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低着头,看着女人落在他轮椅扶手上那只手。 他知道她的手一直都很漂亮,指骨均匀,手指纤细白嫩,就连指甲都泛着粉透透的盈润之色。 明明已经过去了十三年之久,岁月似乎从未在她脸上留下过任何痕迹,她仍然年轻,仍然温婉漂亮……而他,已经烛光燃尽,生命即将走到了尽头。 忽然的忽然,是那么恐惧死亡。 如果他闭了眼,就真的跟她永别了。 永别,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永别,是再也看不见。 楚辞,微微合上眼,感受胸腔里那此起彼伏的绵密疼痛,良久,他嗓音沙沙哑哑的道: “晚晚,我跟你还没有过够,我们在一起的好日子太浅了,我想把心留下来,继续爱你,好不好?” 他这样说,就在这时睁开眼,握住了南向晚的手。 他看着已经半蹲在她面前的南向晚,眸色炙深且专注, “南少衍正在等心脏供体,如果有了供体他便能活下去。我把心给他,等我走后,你跟他好好过,嗯?” 南向晚心口颤抖的厉害,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许久都没有说话。 楚辞的话还在继续:“就让他代替我继续爱下去吧。” 这样说完,像是心中的郁结被突然打开,楚辞露出一抹释然的笑,“晚晚,这样挺好,我的心还能陪伴你。” …… 楚辞是在三天后离世的。 他走的十分安详,脸上还带着笑,只是没有血色的唇瓣干干的。 除此之外,他病号服下的胸膛里,一颗心已经成功被摘走。 隔壁就是等待心脏供体活命的南少衍。 好像眼泪流的太多,所以在接受面前男人宣告死亡消息时就显得十分平静了。 一颗心,也早已麻木。 南向晚看着那好似安然入眠的男人,眼波微动,对一旁准备开始给男人整理遗容遗体的医护人员道,“你们出去吧,我来。” 她跟楚辞今天早上办了离婚证,今天晌午他便发病走了。 他从发病到宣告脑死亡,不过一刻钟。 他走的很急,连一句话都没有给她留下呢。 南向晚等医护人员走后,就开始给他擦拭身体。 她用毛巾擦过他英挺的眉,削薄的唇,俊美的脸庞以及那被缝合的心口。 他是那样的冰冷,周身都泛着森森白的冷然气息。 她的手指在触碰到他心口上的伤口以及伤口旁边一处纹身时,一颗心还是不可抑止的痛了起来。 她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脏撕裂的声音。 原来,这个男人比她想象的还要爱她呢。 他在他的心口上,纹下了她的名字。 南向晚唇瓣亲吻过他的心口,他没有温度的遗体冷的她唇都跟着颤抖。 她给他穿上衣服,就是当初他们扯结婚证时穿的那黑色西装,红色领带。 给他穿上衣服,她额头贴身男人冰冰冷的面颊,低低哑哑的笑着哭出声来, “你是不是觉得告别太痛苦了,所以才走的那样急。我会听你的话,照顾好我们的孩子,也好好的生活下去……等时间到了,我就去那边找你,到时候,你可不要将我忘记啊?” 她这话说完,微垂首,眼睫上的泪珠便一颗跟着一颗飞溅在男人冰冷的眉心上。 南向晚抬手给他擦,却越擦越多,她一直在说对不起。 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脸。 对不起,辜负了你的情。 对不起,伤害了你的心。 对不起,我回来的太晚…… 太多的对不起,搅碎了她的心。 楚辞最后葬在了青山公墓,原了用来葬南向晚的个墓穴。 下葬的那天,下起了暴风雪。 南少衍的儿子南怀瑾,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男人了。 他身形昂藏挺拔,气质俊逸温儒,骨子里都是世家子弟的凛然贵气之感。 他身后还站着个十八九的……少女,小小年纪,已经出落的风华绝代,叫人看一眼就移不开眼。 她是谁? 当前娱乐圈红的发紫的流量花旦,人人尊称一声战小公主的战云笙。 她最近在帝都拍戏,因为楚辞走的突然,她是代表家中长辈来参加楚辞葬礼的。 当然,除了参加葬礼,她还要跟南怀瑾确定一件事——听说他要悔婚。 这桩婚事,是她在十岁的时候,死皮赖脸让父母给她定下的。 原因很简单,她是个颜控。 那时候,她馋南怀瑾的颜值,怕长大后这么好看的男人被别的女人给抢了,就寻死觅活的要父母给她订婚。 她是家里的团宠,爹妈不同意根本没用,外公外婆直接做主,就给她定下了这桩婚。 她入社早,娱乐圈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所以很早就懂男女之情。 因此,她情窦初开的第一人,自然是面前的未婚夫。 但,前几天,这个她心目中理想男人对她说:他们不合适,要悔婚。 这让她就很不爽了。 她可是战公主,从来都是被捧着的那一个,这要是被人给甩了,那传出去她还要不要脸了? 尤其是娱乐圈那些塑料花姐妹,还不得笑话死她。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