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你第一次? 还尽量轻点? 听听,这是什么如狼似虎的艳词儿! 男主你的矜持你的含蓄你的不动如山呢! 般弱因为太过震惊,以致于机智过人的绿茶精技能无法读条。 她的腰段儿被人从后头勾着,往上一提一挎,脚后跟都仿佛悬空了似的,不着地儿,身子柳条般轻飘飘荡着。 眼睛被蒙住之后,其他感官的触动便被无限放大,于是他的气息陡然强烈起来,冰凉细碎的吻落在颈侧,她能感觉到那一大片毛绒绒的小碎发被强势压倒、抚弄、爱怜。 异样的瘙痒传遍全身。 她不自觉耸起肩膀,想要去蹭一蹭那发痒的脖颈跟耳根。 背后的人却好像错了意,以为她是来索取的,吻停了一霎之后,两根手指生疏拨弄她的道袍衣襟。 那薄薄的冰冰的两瓣唇,便毫无阻塞地,印在她微露的肩头。 掌门师兄的身躯一贯是冷得离奇,夹着微风与细雪,寒得她不得不缩起身子,减小接触面积。 可是对方不懂她冻成狗的痛,扶着她的腰,非要这一颗瑟瑟发抖的小元宵从中掰开来。 般弱心里也是日了狗了。 “谜底”履行时间是一炷香,按照般弱的计算方式,换算过来大概需要三十分钟。 可这他妈的才三分钟她脖子就被雪腌了一遍啊! 三十分钟她估计自己是要晚节不保就地掩埋了。 但她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她揭晓了“歌”字谜,正在“一展歌喉”,满手还攥着十七八个墨字儿,生怕一动它们就跑了,基本处在不能说也不能做的状态,她只得撩起她的脚,勾了勾师兄的腿。你说你是“印”字谜,要来个唇印什么,吻在手心手背不好吗? 为什么非要挑战脖子这种高难度的敏感地方! 然而师兄妹的脑电波向来是不在一个频道上的,她刚勾完腿,抬了抬自己的手,对方非但没能解密她的脑电波,还哑着声,“腿儿……也想印吗?大庭广众,也不害臊。” 般弱:“???” 你说清楚到底谁不害臊了! 她一个懵逼,腰肢被师兄捞了起来,这回儿双脚是真正飘了起来。 偏偏她嘴上还得唱着,“檀郎呀~昨宵方醉酒~今宵梦红帐~” 颈上呼吸重了三分。 般弱想给自己来一个大嘴巴子。 让她浪,唱什么不好,非唱这种情场高手的曲儿,这下好了吧,浪出火了吧。 般弱被压进了一处暗巷。 外头是花灯如昼的庙会,而她的视线却是漆黑的。 她听见大人们的高谈阔论,听见店家招徕生意的吆喝,听见小孩提着灯笼追逐玩闹的笑声。 听见猫狗打架的凶狠怒吼。 听见他微沉的喘息。 那像是,月亮突然地坠落在冰湖里,砸开碎冰,沉入湖心。 也寸寸沉入她的肌肤里。 般弱觉得这样下去会出事儿,于是改了词儿,“师兄呀~大道忘情~切莫贪欢~” 男主你快醒醒你个看似清心寡欲实则表里不一的臭道士! 对方的肢体果然一顿。 尔后,他伏在耳边,轻声地说,“小师妹,师哥,想通了。此前我一直忍耐,是,是怕你不喜欢我,畏我如虎,避我如蛇,师哥,痴长你十岁,为父为兄,本不想教你为难。可在金鹭洲,你重新解开心结,接纳我,对我笑,师哥心底是高兴的,很多年,都没这么高兴了。” 那场年少初恋在血夜中无疾而终。 望着她那害怕的神情,他以为,会永远无疾而终下去,藏在浅风深草里,藏在皑皑大雪里,长久地销声匿迹,不为人知,不为人言。 如此也好,他这么认着。 但终究,他想,还是钟情她。 修习太上忘情之后,他亲手斩断了那一缕红线,是姻缘线,亦是宿命线。 他告诉自己,从今往后,我便是她的兄长,扶她,教她,护她,待如亲妹,替她撑起腰杆,不让人欺负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剑道大成,对往日之事总算坦然开来,那道影子越来越淡。 年少遗憾不过夜中白露,沧海一粟,大道方是永恒所求。 他甚至为了参悟情道,请她的弟子桑桑帮忙,同她谈天论道,同她煎雪饮茶,一点点剥开冷淡的佛身,重新化为人,体味世间最为玄妙离奇的情。待他悟道终了,脱离凡胎,渡劫飞升,心亦如止水,再也不起任何波澜。 但谁又能横得过她盈盈斜过来的眼波? 如果这次没有下山,没有陪她去金鹭洲,他也许永远体会不到贪、嗔、痴、妒。 那鲜活的面目与声息,让薄淡衰微的影子陡然见了血,像是花枝化了雪,又像是酒割了喉,大醉了他七天七夜。她不再怕他,不再因为自己修为低于他而自卑焦虑,总是小心翼翼斟酌着话语,让相处显得疏离尴尬。 九百年间,为了避免这样的难受,他刻意不去见她。 他知道她一直都很介怀,介怀自己是太上掌门小师妹的身份,长兄一剑惊尘,名扬三十六洲,而她享受着别人羡慕半辈子都羡慕不来的荫庇,千年来却也只是个没出息的小元婴。 他其实想说她已经做得很好,不必理会旁人的怨怼。 但小师妹总认为自己是看不起她。 她处在他遮天蔽日的阴影之下,疏离他,抵触他,甚至……厌恶他。 所以,现在的她很好。 骄纵恣意,率直随性,麻烦也追在她的屁股后头跑。 他注视着她笑,跟小孩们闹,心里也腾地喧闹起来。 再也安静不了。 浅淡的、矜持的、克制的一缕思慕,因为接了天上的一滴水,便开始蛮不讲理,如野草疯长。 “小师妹,别讨厌师哥。” 这心潮剧烈,盛大而潮湿,到最后,诉诸于口的,也仅是一句低低的哀求—— 别讨厌我。 小师哥的吻又轻又柔,语气也罕见地温柔。 “小师妹……并不抗拒师哥的,对吗?” 他又道,“廖道友说的没错,若我是真心爱惜你,定能克制住自己的冲动。剑能出鞘,固果然是好事,可若能与你相伴,便是在匣子里一辈子生着锈,不见光,师哥,也是甘之如饴。” 般弱听得都要死在他身上了。 冰凉的掌心捧起她的脸。 般弱终于能睁开了眼,一粒雪落到她的额头。 满巷子飘起了白茫茫的花。 外头的人在嚷,“怎么回事,怎么就下雪了,六月飞霜啊,是不是有什么冤情!” 般弱:“……” 不,也有可能是男主太高兴了,一言不合就制冷,进而影响到整个秘境。 “所以——” 四目相触,他却有点不敢看她。 “我不进去,不破你的法,你,你能同我好么?” 般弱的腿窝险些软了。 他顶着一张仙气飘飘的脸说最下流的话,这谁的腰骨遭得住啊。 般弱都佩服自己没有迷失在当前美色,张嘴唱道,“师哥呀~我同你呀~”是很纯洁的师兄妹关系! 下一刻,她双手再度被擒,压在深灰墙壁上。 等等,你先听我说完! “咦咦呜呜!” 她手里的墨字发出尖锐的啸声,因为师兄握住了她,还十指交扣。 掌心里的文字被疯狂挤压,溅得般弱袖口全是墨滴。 好几个文字从她的手心里逃出来,飘在空中,组成一排字。 ‘禽兽不如。’ ‘不如禽兽。’ ‘禽不如兽。’ 四个字调换顺序,来回辱骂,看得般弱想把它们捏爆。 小师哥就这样“印”了她一炷香。 般弱的胸被压着,感觉特窒息。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