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重新燃起的心火-《女妖寄宿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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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尧庚年厉鬼之躯的破碎像极了一个人在消失前的最后挣扎,只见他伸手虚空摸向了脸颊,虽然尧庚年看不见自己的模样,但想必此时的自己……应该是如同瓷娃娃那般碎裂的样子吧?

    “火。”尧庚年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胸膛,出于本能地伸手进去晃了一圈。“之前的那团炽热的火焰,为什么不再燃烧了?”

    这银色长河的寒意刺骨,尧庚年身处其中,灵体破碎,也不知是心理原因还是当真如此,他感觉到更冷了。

    不,不是冷,而是麻木了。

    这里太过寒冷,尧庚年在这里停留了一会后,甚至已经失去了对寒冷的感知:他只觉得闷闷的胀痛,从他根本不存在的四肢百骸中传来,将他的心腔包裹。

    “火……去哪了呢?”

    尧庚年喃喃低语着,他目光定定地看着自己的胸膛,好似在期盼这里还能燃起一团温暖的火,就算这火会反噬自己也好,他迫切地想要先摆脱现在的处境。

    寒冷,麻木,肿胀。

    好像他在死在这片寂静又寒冷的长河里了,尧庚年是害怕孤独的,他平时对独身一人并不敏感只是因为……还有言灵儿这个不可能与他分别的人在。

    如今,言灵儿也不在了,并且这种离去是如此直观地反馈在了尧庚年的身上,让他肉身不在,让他鬼躯破碎,让他一人在这冷河中不知所措。

    “离开这里,要离开这里。”尧庚年似乎才想起来要离开,他缓缓抬头看向了上方,银色的暗流在他的眼前缓缓流淌,可不知为何,尧庚年总觉得自己抵达不了河面。

    “真奇怪……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会觉得……我上不去呢?”尧庚年飘在河水中,本就虚无的灵体上布满了皲裂的痕迹,他想要上浮,但身体却不听使唤。

    好像他这副厉鬼之躯也能被冻住一样,他好失去了对肢体的控制权,一个人孤零零地浮在银色之水中,保持着昂首向上的姿势沉默不语。

    在这么一瞬间,他想了很多的事——但有没有那么多事可以回忆,尧庚年回忆中关于温暖的故事太少了,少到他就算刻意地去追忆,都感觉无所适从。

    他想到的,只有关于禅魔裂谷、关于那片荒原中的古神遗骸、甚至说关于那个无名之声与萧余生的联系。

    这次的探险之旅看起来一帆风顺,但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好像一部分与自己的死气有关,而另一部分则全部都是萧余生的事。

    尧庚年以回忆为借口放空了自己,寒冷在慢慢啃食着他的理智,他觉得昏昏沉沉的,但求生的本能正在努力地与这股睡意抗衡,仿佛就算尧庚年不去想,他的求生欲也能明白:只要睡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真冷啊。”

    尧庚年张口低喃着,却发现自己呼出了一团白色的寒气,他疑惑地低头看向了自己这副幽灵状的身体,疑惑着冷气从何而来。

    他又想起了临光之前对他的劝告:要是再拖延下去、不离开这里去找言灵儿,把一切都扶回正轨的话,你与言灵儿的情况会很危险的。

    “我知道啊……我这不是……尽快从里面出来了吗?”尧庚年虚空回应着自己的这段回忆,却觉得浑身上下的寒意已经渗透了灵魂,在这等寒冷的侵袭下,他渐渐卸下了防备,双眼也空洞了起来。

    这时,尧庚年听见了清脆的“咔嚓”声,好像就是从他身上传出来的,可尧庚年已经没有力气抬头再去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只觉得寒冷。

    他只觉得孤寂。

    他只觉得……死亡正在以一种冰冷的方式亲吻他。

    临光也不知道去哪了,或许自他成为尧庚年的仙使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希望尧庚年死去吧?如今这个机会就摆在他面前,只要他不救他的主人尧庚年,他的主人就会死去,然后仙使就能重获自由。

    楚潇潇也会吧?那个被父亲抛弃的小凤凰,十年未见了,过得如何呢?

    还有自己的师父仇铭岳,那个从萧余生的幻境中带出来的妹妹萧如梦,这些人都过得如何呢?也没来得及去见他们,去问候一下。

    真遗憾啊。

    尧庚年在昏昏沉沉间,思绪一下子散漫开来,可奇怪的是,他最后的梦境并不是这些与他有过关联的人,更不是故事的起源竹林鬼阵,甚至都没有回到母亲的怀抱中去。

    在这等酷似弥留之际里,尧庚年听见了萧余生的声音,最初这个声音听起来并不清晰,可以说是十分遥远,就算是主动回忆这些的尧庚年,都能嗅到一股老旧的时间所特有的腐味。

    “真奇怪啊。”尧庚年喃喃道。“在这种时候,我居然还会想到萧余生……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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