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田贵妃-《庶子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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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是田贵妃起的局,这日太康帝又不忙,很早就发了令,召儿子们快点过来,家宴相聚。

    越王昌郡王早就跑到田贵妃宫里,听到传话太监的话,自然带的最快。平郡王知道今日有宴,也在母妃宫中等候,来的也很快,唯有太子,因寝宫离的远,哪怕接到召令立刻来了,仍是最后一个到。

    太康帝十分不满,却也不责太子,就是太子行礼后,半晌没叫起。

    根本不用田贵妃使眼色,越王自己就知道表现了:“三弟你来的也太晚了,我们几个兄弟等你没关系,便是贵妃娘娘,等你一等也不会生气,可父皇政事繁忙,好不容易腾出时间为你办洗尘宴,你却如此怠慢,实是不妥啊。”

    “洗尘宴不是办过了?”杨暄静静看着越王,“当日孤回宫,你就来迎,小宴相聚过。”

    洗尘宴既然叫洗尘,洗去一身风尘,肯定是人一回来就办的,哪有人回来这么久,住了数日办了不少事,才办的?哪怕办,也不该叫洗尘宴。

    越王噎了一下。纠结洗尘二字还是小事,太子当着皇上面,在他面前称孤,是不乐意被他叫三弟,提醒他懂点规矩么!

    太康帝眯眼:“你这是在怪朕?”

    杨暄皱了皱眉,似是不懂,但还是肃正行礼:“儿臣不敢。”

    眼看气氛僵住,太康帝真要发火,田贵妃赶紧拦住,微笑道:“皇上也真是,太子殿下好些年没回宫,您日日念夜夜想的,怎的一见面就变严父了?太子殿下身份不一般,寄予厚望没有错,可太过严厉,让殿下误会您的一片慈父之心,就不好了。”

    贵妃笑靥如花,温温柔柔,美眸脉脉瞥这么一眼,太康帝就不生气了,冷冷哼了一声。

    田贵妃亲手执壶倒了杯茶,塞到太康帝手上:“虽说将将九月,天气不算冷,可这地板是凉的,您赶紧叫太子起来,别回头生了病,又来同臣妾诉苦,说孩子不好养,重了心疼轻了怕歪的。”

    这话听的熨贴,太康帝大发慈悲的抬了抬手:“起来吧。”

    “谢父皇。”杨暄站了起来。

    “贵妃娘娘呢?”太康帝瞥他,“就不谢了?”

    不等杨暄说话,田贵妃立刻阻了:“臣妾只是一贵妃,哪里当得太子殿下的礼?殿下生母可是皇后呢,当年姐姐对臣妾极好,臣妾也……”

    她虽一直笑着,说到这里眸底也略有落寞,温柔美人有了忧色,更显姝丽。

    太康帝一下就心疼了,要不是那些正统大义压着,朝臣阻着,他早就封贵妃做皇后了,哪会让贵妃如此委屈!

    “你——”

    田贵妃笑中含泪,坚韧又温暖:“臣妾只是想到姐姐,岁月无常,总令人惋惜。”

    她转过头体贴的安慰太康帝几句,也‘抚平’了自己心绪,毫无芥蒂的看着杨暄,温声解释:“殿下回来那日呢,正逢皇上龙体小恙,担心过了病气给你,才没有亲自相迎,本宫呢,皇上不在,到底也要避嫌,不好做主迎你,只命下面精心准备,让越王几兄弟作陪。事虽如此,皇上却是真心爱重你的,你可千万莫误会,心里存了疙瘩。”

    她都这么解释了,做为太子,杨暄当然要表现大度:“贵妃言重。”

    “今日家宴,本也只为你补上遗憾,让你感受家中温暖,你这么懂事大度,本宫很是替天上的姐姐欣慰……好了,多的话不说,咱们开宴吧,”田贵妃素手挽袖,端起案上酒盏,“本宫满饮此杯,前番种种,请太子万勿介怀!”

    杨暄微微皱眉,看向太康帝。

    后宫妃子这样表现,合适么?

    太康帝冷哼一声,紧紧盯着他,好像在说:朕贵妃敬你酒,是你的荣幸,你敢不喝!

    杨暄看着田贵妃美艳真诚的脸,总觉得她今日必有手段,就是不知道落在哪一处,精神有些紧绷。思索片刻,他觉得田贵妃不会在这里下毒害他,嗅了嗅酒的味道也对,就喝了。

    “臣妾在此谢过太子赏脸,”田贵妃很高兴,“以后自家人,切莫生出嫌隙,好好过。”

    太康帝:“爱妃说的对!”

    酒一饮,宴就开场了。

    太康帝疼贵妃,和贵妃说着小话,时不时倒倒酒喂喂食,秀个恩爱,下面兄弟们见状,便过来敬杨暄酒。

    越王开头:“你这些年生活不易,好不容易回了宫,我敬你一杯。”

    昌郡王跟着:“还是头一次和太子喝酒,太子可不能不给面子。”

    平郡王客气些:“殿下日前壮举,我很佩服,此杯敬你,我干了,你随意。”

    这是要灌他酒?

    灌醉他有什么好?

    各种诡计划过脑海,杨暄心内冷笑,随他们怎么来。

    ……

    酒过数轮,温柔的田贵妃温柔的提醒儿子们:“你们且有些度,太子这头回回来呢。”

    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众人就起心思了。

    “太子倒是天生好酒量。”越王声音平稳,却也透出隐隐映射。

    昌郡王就直接阴阳怪气了:“谁不大醉几回,方有海量,哪有天生的好酒量?太子没喝过酒就这么厉害,我才不信。”

    平郡王眼观鼻鼻观心,没有说话。

    杨暄还未反驳,田贵妃又急急开口了:“曙儿闭嘴!太子殿下都多大年纪了,又不是那几岁孩童,饮过酒怎么就不正常了?”

    昌郡王漂亮的眉眼往斜里一撇,十分不服气,也不怕人,直接就回嘴:“他虽不是几岁孩童,却一直在皇慈寺里为母尽孝,尽孝的人也能喝酒么?”

    “你还说!”田贵妃似是怒了,一个酒盏就砸过去,“太子殿下是什么人,由得你编排!哪怕为母尽孝,几年清苦也够了,如何能一直茹素?身体怎么受得了?便是饮酒,那是皇家寺庙,又没僧人没戒律,哪里有错?”

    昌郡王梗着脖子,仍然不认错。

    田贵妃眼睛就红了:“都是本宫惯的你……你自小体弱,本宫多疼你一些,宫里兄弟不多,也多纵你一些,谁知竟纵成你今日性子,太子乃未来储君,你怎能对他不敬?不能对他不敬啊……”

    说到最后,声音里竟有泣音,似压抑着百般痛苦。

    这影射着未来凄惨的话昌郡王还不在意,但惹了母妃哭,他就有些心疼了,委委屈屈的跪下:“母妃,儿臣错了,您别生气。”

    他不认错田贵妃还顶得住,结果一认错,田贵妃眼泪就滚下来了。

    后宫女人都很会哭,从妃子到宫女,都太懂女人武器是什么,知道什么时候哭,怎么哭最美,最好,最能达到心中所想。

    果然,太康帝立刻拍了桌子:“跪什么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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