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六章:人生若只如初见-《我将埋葬众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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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妙也沉默了很久。

    半晌,楚妙终于主动开口:

    “这个赌约我赢了,对吗?”

    “不。”宫语咬着唇,说:“归根结底,这也只是你的猜测而已,你有什么证据呢?”

    说到此处,楚妙复又笑了,她褪去鞋袜,也上了床,手脚并用地爬到宫语身边,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小语,我平时看你聪慧有城府,怎么一遇到你师父,就变笨了这么多,我真是越来越担心你了……”

    “你什么意思?”宫语蹙眉。

    楚妙的口吻让她想起了宫盈,那个如今不知身在何处的娘亲。

    “林守溪有个徒弟叫小语,这件事小禾知道,映婵知道,慕师靖知道,我也知道……你猜,这个小语会是谁呢?”楚妙伸出手指,点中了宫语的眉心。

    宫语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动也不动,许久才呆呆地问了一句:

    “为什么……我不知道?”

    楚妙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他们相处这么久,但凡谁嘴巴稍稍漏一些,也早真相大白了,但他们偏偏谁也没说。

    真是一对笨蛋啊……

    宫语再没有怀疑的理由了,她痴痴地抬手,触了触面颊,指尖微湿。她发现自己在哭,已泪流满面。

    楚妙本想笑话两句,话到唇边却成了宽慰,她用袖子帮宫语擦拭着眼泪,然后轻轻拥住了她。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宫语埋在她的肩头,轻轻地问。

    与林守溪相处的无数个瞬间在脑海中闪过。

    过去,她就以为林守溪是师父的转世,她之所以没有告诉他,是因为害怕……她是他的师祖,她的徒儿楚映婵是他的师父兼情人,他又是自己师父……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将辈分与伦理砸了个稀烂。

    她还没做好面对的准备,只想默默守护他成长。

    但……

    但他不是转世啊,她又该如何面对呢?

    她无法想象自己道出真相后的情景。

    “要不我去将林守溪抓过来,你们聊聊?”楚妙笑着问。

    “别去!”

    宫语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但下意识想要拒绝。

    这样的反应在楚妙的意料之中。

    楚妙轻轻揉着宫语的发,微笑着说:“三百多岁了,还这般哭哭啼啼的,和个孩子似的。”

    “你之前找你女儿的时候,不也哭得昏天黑地的么,别当我不知道。”宫语幽幽开口,将身子蜷得更紧。

    “我……”

    楚妙无言以对,只固执道:“你就是个孩子,你长大了,但始终有一部分的你停留在了七岁之前,那个你被痛苦、绝望、遗憾、悲伤所禁锢,没有办法长大,小语,你需要走出来。”

    “怎么走出来?”她问。

    问题刚刚出口,宫语的心中已有了答案。

    ……

    ……

    小禾趴在床榻上,细嫩的腿儿悠哉悠哉地摆动着,她手上翻阅着神山邸报,正看得津津有味。

    她看完了神女榜,兵器榜后,翻倒了神守山的那一栏,恰看到神守山今日在进行一个名为雪场论道的比试,这一比试历史悠久,每年冬天都会进行,不只是神守山的修士,其他身上的知名弟子也会受邀前往。

    她想要怂恿林守溪去参加,然后看他打架,抬起头时,却发现林守溪正站在窗边,一脸担忧。

    “你怎么了,闷闷不乐的。”小禾问。

    “此处的雪是师祖心境的反映,今日风饕雪虐,极不寻常,我怕师祖出事。”林守溪担忧道。

    小禾轻轻点头,也露出了担忧之色。

    今夜的雪的确反复无常。

    “师尊大人有楚皇后照顾,应不会有什么事吧。”小禾宽慰道。

    林守溪嗯了一声。

    他站在窗边看了很久。

    直到半夜,雪才终于舒缓了下来。

    他这才放心了些。

    师祖既然没事了,楚妙为何不来找他呢,关于小语的消息到底又是什么呢?

    林守溪悬着的心无法落下。

    “你还在想你的小徒弟吗?”小禾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异常,问。

    “有点担心她。”林守溪说。

    “担心什么呀。”小禾淡淡道:“按你的说法,你徒儿每天住在深宅大院里,有父母疼爱,有侍卫保护,我看啊,你唯一需要担心的,只是她一年没见,早把你给忘了。”

    “小语不会忘了我的。”林守溪肯定地说。

    小禾可没有被他们的师徒之情给感动。

    她立刻想到了苏希影说的抓字游戏,反而气不打一处来,更觉林守溪禽兽不如。

    林守溪关上窗户,正准备上榻睡觉时,小禾直接一脚将他踹了下去。

    “不许上床!”小禾冷冷道。

    “为什么?”林守溪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做错了。

    “没有为什么,不许就是不许!”小禾板着小脸,直接将神山邸报抓起,砸了过去。

    林守溪接住了报纸,更觉无辜,问:“小禾,你该不会是在吃小语的醋吧?”

    “没有!”小禾虽只有说,却是有些心虚,耳根都红了。

    “小禾别多想了,小语只有七岁,我哪怕再……”林守溪一边说着,一边去搂她的肩膀,想哄小禾开心。

    “你也知道她只有七岁啊!”小禾更恼。

    林守溪愣住了,他不明白小禾为何如此。

    我也没对小语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啊……林守溪心想。

    “那我今晚睡哪?”林守溪问。

    “自己打铺盖睡。”小禾指了指地面,又指了指柜子,示意他自己去拿毯子。

    林守溪不从。

    “你还愣着干嘛?”小禾催促。

    林守溪却直接强硬地往床上扑去。

    “你,你干嘛……”小禾娇呼。

    “你说我干嘛?”林守溪反问。

    床榻上,这对少年少女又打了起来,床榻被震个不停,床底下的烟尘都腾了起来,两人拿着枕头为剑,互相抡打着,打了个热火朝天,未等他们分出胜负,床先承受不住,轰然坍塌了。

    两人斜坐在床榻的废墟里,面面相觑,开始互相指责到底是谁弄塌的这个床,他们谁也不服谁,于是又在地上缠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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