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邢忠义摸了摸溅在军服上的血迹,笑着对马进忠道:“马总兵,坐下说话。” 周围卫兵拔出短铳,手指放在扳机位置,目光锐利的望着这个降将。 邢忠义盯着马进忠,恭维道: “南直隶的邸报,把马总兵比作田单张巡,坚守孤城,不辜负左良玉,本官佩服!” 马进忠连忙道:“罪人只是一介武夫,大帅让我守江夏,我便守。” “不过,”邢忠义神色一转,“你所忠于的左大帅,他三番五次与我大齐为敌,去年在徐州,屠了我们一万多百姓——” 马进忠脸上露出惶恐之色。 邢忠义摆摆手道:“我知道,徐州之事,你没参与,所以你才能活到现在。你的大帅,现在不知逃到哪里了,他承诺你的援军,一个没到,你负隅顽抗,让数万百姓和你一起忍饥挨饿,对了,你没挨饿。” 邢忠义表情忽然变得严肃: “你们在武胜门外纵火,在宾阳们拆百姓房子,多少百姓无家可归,这也是左大帅要你做的?” “罪人都是不得已,罪人只晓得打胜仗。”马进忠回答说。 邢忠义呵呵一笑:“我之所以过来,是想看看你的本心,你这样说,我就只能走了。” “你恐怕是想着,在江夏固守,左大帅在外面十面埋伏,最后里应外合,把我们第五兵团一口吃掉,然后论功起来,你还是头功,对吧?” “罪人绝无此意,我指天发誓,若是这样想的,全家都死于非命!” “你不必发这些毒誓,万一灵验了,连累些无辜之人。”邢忠义直勾勾盯着马进忠,看得马进忠头皮发麻。 “太上皇仁慈,只要能真心悔过,坦白自己罪过,吾皇都会原谅的,这个我也可以指天给你发誓。打仗杀人没什么,但让几万百姓跟着一起遭罪,害得江夏差点人吃人,这就是你的错!” 马进忠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我有罪!” “什么罪?”邢忠义不给他任何思考喘息的时间。 李成的人头已经被硝好,装在一个盒子里,士兵将盒子拿到训导官面前,邢忠义看了人头一眼,啐了口浓痰: “让你死的太便宜了!立即快马送到太上皇中军大帐,给圣上过目,” 马进忠舌头打颤,连忙道: “我有罪,我不该,不该与大齐为敌,我不该给左良玉卖命!我不该杀这么多人。” 邢忠义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我家中上有一位八十多岁的老母亲,下有一位嗷嗷待哺的小女儿,若大齐能网开一面,使我能保全生命,回家奉养,罪人以后决不再打仗,只做个良民。” 说到最后,邢忠义站了起来,马进忠坐着的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训导官像教父一般,拍拍马进忠肩膀,充满和蔼道:“马总兵,你能改过自新,本官很欣慰,你被赦免了,现在,你告诉我,藏银都在哪里?” 马进忠立即跪在地上:“回,回老爷,三百万银两就在总兵府衙门,在····”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