牛录说道，范文程继续问道：“那咱们又跟谁作战。”

    “也是大明。”

    牛录回答道，听了牛录的回答，范文程笑呵呵的说道：“现在你还不明白为什么不能打他？”

    牛录瞪着眼睛道：“为什么啊，他打他的，咱们打咱们的，惹了咱们就要灭了他！”

    范文程脸色顿时垮了下来，这脑袋里除了肌肉没装智商吗？

    范文程很无奈的继续循序善诱，这要是汉人，他早就一巴掌过去了，就这脑袋长跟没长有啥区别？

    牛录看着范文程，范文程道：“那我还问你，大明现在咱们能打下来吗？”

    听了这话牛录想了想道：“大明人多，死了一批又来一批，打不下。”

    “那不就得了，留着王嘉胤在陕西这边闹，大明就要派人到这边镇压，到时候明人杀明人，岂不是更好，咱们坐收渔利即可，岂能为了区区二十万担粮草，就帮着大明灭了这个毒瘤，这太不明智了。”

    范文程看着牛录说道，听了这话牛录好像明白了什么，想了想道：“这王嘉胤是帮着咱们打大明的，咱们灭了他，自己死人，还帮了大明除了奸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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