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左光斗摇头冷笑,不做任何辩解。 沈炼一挥手,两个番子上前拿住左光斗,走向门外槛车。 槛车周围聚集起黑压压的人群,悲哭之声响成一片。 左光斗在滦州担任屯田事,负责兴修水利,给滦州做了不少好事。 加上他为官清廉,不像别人那样贪银子,凡此种种,滦州百姓都是看在眼里的。 高一方见形势不妙,翻身上马,大声喝道: “东厂逮人,自有评判!谁敢阻挡,想被抄家灭族吗!” 滦州府的战兵挥舞木棒四处驱赶,百姓很快散开。 沈炼连忙命令锦衣卫赶紧进去抄家,清点完家产,早些离开滦州。 一队队番子手持雁翎刀,从左光斗家眷身边穿过,不由分说冲进屋子内翻箱倒柜。 沈炼走出院子,背对众人,抬头望向大明昏沉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身后又响起那个粗犷声音。 “左光斗,狗日的东西,你也有今天,一个小小的屯田官,还想杀厂公?!等回了京师,看老子不弄死你!” 回头看时,油头粉面的曾总旗正指着左光斗,隔着鑑笼,坡口大骂: “去年我舅舅推举你来北直隶屯田,多肥的差事,你不知感谢我舅,还他妈和东林掺和!背叛厂公!吃里扒外的东西!” 曾总旗越说越气,丝毫不顾周围还有其他人,举起刀鞘就打向左光斗。 他是北镇司的好手,手上功夫了得,只用刀鞘只敲了一下,左光斗惨叫一声,捂着肚子倒下不起。 “就这本事,还敢反水!奶奶的,老子今天·······,谁!” 刀鞘高高扬起,却被人从后面抓住,曾总旗勃然大怒,回头看时,却是沈炼。 沈炼冷冷道: “曾总旗,快去抄家,京师还等着审问左光斗,不得拖延!误了大事,厂公饶不了咱们!” 这位叫曾天星的总旗气得咬牙切齿,正要说话,旁边上来个总旗,拍拍他肩膀,将他拉了下去。 沈炼望着曾天星消失在院门后面,这才回头望向左光斗,上前两步,取下自己椰瓢,从槛车的缝隙中递进去。 左光斗也不拒绝,接过椰瓢喝了。 “左大人,这便是许显纯的外甥,在杨府杀人的,就是他,嚣张得很。” 左光斗神色不变,将椰瓢递还给沈炼,沈炼看他一眼,担心他这身子骨,不到京师就会死掉。 曾天星刚才说的都是胡扯,左光斗和厂公没什么干系,去年厂公为了拉拢此人,让指挥佥事许显纯推荐左光斗来滦州,本想着顺便在滦州捞一笔银子,没想到这位左大人油盐不进,自己不贪,也不让阉党贪。 许显纯对此人极为痛恨,安排外甥来滦州,除了弄死左光斗,还有监视沈炼的意味。 这位指挥佥事是厂公身边的红人,是东厂五彪之一,他们无时无刻不想除掉沈炼。 因为沈炼和他们不一样,不爱捞钱。 忽然,小院后面的厢房里传出一阵凄厉的惊叫。 “是桐儿!” 左光斗摇动槛车栅栏,挣扎着大喊。 “沈百户,你刚才答应过老夫,不得伤害我家人。” 沈炼也不说话,暗暗握住绣春刀,抬头朝那边望去。 抄家的番子都已经出来,谁还在里面? 沈炼脸色一变,这时女子哭声更大。 周围番子交头接耳,假装没有听见。 沈炼很快猜到是许显纯的亲外甥在里面。 他一言不发,拎着绣春刀快步走向后院, 卢渐行、高一方川互看一眼,两个小弟咬咬牙,也跟了上去。 三人走过正屋,穿过长廊,很快来到后院厢房。 靠里面的一个房间房门虚掩,屋子里传出惨绝人寰的哭喊声。 沈炼大步走上去,用绣春刀刀鞘拨开门,里面晃动着几个背影。 左光斗的女儿被一个番子按在床上,裙袄扯下去一半,还在拼死挣扎。 曾天星站在床边,脸上洋溢着兴奋笑容。 沈炼踹开门,一记鹤步推,肘顶背后,八极拳劲如崩弓,那番子不及反应,身体便如沙包一样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墙上,昏死过去。 “老子说了不准动女眷,千杀的!” 沈炼大吼一声,见那女子蜷缩在地上,全身发抖,便将自己飞鱼服解下,给她披上。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