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再怎么骂,我还是楼太太。-《不止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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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平稳地驶在夜色之中,车厢内安静得出奇。

    江雨舟终于忍不住了,低声开口:“你要是酒喝多了,困了,就睡一会儿。”

    “你满意了?”

    楼觐一句话,将江雨舟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江雨舟心口窒了窒,握着方向盘的指节都紧缩了三分。

    “我不是故意来找你,我只是做了噩梦很害怕,很想见到……”

    “三个月前,你在我身边醒来时,你也说你不是故意的。江雨舟,是不是你做什么都能推到无意上去?”江雨舟话还没说完,就被楼觐打断。

    他身上有浓浓的酒味儿,话语冰冷又凛冽。

    她更咽了一下,开口:“阿觐,我只是想见你……”

    “你叫我什么?”楼觐忽然反问,目光落在江雨舟身上,江雨舟顿时觉得脸颊发烫。

    她正在开车不敢分神去看他,深吸了一口气,改口:“楼先生。”

    从一开始,她就称呼他“楼先生”,只是刚才在这么多人面前,又被曾淇渝盯着,她才硬着头皮改口,只是一叫却忘记改过来了。

    她自己察觉到了不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称呼他。

    没等观察楼觐的反应,江雨舟的眼睛便有些酸涩,她舔了舔嘴唇,垂首:“抱歉。”

    她在他面前永远表现得过分低眉顺目,不敢逾矩。

    “我给了你楼太太的名分,是为了让你安分点。”楼觐很少同她说这么多话,今晚话多,许是因为喝了酒,又或许是因为她的行为真的触到了他的底线。

    她莫名其妙地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

    江雨舟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幸好是在黑夜之中,楼觐也没注意到。

    她尽量不让自己带上哭腔:“我也不求什么,只是希望……这几个月你在家里陪陪我。我来上城不久,晚上也睡不好,每天这样做噩梦,你能不能陪陪我?”江雨舟又重复了一遍。

    自从她嫁给楼觐之后,她从没有奢求过其他,只是求他多看自己一眼。

    楼觐没说话,靠在副驾驶座上闭上了眼睛,似是酒醉更深了。

    车子停在楼宅门口。

    江雨舟下车走到客厅时,忽然觉得小腹一阵绞痛,但是这阵疼痛转瞬即逝,她伸手捂住了肚子:“啊……”

    原本准备上楼的楼觐回头,停下了脚步。

    他看她的眼神仍旧冷淡,仿佛是在看她演戏。

    江雨舟抬头对视上楼觐的双眸:“我肚子疼。”

    虽然只是一下下,但江雨舟还是有些害怕,同时她也想在楼觐面前撒撒娇,想引起他的注意。

    “晚上不睡觉,孩子怎么能安稳?”楼觐一句话,算是在讽刺江雨舟。

    江雨舟跟上了楼觐上楼的步伐,等到回到房间躺进被子里时,小腹又传来了一阵不适感。

    楼觐去了洗手间,十几分钟后才冲完澡出来,看到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江雨舟,蹙眉:“很疼?”

    “不是,只是有点不舒服。可能是我吃坏肚子了。”江雨舟只是觉得不舒服而已,也不敢乱说。

    毕竟……她是靠着这个孩子才在这里的,她想留在楼觐身边,拼了命地想。

    楼觐掀开被子躺了进来,却一如既往地躺在床的另一侧。

    kingsize的大床上,两人之间隔了很远的距离,像是硬生生分开睡在了两张床上一般。

    楼觐真的是半点都不想碰到她。

    江雨舟心底酸涩,她将身体挪了挪,第一次这么大胆地靠到了楼觐身后,伸手轻轻抱住了他紧窄的腰身。

    她明显感觉到楼觐身体一僵,但是她没打算松开。

    今晚,她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害怕、惶恐,像是一瞬间要失去什么一般。这种心态导致她深夜还去找了楼觐,直到现在,她心底的恐慌仍没有散去。

    “我可以抱着你睡吗?”江雨舟低声说,“我有点怕。”

    “你是孕妇,我会压着你。”楼觐在听到江雨舟低软声音时,口气忽然温柔了很多,不似往日那般冰冷又不近人情,仿佛多了一点点的人情味。

    江雨舟仍是不想松开。

    她将脸轻轻贴在他的背后,苦着嗓子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特别怕,刚才肚子还疼了一下。楼先生,如果我没有这个孩子,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江雨舟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十几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楼觐的情形,那时候,楼觐一如现在一样好看,只是更加阳光、开朗。

    而他以为他们的第一次相遇,是三个月前她被徽城剧院的院长送到他的床上。其实,还要早很多很多年……

    “你觉得呢?”楼觐反问了一句。单是这几个字已经足够让江雨舟感到彻骨寒冷。

    她轻轻松开了抱着楼觐腰际的手,挪了挪身体又回到了床沿。

    江雨舟一夜几乎没怎么睡着,早上八点钟起床时,楼觐已经洗漱完毕正在系领带。

    她从床上起来走到他面前:“我帮你吧。”

    她的手刚碰到他的领带,就被他避开。

    江雨舟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垂首道:“昨晚的事情我道歉,以后再也不会了。”

    昨晚是她莽撞了,让他在人前丢了面子。

    在上城谁不知道,楼觐娶她是被迫。谁都想看楼觐的笑话,偏偏她就是这个笑话。

    楼觐没理会,而是反问:“为什么不多睡会儿?”

    江雨舟知道这根本不是关心她,如果不是她怀孕,他肯定不会多说一句。

    “十二点剧院要彩排。今晚是我在上城剧院的第一次公开演出,你能来看吗?”看着楼觐熟练地系好了领带,系上了袖扣,江雨舟问道。

    其实十天前她就同他说过了,只是她很清楚,他是不会记得的。

    “没空。”

    果然。

    这个回复是江雨舟能预料到的。

    “那如果晚上忽然有空的话,能来吗?”江雨舟还是不死心,她知道自己还是贪心了。

    楼觐穿上西装外套,目光落在女人的脸上。

    明明是一张柔柔弱弱的脸,在他看来却有些厌烦。

    “你现在是孕初期,非要演出?”话语里已带着浓浓的不悦。

    江雨舟点点头:“我是因为你的关系才空降到上城大剧院。如果不唱好第一场戏,所有人都不服我,我不想在外面被人说。”

    “需要在意别人的话?”楼觐回复了一句,口气不算淡漠,“你是楼太太。”

    后半句话,带着一点点维护的味道,像是在给她撑腰。

    不过,他只是点到为止,并不多说。

    但江雨舟听到这句话,还是隐隐觉得心寒。她是因为谁才被外面人议论纷纷的,楼觐从来都没想过,他想的只是她带给他的坏名声和流言蜚语。

    “我只是想证明我自己,也想养活我自己。不想只是做楼太太。”江雨舟话语恳切,也同样很认真。

    楼觐没有理会她,似是觉得她说的是笑话一般。

    也是,在楼觐眼里她就是一个笑话,为了攀附权贵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笑话。

    江雨舟转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一张票递给楼觐:“我还是希望你能来。”

    楼觐接过,没有说话离开了房间。

    下午五点半,上城大剧院。

    三个月前,江雨舟来到上城大剧院时,所有人都在议论她,都知道她背后有着楼觐这个大金主。

    楼觐是谁?

    单是在上城地界提起一个“楼”字,所有人便都知道这意味着控制着经济命脉。楼家在上城扎根几十年,到楼觐手中时,俨然已是一个商业帝国。而楼觐手腕强硬,将手中产业守得稳稳当当。

    不少明星名模想攀附楼觐,只是楼觐早年就有未婚妻,所以才省去了很多麻烦。

    只是谁也没想到,最后嫁给楼觐的,竟然是一个唱黄梅戏的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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