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沈橙下意识掏出手机。 流浪汉拿到手就撒腿跑了,迅速跳过红路灯。 “……我操!” 沈橙暗骂一声,捂着发疼的胃,追了上去。 “手机!有人偷手机了!前面的,帮我拦一下!” 前方是一对情侣,男方十分迅速,一个飞腿,将流浪汉撂倒在地,手机飞进灌木丛。 该不会碎了吧? 沈橙心一惊,慌忙跳进去四处翻找,猫儿刺挠得他满脸血痕。 他从泥土边找到了倒插的手机,屏幕碎了一块,他摁着键,紧张地开机。 屏幕亮起了熟悉的光,以及熟悉的面孔。 那是他们在沙发上互相依偎着的,唯一的,合照。 有人拍了他的肩膀,“先生,这个小偷怎么处理啊?送派出所吗?那个,我们要赶着回去,可能没办法陪你去了。” 沈橙收拾心情,“谢谢您,接下来就让——” 他刚要转身,便听见旁边的女声说,“甜甜,那边有个板栗店诶!” “不行,你喉咙发炎刚好,不准吃。” “呜呜甜甜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连颗板栗都不给我吃呜呜我要离家出走!” “可以啊,记得把床跟我都带上。” “甜甜不听话,不要了,扔了。” “我的祖宗姐姐,你就听话行不行,下周就是婚礼了,新婚之夜你确定要哑着嗓子吗?我怕我控制不住哦。” “甜甜你学坏了!” “知道就好,不许吃了,家里还有凉糕,你凑合对付着。”男声顿了顿,“姐姐等一下,我正跟人说话呢!” 唰的一声,沈橙拉紧了兜帽的绳子,打个蝴蝶结。 他转过身,粗着嗓子。 “谢谢,剩下的我来就好。” 般弱靠在男人的肩膀上,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一个身材还不错的家伙不知道为什么想不开,那兜帽绳子紧紧勒着脸上的肉,还打了歪歪扭扭的蝴蝶结,又怪异又搞笑。她不感兴趣地移开目光,逗弄着人,“甜甜,咱们回家做坏事吧。” 陈斯甜很淡定地拒绝,“不行,今天诸事不宜,忌行房,回去看小猪佩奇吧。” 爱猪人士很好说服,“听你的!” 俩人牵手走过了红绿灯。 沈橙想,他可能一辈子,都等不来他的绿灯了。 她的世界全是他禁止通行的红灯。 少了理想,年少有为又有什么用呢? 回到家后,般弱忽然觉得不对劲,搂住弟弟的脖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七年之后甜甜弟弟性子沉稳了不少,在外头也是一副矜持清贵的模样,跟女性保持距离,像那种骚话,他只有在特殊场合会说,而不是当着一个陌生人的面撩她。 陈甜甜单手拧开衬衫纽扣,“最近锻炼成果,姐姐检查一下。” 般弱早就被他的结实腹肌迷得七荤八素,哪里还记得自己要说什么。 到了半夜,陈斯甜坠入了一个梦境。 一个不祥的梦境。 在刺耳的唢呐声中,他披上血红的喜服,牵着红绸缎,走进了空无一人的喜堂。 烛火发出哔啵的声音,风中的纸钱哗啦啦响着。 没有新娘子,亦没有宾客。 黑雾缭绕中,他跟着一块牌位,孤零零拜完了天地。 尚未体会过人间情爱的他,被一块黑色牌位镇压在地狱,锁着他的血肉与余生,年纪轻轻就心如槁木。 “啊——” 陈斯甜满头大汗醒了过来,心脏嘭嘭跳个不停。 鼻尖仿佛还闻到那股浓烈不祥的香烛味。 “……怎么了?” 身边传来咕哝的声音。 “做噩梦了?乖啦乖啦到姐姐怀里疼你——” 陈斯甜顿时爆哭。 “草草草呜呜呜老子他妈的吓死了!!!” 般弱从被窝伸出一只手,揉着他耳朵,“不怕不怕。” 他怕得厉害,肢体发凉,一个劲儿在呜呜地哭。 而娃娃颜的天生优势让他三十岁了也能哭得很有少年感,睫毛颤抖着,湿漉漉凝着水汽。 般弱看了眼闹钟。 “三点了。” 陈斯甜:“?” 她捧起他的脸,十指温柔插入凌乱黑发。 “从现在起,你诸事皆宜,百无禁忌,诸邪回避,百毒不侵。” “姐姐说的。” 他渐渐不抖了,下垂眼无辜可怜。 “既然诸事皆宜,那,那甜甜能在后面吗?” “……滚。” 他再度爆哭,“姐姐是说谎精!!!” 总之是折腾了一宿。 快天亮的时候,陈斯甜被人一巴掌呼到床底下,他十分坚强爬了回去,将人搂住,沉沉睡去。 最庆幸的事,大概是噩梦初醒后,发现是虚惊一场。 夜是凉的,吻是热的,人也在怀里。 你有幸而来,我庆幸一生。 “姐姐。” “闭嘴!” “说完这句就闭嘴。”他哑声说,“谢谢你呀,还有,我爱你。” “唔……我也是。” “比猪猪还爱吗?”他满怀期待。 “……” 呜呜呜他就知道他陈甜甜是自取其辱!!! 第(3/3)页