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与市场较劲,你什么也得不到-《股票作手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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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喊了一声“好”,把我的钱收下,计算后写出委托单。

    他问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对他说:“我叫何利斯?肯特。”

    我接过他递来的单子,走到顾客中,坐下,等待股票价格增长。我那天以很快的速度连续交易了很多次,第二天依旧如此,仅两天就赚了2800美元。但愿我能保持这个速度做完这周,等他们发现时我肯定已经赚了一大笔钱。然后,我再到另一家交易所做交易。只要保持这种好运,我就能赚足够的钱回纽约。

    我故意装成一副羞答答的模样,于第三天早上又来到窗口旁,希望买入500股b.r.t.公司的股票。工作人员对我说:“老板想和你聊聊,肯特先生。”

    我已经意识到,他们肯定认出了我。我问他:“老板想和我聊聊?聊什么啊?”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我去哪儿找他?”

    他指向附近的一扇门说:“请走到那里,那是他的办公室。”

    我走进房间,坐在桌子后的杜兰转身对我说:“利维斯顿,请坐!”

    他朝一张椅子指去。不知道他是如何查明我的身份的,也许去过旅馆,应该查了旅客登记名单。我最后一点儿希望也没了。

    我问他:“您有什么事情找我?”

    “小伙子,你听清楚,别在这里跟我纠缠,赶快离开,明白吗?”

    我回答说:“我不明白。”

    他身形巨大,从旋转椅上站起身,对我说:“利维斯顿,请到我这边来。”他走向门边并将门打开,向营业大厅中的顾客指去。

    他问我道:“看到那些了吗?”

    “看到那些什么?”

    “那些人,一共有300个人,小伙子,你可要仔细瞧着那300个傻子!你知道吗?我和我的家人都靠他们养活。你突然跑进这300个傻子里,仅两天就赚到这么多钱,我两周也没能耐让这300个人赔进去这么多钱。你这样干,我可不答应。生意不能这么做。别在这里跟我纠缠,带上你已经赚到的钱立即离开,我不会让你在我这里再赚一点儿钱。”

    “我为何要离开?”

    “你前天刚走进来,我就已经发现你,对你的相貌非常反感,那时就已经看出你是一个郎中[2],所以一点儿都不欢迎你。”他指向那名出错的工作人员,接着说,“我喊来那个傻子,问他你干了什么。在听到回答后,我对他说‘那个人一定是郎中,我对他很反感’。那个傻子反驳道:‘老板,他只是一个名叫何利斯?肯特的小伙子,想学大人的样子尝试一下股票交易,绝不可能是郎中,没什么问题。’我听信那个傻子的话,最后赔了2800美元。我不想责怪你,小伙子!但是我也不想让我的金库大门继续为你敞开。”

    我想分辩,对他说:“你听我说——”

    他打断我,继续说:“我想告诉你,我掌握了你过去的一切,希望你别继续待在这里,我只想与那些傻子做交易。我这个人很大方,你可以带走从我这里赚到的钱,不过你别想继续交易,赶快离开这里,小伙子,我已经识破你的身份,不能继续当傻子。”

    我只好带上赚来的2800美元从杜兰的公司离开。我已经下定决心,到泰勒的证券公司做交易。泰勒资金雄厚,设立的赌场也很多。我陷入两难局面,既想先少购买一些,逐渐增加到1000股,又想开始就购买1000股,防止自己交易一天就被赶出来。赔钱能让他们迅速清醒,所以我更倾向于一次购买1000股b.r.t.公司的股票,这样能保证每一股都能赚回四五美元。如此一来,也许会引起他们的怀疑,或购买这只股票的人太多,我的交易就会被拒绝。我认为,少购买一些,把交易分散或许相对更好。

    相比杜兰的公司,这里的规模比较小,不过设备还是不错的,顾客的水平也更高一些,非常符合我的预期。我下定决心,准备买1000股b.r.t.公司的股票。我走向窗口边的工作人员,问他:“购买b.r.t.公司的股票是否有什么约束?”

    工作人员回答说:“什么约束都没有。如果你有足够多的钱,可以尽情地购买。”

    我把钱从口袋里取出来,对他说:“我要购买1500股。”工作人员开始填写单子。

    这时,我发现一个红头发的人将那个工作人员推出柜台。他前倾着身子告诉我:“我们不和利维斯顿做交易,请回杜兰的公司吧!”

    我说:“我刚买一些b.r.t.公司的股票,拿到单子再聊这个话题。”

    他对我说:“不可能让你从这里拿走单子。”此时,别的工作人员都走到他身后,大家一起看着我。他接着说:“我们不希望和你做交易,希望你永远不要来这里。”

    我不能和他们生气,也不想与他们争辩,那样一点儿意义都没有。我只得回旅店结账走人,坐首班火车前往纽约。本想赚一大笔钱回来,泰勒竟然拒绝和我做任何交易,太可惜啦!

    我欠富勒顿500美元,返回纽约后,把钱还给他;拿出从圣路易赚到的钱,又开始进行交易。有时好运,有时倒霉,总的来说,还是赚钱多一些。我不需要改变太多东西,只需要记住,到富勒顿公司交易之前,把股票投机想得太简单,很多相关知识有待学习。我似乎对填字游戏很着迷,不填好誓不罢休,一心想找到问题的答案,就像那些填字游戏迷——他们总是在报纸的周日增刊中玩填字游戏。原本以为自己绝不会再去证券公司交易,不过,我还是去了。

    我回纽约几个月后,富勒顿的一位老朋友来到富勒顿公司。听人说,他们曾经一起开设过很多跑马场,不过,如今已经没以前那么风光。他们把我介绍给老麦德维先生。他向大家讲述了一个故事,故事中的人物是一些西部跑马场的骗子,这些人刚在圣路易完成一次出色的诈骗,领头的是一位名叫泰勒的赌场老板。

    我问他:“泰勒?哪一个?”

    “就是那个身形巨大的泰勒。”

    我说:“我知道他。”

    麦德维说:“那是一个坏家伙。”

    我说:“不仅如此,我还要找他算账。”

    “什么意思?”

    我向麦德维抱怨自己的不满:“对于那些蛮不讲理的人,只能通过赚他们的钱的方式好好教训他们一番。我现在没办法教训他,因为他在圣路易,不过,迟早要教训他。”

    麦德维说:“他还没能力在纽约开一家公司,只能在哈波肯开一家。有人说,那家公司拥有雄厚的资金,不限定交易额度。与它比起来,直布罗陀巨岩看起来如小跳蚤的影子一样小。”

    我觉得他似乎在说赌场,问他:“那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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