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在中庆城中响起喊杀之声,其实并不是什么闻所未闻的事情。 当初铲除汪晓党羽,佛门谋逆,夏、黎两国使团暗中搞事……这些事情,在当初的动静,都算不上小。 在一切情况都未明了之前,城中百姓搞不清形式状况,都是躲在家中紧闭门窗,生怕被波及。 路边的深巷之中,金堂峰听到远处传来军靴整齐踏地的声响,心中顿时一惊,脚下一点,身形顿时飞起,落在围墙之上。 华贵外袍脱下一翻,便是一通体漆黑,不折射半点光辉,颇为奇异的黑色袍子。 金堂峰黑袍一抖,盖住全身,整个人蜷缩着围墙上方,丝毫不敢动弹。 将士踏步之声越来越近,最后列作整齐队列,自深巷口踏步而过。 看这些将士身上精良的甲胄,应当是云国的精锐禁军。 整齐队列之中,还要一道身影,披头散发,正被禁军将士押着前行。 被押着的那人身形狼狈,犹自挣扎,口中不断喝道: “我要面见陛下,我要面见陛下……” 一旁的禁军将士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便再也没有理睬他。 此人的声音,对于趴在墙头之上的金堂峰来说,那是极为熟悉。 这道声音,赫然就是当初,在他面前趾高气昂,言语之间尽是蔑视鄙夷的户曹尚书刘宇。金堂峰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再次见到刘宇的时候,他竟然已经落到了这般的地步。 往日让金堂峰毫无还手之力,只得捏着鼻子吃亏的滔天权势,便如镜花水月,一触即散。就连他自己,此时也沦为阶下之囚,狼狈不堪。 一时之间,金堂峰心中泛起彻骨的寒意。 原来,这就是皇权! 势位至尊,至高无上。不动则罢,动则如煌煌大日光耀天下,一扫阴霾,澄清寰宇。 一众禁军士卒押着户曹尚书刘宇,身形远去。金堂峰缓缓抬头,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此时已经见识到皇权真正威势的金堂峰,只觉心脏被人捏住一般,很宛若有千斤巨石,死死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几乎有了窒息的感觉,脸上不由得也流露出了绝望之色。 可是当他看向远处金府应起的火光,以及微弱的惨叫哀嚎之声,心中又陡然生出一团火,让他强行提起心气。 此时的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我要去稷下学宫,我要见师父…… 他翻下墙头,在确定无人之后,脚下一踩,整个人便如离弦之箭冲出,朝远处的稷下学宫快速奔去。 杂家虽然此前已然逐渐落寞,但因为当初家底子身后,到底还是有几分底蕴的。 金堂峰身为杂家此代弟子之首,一身武功虽谈不上高绝,但七阶顶峰的修为,在江湖年轻一代之中,也称得上一句高手。 尤其是他这一身的轻功,与其富态身形尤为不衬。腾挪翻飞,身形快若虚影,在中庆城中如履平地。 大街之上,时不时有禁军兵马飞奔而过,数次与金堂峰错过身形,却丝毫没有人发现路边两旁的房屋之上,还有这么一道身形。 身为云国京师,中庆城城墙足有二三十丈之高。巍峨耸立,宛若一座高大山峰,让人有难以生出逾越攀登的念头。 除了世间少有的九阶以上高手,再也没有人能够轻易翻阅这般高大的城墙。 这般高大的城墙,自然是这个世界特有产物。毕竟那些江湖高手高来高去,城墙矮了可就没意义了! 来到城墙之下的金堂峰,解下腰带,手中用力,镶金嵌玉的华丽腰带便顿时分开,露出其中蛛丝粗细的钢丝。 只见他手中一抖,手中钢丝直直嵌入城墙之上。又取下腰带上面的金玉装饰,穿在钢丝之上,以此把握手中。 金堂峰身覆黑袍,借力钢丝,身形一跃而起十数丈,然后死死攀在城墙之上。 他身上黑袍,材质特殊,能够借助夜色,隐藏身形,伏在城墙之上,竟是半点破账也看不出来。手中钢丝,更是坚韧异常。 如此往复数次,只待到城防营将士在这片城墙之上巡查而过,金堂峰当即一跃而起,身形飞快掠过,然后直直坠下城墙。 远处刚刚巡查过去的城防营将领,突然耳朵一动,似是突然感受到了什么,猛地回头,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刚刚的动静,便好似一阵清风拂过,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 将领眉头一紧,抬手让手下将士停下,然后径直走到那边,朝城墙下方看了一眼。 夜色深沉,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将领眉头一松,只当自己是太过警惕,转身正要离去之际,余光却猛地注意到,在城墙内侧砖块之上,一道细细的划痕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上面。 将领凑上去以手触碰一番,只觉划痕颇深,绝非是将士们无意之中划下的。 一瞬间,将领瞳孔一缩,猛地暴喝一声: “来人!” 城墙之下,金堂峰狼狈地滚落在地。 二三十丈的城墙,若非手中坚韧无比的钢丝借力,便是七八阶的高手落下,也得摔得筋骨断裂,五脏移位。 金堂峰扭头看向城墙之上,只隐约听到城防营将领的暴喝之声传来。 “……有贼人翻越城墙,速去禀报!” “是!” 金堂峰闻言,心中更是急切起来,不得顾忌身上的擦伤,朝稷下学宫的方向而去。 此时已是深夜,白日里巍峨壮丽,书声鼎沸的稷下学宫之中,一片安静。 金堂峰嘴唇紧抿,强行催动身躯之中的内力,身形飞快地朝学宫之中而去。 可当他还没踏入学宫多远,便听到一声暴喝: “什么人!” 下一刻,一阵赫赫风声传来,一柄长枪,猛地朝金堂峰射来。 长枪划破空中,周身赤红色血煞之气环绕其上,宛若风雷之声。气劲凝实,竟然化作血虎异象,张口撕咬,朝金堂峰扑来。 金堂峰眼中一惊,手中钢丝下意识地挥出。 蛛丝粗细的钢丝肉眼难以分辨,唯有一点月光照射而下,折射几丝光芒。凛冽杀机,便隐于这其中。 下一刻,破空而来的长枪猛地一顿,停滞空中。 借助月色,便看到枪身之上,有数丝寒芒闪过。只蛛丝粗细的钢丝,死死勒住长枪枪身。上好白蜡木制成的枪身之上,已然被勒出了纵横交错的细小勒痕。 金堂峰猛地一咬牙,朗喝道: “我乃杂家弟子,并非贼人,烦请让开道理!” 六名身穿劲装,身形挺直,脸上尽是英武之气的学宫弟子飞快奔来,看着金堂峰,高声回应道: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