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计划撬单2-《半是蜜糖半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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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羞愧地低下头:“对不起,我马上就做完。”
袁帅看看表,觉得还有时间,便让她把另外几间办公室的主管们都叫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新来的各位同人都是从内地各大银行的骨干精英里挑的,业务能力自然拔尖,但gt的做事风格有些人可能还不了解。之前忙着筹备分行的事情,一直没机会和大家讲讲我这儿不成文的规矩,所以你们松散着干了这么些天我也不追究。时间有限,我只说一条,其他的等会儿让你们各自的主管跟你们详说。这一阶段的业务量远没到达到要经常加班的程度,你们各自的老板分配给你们的工作量都是仔细衡量过的,该什么时候做完你们心里都有数。上班溜个号、聊聊天、做点别的换换脑子是人之常情,我们不干涉,但别老把活儿堆在临下班时干。这儿不是国企,在我眼里加班等同于效率低。”袁帅表情冷峻,眼神犀利,全无平日里那般随和可亲,“还有一点,请各位务必记住,这儿没有铁饭碗、大锅饭一说,你们做的每一件事都与你们的奖金和职位有着直接的关系。”
行政主管见他面色不佳,陪着他下楼,小心谨慎地开口说:“本想忙完这一段再按计划分批送他们去培训的。”
袁帅脸色微缓:“你们先搞几次内部培训,起码把规矩立好。我香港的秘书不能跟过来,但也别随便找个小女孩应付事,我受不了女秘书。你不是挖了个招行的行办秘书吗,赶紧谈好签约,让他下个月就来上班。”
“好的,我马上去办,您这是要回香港?”
“嗯,事情比较急,这边你盯紧点,别我一走都放羊,还有……”袁帅搭住行政主管的肩膀低声说,“大刘,咱们那么多年的交情,我劝你一句,你该收收脾气了,回头他们真要联合起来投诉我也压不住。”
行政主管面子有些挂不住,讪讪地笑道:“你是知道我的,就嘴巴欠点,没别的心思。你放心,我以后不会了。”
袁帅安抚地拍了拍他:“那就好,有什么委屈尽管来跟我说,还能亏了你?”
收拾完办公室这摊子烂事,袁帅自己开车一路开着爆闪冲到机场。登机前他在免税店内看到有卖《茧》这本书,想也没想便买了下来。他读这书,纯粹是为了能了解些du的底细,可看了大半本感觉这女人还没自己了解du,这么多年的夫妻混成这样也真够无趣的。du的离婚在投行界绝对是个大新闻,他们这行二婚三婚的确都不算新鲜,但基本都集中在低级别层,并且女性从业人员的离婚率远远高于男性。熬到了du这个级别,敢于离婚的那真是凤毛麟角。能熬到这个位置身家,夫妻双方早已在某些方面达成了共识,老婆默默付出这么多年,即便是黄脸婆那也是功臣。铁打的大房流水的情儿,小姑娘再嫩再刺激也不值当抛家弃子、付出一半财产。可du真离了,连法庭都没上便悄无声息地恢复了单身身份。袁帅看着被气流推动的万千云涛疾飞怒走在窗舷之外,身体跟随着飞机不住颤动。
飞机平稳后,袁帅翻开手中的书页,找到描写捉奸的那一段:“她坐在椅子的把手上,身体斜倚着他,手臂搭在他肩头,笑得像个小姑娘。他们的头挨得很近,近到不留一丝缝隙。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个人,不敢哭,不敢作声,懦弱地躲在黑暗里通过窄细的门缝窥视着我的丈夫和他的情人。她真的很美,皮肤白净,下巴尖翘,眼睛明媚。听说她只有二十六岁,是业界新贵,前途不可限量。我摸着自己越发松弛的皮肤,想着自己也曾这样美丽过,也曾壮志满怀地在职场打拼,可那些记忆太久远了,模糊得像在做梦。他们低声说着什么,我一句也听不见。他们总有那么多话要说,白天办公室说,回到家也要通电话到半夜。他总说我不了解他,可他二十四小时里能分出半小时同我吃饭已是阿弥陀佛,他说他上班很累,回家只想休息不想多说话,可为什么对着这个年轻女人却可以滔滔不绝?我有着太多的不解,忍着无数的委屈,觉得他总会明白谁是他发誓结发终身的妻。屋内,阿磊起身从冰桶里拿出瓶红酒,那是我们蜜月时法国亲友赠送的当年酿造的romaneeconti,我仔细珍藏了十七年的美酒被那个小姑娘随便倒进马克杯中,大口喝下。我痛得无法呼吸,她却皱着眉头,很不满意地抱怨道:‘没什么特别的,一样难喝。’结婚时,我的母亲说美酒和婚姻一样须小心呵护,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后方能成熟,届时那般醇厚滋味是我等未曾经历过的年轻人所无法想象的。如今我的酒已开,却毫无芬芳,尽是腐臭之气。也许我闻到的不是酒气,而是我的婚姻,十七年的婚姻。从那之后,我不再藏酒,饮酒只饮vodka,不甜、不苦、不涩,一口咽下,如火灼烧。”
看到这里,袁帅忍不住笑了起来。能把romaneeconti当药喝也就江君能干出来,她只喝得惯白酒,啤酒勉强能接受,但对红酒是没半点好感。去年过年他费尽心思搞来一瓶80年的petrus,自己当宝贝似的邀她同享,可一开瓶,她便捂着鼻子嚷嚷:“什么玩意儿啊,值得你找那么久?被骗了吧,肯定是黄酱兑的,太恶心了!”
袁帅闭上眼睛,仔细回想那味道,似乎等了很久才等到酒液苏醒,只喝了一杯便觉得血液澎湃流淌,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通体舒爽如同被卷上云霄翱翔在阳光之下。袁帅微微叹息,怎么那天就偏巧赶上江君大姨妈来访呢,真是太遗憾了。
从北京飞香港三个多小时的时间,足够袁帅意淫出一部香艳大片,并把此次的杂志事件想个透彻。
下了飞机,袁帅本想直接回公寓,可物业主管通过电话告之:“当晚的视频监控已被警方调走。”袁帅心知此事肯定与du脱不开关系,干脆叫司机直接开去mh办公大厦。当他走入du所在的办公楼层时,周遭顿时噪声四起,议论纷纷。du的秘书见他如见出栏猛虎,僵笑的样子惨不忍睹。袁帅觉得好笑,以为他是来打架的吗?他上来前已同du打过电话,两人心照不宣地把约见地点定在办公室。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倒不如大大方方地坐下来谈个清楚。
监控录像果然是du找人调走的,袁帅看过之后暗自在心底把du的祖宗八辈全问候了一遍,当然面上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微笑不变。
du见袁帅合上电脑,不怒不言地看着自己,也不说话,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后面处理工作。
直到江君进来,僵持的状态才被打破,气氛变得火药味十足。
他们都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对方,四目相碰,皆是一惊,饶是久经沙场的老江湖也按捺不住地同时发难:“你不是说要开会吗?”
袁帅自觉占了上风:“我开完了。”
江君也理直气壮:“我来跟律师开会的。”
都是说谎行家,也是识人高手,早上还腻腻歪歪地亲来亲去要对方早点回家,此刻却对峙而立,真是格外的滑稽。
袁帅真想把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妞拖到腿上打屁股,可眼下不是算账的时候,身后还有个虎视眈眈等着看笑话的du,决不能自乱阵脚。反正他是背对du而站,除了江君没人看得到他的表情。袁帅犯坏,冲江君挤挤眼睛,做了个鬼脸,果然令江君即刻破功,笑了出来。
就在两人相视而笑、温情暧昧之际,du毫不客气地插进一脚,问江君:“跟律师谈得怎么样?”
江君这才看向du,回道:“没问题了,我要跟他们去律师楼签些文件。”她又问袁帅,“你要不要一起来?”江君想把袁帅拉走,这节骨眼上,这俩男人聚一起准没好事儿。
袁帅拨开她耳际的碎发,轻声说:“我跟du还有事谈,等会儿家里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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