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半个时辰过后,杨驼子挑着担子来杂院取夜壶。 只见翠花坐在小屋的门槛上,两条白嫩的细胳膊抱在膝盖头上,像是在埋头痛哭,她还穿着那件粉色襦裙,裙子粉嫩嫩的倒是好看,漆黑如夜的长发散落在柔弱的香肩上,也很好看。 就是可惜了这张脸。 “杂院是破旧了些,收拾一下能住人。”见她无动于衷,杨驼子边叹气边摇头:“生来就是当奴婢的命,穿上华服依然是奴婢。” 说完,杨驼子挑着夜壶就走了,他把夜壶整齐的摆在西院口就转身回去了。 府中有规定,下等奴婢不得随意离开西院,若是污了主子们的眼,少不了杖责十五。 西院里除了做苦役的杨驼子,洗夜壶的马翠花,再就是做杂役的王二狗。 幸韵星在门槛上坐到天黑,当她哭够了想喘口气儿时,发现被自己趴过的袖子染上了黑色墙灰,她不得不进屋换上粗布麻衣。 就在幸韵星推开身后那两扇门的一瞬间,只听“啪——”的一声,其中的一扇门掉落在了地上。 幸韵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本就残破不整的两扇门,一扇倒在地上,还有一扇负隅顽抗的发出“嘎吱”声,就像坚挺在西风中的一根顽强稻草,也像极了她爸在谢顶前的最后一根毛发。 她爸是资深程序员,目前已经踏入光头的标配行列。 屋内的光景更是惨不忍睹,唯一的家具:一张桌面上有裂痕的方桌。 满屋子的灰尘和蜘蛛网,连张睡觉的床都没有。 幸韵星目瞪口呆的望着屋内的一切,这是要玩死她的节奏! 她好不容易给自己打了鸡血,又灌入了一升的心灵鸡汤,这才满血复活的打算在这个地方好好的把日子过下去。 然而,老天爷再次跟她开了个玩笑:冷冷的冰水浇得她透心凉! 幸韵星已经无力再口吐芬芳了,就在她抱着“从今以后我俩相依为命”的心态,扶上唯一的家具方桌时…… 又是“啪——”的一声,方桌倒了。 幸韵星也因失去中心,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压抑在胸腔里的火苗一窜而起,气急败坏的幸韵星抓起手边的一根桌子腿,指向头顶,愤怒的声音质问道:“老天爷,你玩我呢,有本事你一道雷劈下来,把劈死我算了,来呀,照我头顶劈,谁不劈,谁就是乌龟儿子王八蛋!” “轰隆——” 听到低鸣的雷声,幸韵星不仅不害怕,反而欣喜若狂的爬起来,跑到屋外的院子里,指天大骂道:“你就是个睁眼瞎,黑心黑肺烂菊花,看我好欺负是吧,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你要是不劈死我,我每天骂你一次!”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