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朕早上便说过,他破不了车营,就死在东门!!” 那戈士哈满眼惊恐,迟疑片刻,还是咬咬牙道: “代善主子让奴才来求大汗,抽调两黄旗巴牙剌援助,他这次一定一举攻破车····” 努尔哈赤忽然拔出宝剑,不等戈士哈反应过来,宝剑已经划破他的护颈,一股鲜血从脖颈喷涌而出。 “大····” 戈士哈捂着脖子,倒在血泊里,身体抽动了几下,便死在了大汗身前,临死前眼中露出憎恶而恐惧的神色。 旁边几个两黄旗戈士哈纷纷退后两步,冷冷看着眼前发生的这幕。 在北门瓮城上,大汗也是这样斩杀了一名赶来求援的镶白旗牛录额真。 这位忠心耿耿的牛录额真发现他们巴牙剌人手不够,担心和开原战兵对阵时无法弹压溃败的包衣,恳求大汗派出两黄旗巴牙剌支援镶白旗。 “给他们六万人马,攻打两万尼堪,打了三天,到最后还要用朕最精锐的巴牙剌!” “朕在萨尔浒时,三天之内,扫灭明国四路四十七万人马!” “告诉代善,再破不了车营,不用刘招孙杀他,朕亲手斩了他!” “来人!” 努尔哈赤喘了口气,对站在远处的一群戈士哈道: “大汗,奴才在。” 戈士哈头子小心翼翼上前两步,站到努尔哈赤身旁。 “让两黄旗接替镶白旗,挡住开原战兵,再派朕的精锐巴牙剌去收拢镶白旗正蓝旗溃兵,组织反攻刘招孙!” 戈士哈刚要领命而去,浑河北岸忽然响起一片海螺号声。 努尔哈赤还在疑惑,城头戈士哈齐声惊呼: “八贝勒回来了!正白旗包衣在渡河!” “尼堪的参将旗,守桥的是毛文龙。” 这时,对面土坡上升起一片箭雨,土坡上开原鼓手被箭射成刺猬,隆隆鼓声戛然而止。 “尼堪败了!败了!” 北岸浮桥上密密麻麻的小黑点,迅速吞没前面的零星红色鸳鸯战袄,毛文龙的三百辽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努尔哈赤抚摸着袖中的镇魂瓶,狂笑起来: “哈哈哈!天命在我!今日必斩刘招孙头颅!” ~~~~~~~~ “金夫人,你不能去,鞑子射箭准得很。” 三人走下浮桥,两个卫兵举着长牌走在金虞姬前面,边走边回头劝说这个倔强的朝鲜女子。 “咱们骑兵少,防不住鞑子射箭。” 金虞姬将襻膊(1)绑在臂膀上,红色麒麟袍显得不再臃肿,她手臂上的疼痛也减轻了一些。 “刘总兵让你们来做什么的?” 她跨过一具后金兵尸体,忍着剧痛,快步走到卫兵前面,挡住两人去路。 卫兵互看一眼,呆呆的望着金虞姬,不知如何回答。 “刘总兵派你们两个,是来保护奴家的,现在。” 金虞姬忽然站住,指着两百多步外的金鼓,有些气喘: “现在,奴家上去击鼓,你们就在土坡下守住,莫让鞑子近前,这也是保护。” 两个卫兵还要说话,东边忽然响起一片刺耳的海螺号声,接着,两红旗发震天动地的喊杀声。 “奴家会击鼓,你们会吗?” 两个卫兵口才不好,吞吞吐吐讲不出什么道理,金虞姬也不再浪费口舌,大声道: “金鼓再不响,大军必败!奴家若是没受伤,一人能打你们两个,以前都是奴家护卫刘总兵,好了,莫要啰嗦,快走吧!” 两个卫兵相互看一眼,都被这女子气势震慑,再看看远处士气低迷的浙兵车营,咬了咬牙,不再劝说。护在金虞姬左右,快速朝东边走去。 眼前所见皆是倒下的尸体,金虞姬脚下的战靴很快被人血浸染成红色。 远处两红旗的海螺号声,如蚊子般在她耳边嗡嗡作响。 她穿着那件大红通袖麒麟袍,走过正蓝旗甲兵的尸体,一抹大红色在连绵不绝的蓝色铠甲中显得格外亮眼。 几支轻箭从沈阳城墙上飘来,飘飘飘的箭羽像蒲公英一样绵软无力,被卫兵手中的长牌轻松挡住。 “狗鞑子箭法真好,隔这么远都能射中!” 卫兵朝城墙啐了口唾沫,低声骂道。 三人继续往东走,走后正蓝旗大阵后,地上开始出现镶白旗真夷甲兵尸体,尸体之间遍布破碎的铠甲和折断的长枪,开原战兵的尸体也变多起来。 卫兵投石驱赶一只落在战兵尸体上的乌鸦,石子惊起几千只乌鸦从浑河南岸飞起。 遮天蔽日的乌鸦在浑河上空盘旋不去,三人刚离开几步,又呱呱叫着落到尸体上。 金虞姬终于走到土坡前。 金鼓架在坡顶,距离地面有三四丈高。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