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蛇岐八家和猛鬼众的斗争本质上不过是狗咬狗？”白均总结道。

    源稚女愣了下，然后说道：“没错，就是这样。”

    “那王将和橘政宗的关系呢，两个人的进化药的设计理念相同，这证明两个人最起码来自同一个地方，然后他们一个变成了猛鬼众的群鬼之首，一个变成了蛇岐八家的大家长，啧，这种关系看起来怎么有点儿熟悉的感觉。”白均看了看源稚女，个中意味不言而喻。

    “不一样，他们两个并不像我和哥哥一样是因为血脉才落得如今处境，他们是为了争夺权力，彼此厮杀争斗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源稚女眼眸垂下，“这是一个更靠近现在，同样也更为真实的故事，故事的两个主角就是王将和橘政宗，也可以说是赫尔佐格和邦达列夫。”

    源稚女开口时不像以往那样带着明媚，阴柔的表情此刻覆上了一层阴霾，仿佛故事中的阴影循着历史的痕迹攀爬上来，将曾经过往的一角投射在这里。

    他静静地讲着，讲述着来自极地的一个故事。

    王将和橘政宗，也就是赫尔佐格和邦达列夫，他们两个的恩怨纠葛起源于1991年，一个由苏联某位将军下令在北极建立的一个秘密港口，名为黑天鹅的港口。那是一个研究混血种的基地，那里与世隔绝，所有生活物资都依靠一艘名为列宁号的核动力破冰船的跨越冰海送来。

    然而你也知道1991年发生了什么，那个曾让整个西方恐惧、曾经威慑整个世界的强大国家解体了，以往的亲密无间的盟友不再致力于守护信仰、捍卫忠诚，他们纷纷解除曾经许下的誓约，并将贪婪的目光投向这个能与美国抗衡的强大国家的遗体，原子弹、核潜艇、航母都被瓜分，而这个港口自然也不例外。

    远在北极的黑天鹅港并不知晓苏联解体的消息，这个消息是由一个名为邦达列夫的克格勃少校传来的。他带来了苏联解体的消息，也带来了黑天鹅港以后再无援助的消息，苏联都已消失，曾经在暗中支持黑天鹅港研究的那位苏联将军和他的家族自保尚且无暇，又怎么会有时间来援助这个港口呢。

    这对于赫尔佐格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他在北极的黑天鹅港生活了数十年，人类社会里已经没有了他的痕迹，也没有地方再容纳下他，如果黑天鹅港失去援助，那么他的结局大概就是在物资匮乏的黑天鹅港慢慢死去。

    幸运的是，邦达列夫来此的目的不仅是通告这个消息，他还想要知道黑天鹅港到底在研究什么，想要得到黑天鹅港的一切。而这些，离不开赫尔佐格的援助。

    后来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但是有一点十分明确，赫尔佐格和邦达列夫合作，他们要共同夺取龙族的力量，以龙族的力量登上世界的巅峰，统治整个世界。

    但是赫尔佐格被邦达列夫欺骗了，不得不说邦达列夫真是一个狡猾至极的人，他用别人所不知晓的方式得到了赫尔佐格的信任，然后在即将离开时杀死了赫尔佐格，独自来到了日本，成为了如今你所知道的橘政宗。

    但赫尔佐格并没有因此死亡，邦达列夫没有打碎他的心脏，他凭借着混血种的体质顽强的活了下来，后来更是成为了半进化体，也就是你曾经见到的王将。

    王将与橘政宗的过去，大体就是这样。

    源稚女说完后，默默地看着白均，等待着白均的评价。

    “这些事情你是从哪里知道的？”白均问道，他不认为源稚女会在这种事上欺骗自己，但是源稚女被别人欺骗并不是什么没有可能的事情。

    “王将和我说过他的过去，他似乎有些怀念曾经与橘政宗共事的那些时间，他对邦达列夫也就是橘政宗的评价很高，认为他是像狐狸一样狡诈的人。我知道你可能因此怀疑是王将在骗我，但我自己是认为不太可能，或者说没什么必要。”

    “没什么必要？”白均有些不理解。

    “王将没必要骗我，就算他把过去告诉我，对他也没有什么威胁，毕竟他所讲述的过去唯一牵扯到的故人就是橘政宗，我总不可能用橘政宗的安危去威胁王将吧？而且，将王将的过去散播出去也没什么用，王将成为群鬼之首靠的是他的手段还有进化药，至于王将的过去，猛鬼众没多少人在意。”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就是这么一回事，”白均叹道，“不过这还真是让人意外，王将与橘政宗居然都是来自苏联，一个是被苏联将军供给着研究混血种的科学家，一个是克格勃的少校，这么看来，橘政宗的技术应该就是从王将那里拿来的了。”

    “嗯，不过他毕竟只有资料而不像王将那样知道该如何正确的研究下去，所以虽然橘政宗早先一步获得了偌大权势，但是研究进度还要落后于王将。”

    “现在他们就是在竞争白王的骸骨，他们现在就是在寻找白王的骸骨所在地吧，对了，你说橘政宗指挥着地质勘探，那王将做了什么事来寻找白王骸骨？”

    “资助一些潜艇研究所研究制造能够潜入万米深海的潜艇。”

    “能够潜入万米深海的潜艇？白王的骸骨被掩埋在海洋里？而且还是特别深的海沟里？”

    “对，关于白王其实有些我还没和你说，在伊邪纳岐得到白王的血与骨并将白王的骸骨藏起来后，其实伊邪纳岐并没有完全白王骸骨的诱惑，也许是他本身就对白王骸骨有所渴望，也许是白王骸骨在他的大脑里种下了一颗精神的种子。总之，在伊邪纳岐年老时，他没有忍住诱惑，与白王骸骨变融为一体，变成了日本神话里著名的怪物八岐大蛇。

    须佐之男后来虽然斩杀了八岐大蛇，但是身受重伤的他也无力抵挡来自白王骸骨的诱惑，同样与白王骸骨融为一体，新的八岐大蛇就此诞生，不过很快就被天照命与月读命合力封印，让其从陆地滑落，坠入万米深海之中，而这也成为了最好的封印地点，因为万米深海是天然的屏障，不可能有人类潜入万米深海去寻找白王骸骨。

    至此，白王骸骨带来的灾难才结束，有关白王的一切虽然没有被遗忘，但是全都被封存起来，如果不是我有一些能够潜入源氏重工的手段，大概我也不会知道这段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